近日,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推出邱华栋的新书《哈瓦那波浪》。这本书由九篇小说组成,分别是《望云而行》《唯有大海不悲伤》《鳄鱼猎人》《鹰的阴影》《圣保罗在下雨》《普罗旺斯的晚霞》《哈瓦那波浪》《河马按摩师》和《冰岛的尽头》。这些小说发生在世界各地,唯一相同的是,写的都是华人的故事,主人公的生活中都有大大小小的缺失,他们如何走出生命的阴影,又如何重获生活的勇气和信心?
值新书出版,“大山大海大地:人与世界的相遇——邱华栋《哈瓦那波浪》新书发布会”在京举办,故宫博物院故宫文化传播研究所所长祝勇,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莉,汉学家卡佳、夏海明、伊斯曼,以及邱华栋围绕《哈瓦那波浪》进行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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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至右:祝勇、张莉、邱华栋

中年人生活中那些意想不到的挫折
在发布会的现场,邱华栋首先与大家分享了自己希望通过《哈瓦那波浪》向读者传达的想法。他谈道:“我是特别厌恶重复的人,题材上、体裁上、写法上我希望不断有新的写作空间。所以这本书对我来讲意义非常重大,非常不一样。它的题材是一个全球化背景下地球上的这些中国人足迹的故事,第二个也是跟生命经验有关,因为过了五十岁突然有一种中年人的感觉,现在很多中年人的生活中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挫折,比如说亲人的离世,比如说生命的停顿,比如说死亡的来临,比如说突发事件等等。实际上我们每一个人在生活的经验里面都会有一些可能我们意想不到的打击也好、挫折也好,我们怎样焕发起生活和生存的努力,继续努力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想写出一种特殊的东西,大的词就是怎样讲好中国故事,讲好中国人的故事。从更深的层面来讲,就是我作为一个生命个体,我们怎么样在生活突如其来受到某种打击的时候获得更大的力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活出更好的价值。”
祝勇认为,作家最可贵的就是始终不变的激情,邱华栋在写作上一直保持着特别好的状态:“《哈瓦那波浪》里面就有很多原来我未见过的元素,这是随着作家的年龄而成长的、对世界的认识视野的变化在文字中的显现。”
夏海明说:“《哈瓦那波浪》不仅是一个旅游日记,而是比这个更复杂的一个作品。这本书可以帮助我们获知中国人怎么看世界。因为我也是一个外来的人,我最近比较关注在西班牙的华侨群体,我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来中国之前,我对中国也有一些不现实的看法,来到这里以后才发现原来如此,跟我想的不一样。所以我现在反而对生活在西班牙的那些中国人的生活,他们怎么生活、他们怎么跟当地社会互动和交流充满兴趣。我看完邱华栋的书就有这种启发。”
卡佳朗读了《哈瓦那波浪》中令她印象深刻的片段,她认为,华人与世界这个话题特别大,人到了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文化,他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这些文化和国家对他的生活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现在在全世界有这么多华人,各个国家都有,我们平时去旅游也会关注一下,去马来西亚,在那边有华人博物馆,华人在马来西亚生活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他们在那边的历史也比较丰富。邱华栋的作品写到了现在的中国人全世界到处都是,文化也很不一样。我去过太平洋国家,斐济这个国家也特别有意思,它不仅有当地的土著,有印度人,还有一些来自欧洲的人,现在的华人也开始到那边去做生意。我自己在国外几年也会学一些好方法,学一些好的文化,我觉得这个对于我个人影响特别大。现在我们整个世界真的变成了一个地球村,我们都可以相互学习,相互多了解。”
伊斯曼指出,这本书中自己最喜欢的故事是《河马按摩师》,“可能是因为背景是非洲国家肯尼亚,让我倍感亲切,因为我们非洲人非常喜欢中医,特别喜欢按摩。我的夫人一直想开一个中医按摩馆,所以这个故事非常接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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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左至右:夏海明(西班牙)、卡佳(乌克兰)、伊斯曼(索马里)

现代人的九种心灵困境
祝勇谈道,“这九篇短篇小说之间是有一个整体关系的,他不是说九个单独的故事,他是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对这本书有一个整体架构的,所以这本书也可以作为长篇小说,由九个互无关系但是又有关联的故事构成的。”在祝勇看来,邱华栋的所有的故事不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而是人和其他生命之间的关系。人在跟世界、跟其他生命的这样一个对话过程中改变了自己。
比如海浪把儿子卷走的那一篇——《唯有大海不悲伤》,主人公跟小孩在海边度假的时候,小孩突然被海浪卷走,就是一分钟的事。“但是就是这一分钟改变了他的家庭。他的妻子无法跟他生活下去,选择了离婚,只剩下主人公一人。这个男人应该如何生存下去,这几乎是靠人类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是在更宏观的地球生命的背景下,最终化解了这样的一个伤痛。所以我觉得这个小说看上去举重若轻,但是它背后有一种特别大的力量和一种新的眼光去看待世界、看待我们的人生,我觉得这个是我发自内心的一个感受。”祝勇谈道。
张莉表示,“《哈瓦那波浪》九篇写了现代人的九种心灵困境,作者在试图用人和世界交往的方式来重新治愈我们某种程度上隐隐受伤的心灵。这是九个短篇故事,这是九个中国故事。这些故事各自独立成章,但是放在一起其实又是中国如何和世界相处,既是和地理意义上的世界相处,也是和大自然意义上的世界相处。作家的广阔性、他的思考性在于他看到了文化的差异,就是民族国家之间的习俗文化的差异,同时他也看到了人有可能跨越民族、国家,达到一种心灵的共通。中国人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受伤,但是中国人也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获得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