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先生的《飞狐外传》中，有两个姑娘满心喜欢着胡斐，一个是程灵素，一个是袁紫衣。胡斐爱袁紫衣而不爱程灵素，完全就是见色起意。袁紫衣长得俏丽妩媚，程灵素则脸有菜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眼看去，任是谁都会先选择袁紫衣。程灵素藏在皮囊下面的善良和美好有多少人能看到呢？
只可惜，爱情这事往往百转千回，程灵素一番真心放在胡斐身上，胡斐爱慕着的却是袁紫衣，不料袁紫衣竟是个出家人。胡斐与袁紫衣有缘无分，程灵素更为胡斐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1、袁紫衣：无法选择的出身，注定她与胡斐有缘无分
袁紫衣是银姑与凤天南的女儿，凤天南是当地的恶霸，银姑被他霸占而有了她，所以她的出生注定是个悲剧。银姑带着她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在凤天南一次次的迫害与追杀之下，她们投靠于江湖人口中的大侠汤沛府中，可恨汤沛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银姑更是被逼迫而自尽。
袁紫衣被尼姑师傅所救，才捡回了一条性命，从此便成为了芒鞋缁衣的修行之人。因母仇未报，红尘未了，待恩仇了结，她便需要回峨眉落发，继承师父的衣钵。
初遇胡斐，她说叫紫衣，紫衣的同音也，便已暗示了她的身份。只是胡斐不懂，她也不想明说。虽然自小是出家之人，但她却同其他少女一样眷恋红尘。情窦初开的年纪，出于一种本能她喜欢胡斐。她隐瞒自己的身份，正说明了她对爱情的渴望，哪怕明知自己此生与爱情无缘，仍渴望可以真真切切地爱一场。但是她的身份也会时时提醒着她，她既渴望爱情又无奈于现实中自己的身份，此生有缘相识，却注定是无分相守的。
袁紫衣下山的目的很清楚，是为了替母亲报仇，仇人有凤天南与汤沛。报仇说来容易报却难。汤沛是武林中的大侠，不把他的正面目撕开，那些侠义之士不会允许她报仇。此仇虽难，但几经劫难，但是取了汤沛的人头了。更难报的是凤天南，虽然凤天南更是造成这场悲剧的第一人，但是却是她的生身之父，她答应救他三次以报生身之恩，三次过后便亲手杀他。过程有些曲折，不过凤天南罪恶多端，最后也得到了报应。袁银姑的仇也终于得报了。
报仇之事了了，袁紫衣悄无声息地没了踪影。胡斐却在痴心寻找着、盼望着，与她携手天涯。也许是不忍心，也许是为了胡斐死心。她终于再来见了他一面，可是当他拿出一把梳子欲送与她时，看到的却是法相庄严的她，圆性。胡斐问，为什么。她说自己原是缁衣之人，自幼随师傅出家，已答应继承师傅衣钵。
她也许曾爱过胡斐，毕竟最后一刻，她都做不到一去不别，还是来见了他，并告诉他师命难违，怕是不想胡斐对自己有误会有怨恨，但无论如何这一生都是有缘无分。
2、程灵素：用生命去解胡斐所中之毒
程灵素人如其名，空灵素洁白，妙手神医又心地善良，对胡斐更是一腔真情，就算落水有情流水无意，她依然为救胡斐而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可惜了那样一个超凡脱俗般的女孩。
在外表上程灵素说不上美丽，书中说她面带菜色，一副发育不良的模样。可是她聪明灵慧，善良温柔，冰雪可爱，有妙手回春之术。
胡斐对她不动心，因为她不够漂亮，可谓以貌取人，欣赏不了灵素的美好。但是她内心美好，相比之下一点不输于袁紫衣，她甚至是光彩夺目的，犹如寒冷江湖里的阵阵暖风。
程灵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胡斐的呢，也许就在那一年，在自家茅屋旁的花圃里，程灵素第一次见到了胡斐，就喜欢上了他。
她给了他一样礼物：两支小蓝花。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给陌生的青年男子礼物。可是在此之前，胡斐却已经接受了袁紫衣送他的碧玉凤凰，胡斐的一颗心更已全部系在了袁紫衣的身上，此时又怎么会喜欢并不出彩的程灵素呢，最多当她是一个妹妹罢了。
但是程灵素愿意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照顾他，护他平安。如果没有她，胡斐可能已被“血矮栗子”“毒砂掌”搞死，也可能半夜在北京被侍卫追杀，或者在“天下掌门人大会”被包围分尸，或者冒冒失失去搬动马春花的遗体而被毒死……救他的人，都是程灵素。
程灵素虽然总是淡淡的、静静的，但天大的事、再恶的敌人，她那瘦瘦小小的肩膀好像都扛得住。在她面前，就会觉得那么放心、那么可靠。
胡斐对程灵素也许有感激，也有敬佩，但始终不是爱情。然后在那一天，胡斐终于向程灵素说：我们结拜兄妹好吗？程灵素爽快地跳下马来，撮土为香，双膝一屈，跪在地上（低头的瞬间有泪水无声落下）。
官道旁，长草边，两人相对磕头行礼。她变成了他的“二妹”。他的枷锁解除了，她的爱情幻灭了。
她也曾伤心，也有怨，但她最终的选择是：我爱你，与你爱不爱我无关。你喜欢谁，那是你的事。但我身边三尺之处，仍然是你最安全的地方。
直到最后，胡斐身中碧蚕毒蛊、鹤顶红、孔雀胆三大剧毒，无药可治。她心如刀割，但是电光火石中，她已知自己心意并做出了决定。她用口吸出胡斐伤口的毒血，一口一口地吸，当她看见流出的血色呈鲜红时，才终于吁出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来，柔情无限地望着胡斐说"师傅曾说中了这几种剧毒天下无解。可是，大哥，他不知道我会待你这样…"身子晃了几晃，便倒下了。
是啊，毒是无药可解，可是谁会想到她会用生命去解毒呢。程灵素的爱，静默的，轻柔的，如轻盈的风，如环绕的空气，存在时也许感觉不到，但若没有它人生终究是少了一些快乐。
冰雪聪明的程灵素，胡斐只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却爱上美丽的袁紫衣，这也不难理解，说明胡斐是个重视外貌，见色起意之人。美丽总是短暂而虚幻，只有真情才是永恒，但是胡斐错失了程灵素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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