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山烙铁头蛇,是我国的特有物种,在它栖息的莽山中,被当地人称为“小青龙”,因珍稀程度媲美大熊猫,它也被誉为“蛇中大熊猫”。而在信息不发达的1996年,在黑市上一度被炒作到了100万美元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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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为什么?而当一切归于平静时,莽山烙铁头蛇又迎来了哪些考验?现在又怎样了?让我们来一探究竟。

瑶族人民供奉的“小青龙”

在湖南省郴州市宜章县莽山地界,这里是瑶族人民的故乡,这个少数民族古老而神秘,相传,瑶族人民是伏羲和女娲的直系后人,“人面蛇身”的他们,将“人性”的一面给了瑶族人民,将“蛇性”的一面禁锢在了莽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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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和“蛇性”本就是亲如手足的兄弟,“蛇性”被一种蛇继承,传说,这种蛇体型巨大,身怀剧毒,尾巴呈白色,但性情温和,行动缓慢,虽然从未谋面,但也让瑶族人民倍感亲切。

因此,瑶族人民觉得,这种蛇就是他们的亲兄弟,是互通灵性的,一直以来,瑶族都以“小青龙”称之,并奉为他们民族的图腾。

接触过瑶族的人可能深有体会,无论是男子和妇女,都有裹长袖帕的习俗,且每一条绣帕上,都绣有一条和蛇鳞一样的图案,这图案就是小青龙,他们常伴左右,祈祷祖先保佑,风调雨顺,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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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小青龙”并正式命名为莽山烙铁头蛇

不光瑶族和“小青龙”充满神秘,山高谷深,山林葱郁的莽山同样神秘,这里生活有多种野生蛇类,如五步蛇、眼镜蛇、竹叶青等剧毒蛇,它们常常袭击山林作业的人类,让当地人苦不堪言。而在郴州从事了11年蛇伤治疗与研究的陈远辉医生,很自然地来到了莽山从事医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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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远辉来之后,无论被眼镜蛇还是五步蛇咬伤,在他这里,都能做到药到病除,时间久了,陈远辉也成为了当地有名的“蛇伤类医治专家”。在1984年的一天,陈远辉收治了一位被蛇咬伤的林区人员,咬痕特别大,根据伤者描述,这是一种三角形头、通体绿色、尾部白色的大型毒蛇。让熟悉毒蛇的陈远辉十分诧异,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种新型毒蛇,很有可能是瑶族中传说的“小青龙”。

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陈远辉开启了长达五年的“寻蛇之旅”,在这五年里,他屡次进山考察,一遇到蛇伤病人就刨根问底,可结果很失望,五年期间杳无音信。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小青龙”终于现身了。

图:被管牙类毒蛇咬伤后的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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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89年9月上旬,林管局的一名职工在山谷中发现了一窝蛇,据职工描述,其中两条大蛇头部酷似烙铁,全身墨绿色,尾部白色,已经让蛇贩子抓去了。闻讯而来的陈远辉一看,这不正是苦苦找寻的“小青龙”吗?他没多想,掏出攒了半年准备买冰箱的400元钱,从蛇贩子手中买下了这两条“小青龙”。

对毒蛇颇有研究心得的陈远辉,带着其中一条蛇来到了成都中科院研究所,经过著名的两栖动物爬行专家赵尔密教授鉴定,这确实是发现的新品种,通过研究,这还是一种剧毒蛇,于是,1990年时,赵尔密教授连同陈远辉医生在学术界发声,把这个在莽山发现的新品种,归属为蝰科蝮亚科烙铁头蛇,称为“莽山烙铁头蛇”,同时,也是全世界第50种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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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把莽山烙铁头蛇炒作到上百万美元一条

莽山烙铁头蛇的现世,让动物学界一片哗然,要知道归属在蝰科蝮亚科门下的蛇类,均为管牙类毒蛇,比如蝮蛇、尖吻蝮和竹叶青等,莽山烙铁头蛇何德何能,能和这些剧毒蛇称兄道弟?而经过国内外众多专家的再次鉴定,确定莽山烙铁头蛇,确实是一种新型的大型毒蛇,也只能归属于蝰科蛇类中。

从1990年被命名开始,莽山烙铁头蛇充满了未知色彩,也让各国的学术专家们蠢蠢欲动,都想知道这种蛇的毒性有多强,蛇毒到底有什么用,也想知道它的数量有多少,都想一窥“最大毒蛇”的真容,可被诸多条件制约着,都没有立马行动。

而陈远辉作为一名医生,自从发现莽山烙铁头蛇之后,他就“不务正业”了,成为了莽山烙铁头蛇的头号粉丝。在前期,什么都没有,上边也没重视,陈远辉只能作为一位民间研究者,自费研究。逐渐地,他“不务正业”的行为也吃不消了,为了博得关注,他不惜邀请当地的电视媒体来跟踪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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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自然喜欢这种奇人异事,你想,一个老头成为和蛇待在一起,经过包装报道,岂不赚足了眼球?于是在媒体的几番报道下,陈远辉出名了,莽山烙铁头蛇也出名了。1994年时,上边终于派人来,联合陈远辉考察后,发现该类蛇已不足千条,于是将莽山烙铁头作为濒危物种,纳入到了《国家生物多样性保护行动计划》中,但没有正式落实到位。

可还是没有研究经费,陈远辉只能硬扛着,随着他和蛇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也让很多蛇贩子看到了商机。在那个年代,全国“吃蛇风”盛行,对于体型巨大的莽山烙铁头蛇,自然得到了青睐。至此,大量的“捕蛇达人”涌入莽山抓蛇,要不是当地及时颁发“禁捕令”,说不定莽山的蛇都被抓完了。

到了1996年时,莽山烙铁头蛇被国际上正式列入IUCN(世界自然保护同盟)红色名录中,这意味着,被国际上承认了。而通过调查,莽山中的数量已经不足500条了,比当时的大熊猫数量还少,有人说,这蛇就是“蛇中大熊猫”。这让之前蠢蠢欲动的学术专家们,以及别有用心的人们,瞬间发现了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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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莽山烙铁头蛇十分漂亮,又具备“小青龙”的传奇色彩,同时,只栖息在莽山中,越是难得,越弥足珍贵,因此,关于莽山烙铁头蛇的炒作开始了。

国外的科研机构为了得到莽山烙铁头蛇的第一手科研资料,不惜重金悬赏,一些知名动物园,为了将稀有的莽山烙铁头蛇打造成“镇馆之宝”,也广发英雄帖,谁能帮忙弄到,重重有赏。俗话说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在黑市的不断哄抬下,从最开始的千元一条,逐渐转手到1万、5万、10万一条,最巅峰时,一条成蛇的价格甚至超过了100万美元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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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2000年左右的百万富翁,可保半辈子衣食无忧,让众人没想到的是,靠一条蛇就能做到。大量的人绞尽脑汁地捕蛇,在1997年时,就连圈养在研究小组蛇池中的两条成蛇,都被盗走了一条4.1公斤的。

莽山烙铁头蛇的毒性到底有多强?

说莽山烙铁头蛇是世界上最大的毒蛇,是当初被炒作到百万美元一条的原因之一,后来,国内专家也做过毒性鉴定,通过测试,莽山烙铁头蛇的LD50数值(用小白鼠做实验的一半致死量)为腹腔4.3mg/kg,而国内的银环蛇是0.029mg/kg,眼镜王蛇是0.410mg/kg,通常LD50越小,毒性越强,看来莽山烙铁头蛇的毒性并不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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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毒性并不是唯一参考值,排毒量也是关键因子,通过测试,一条成年的2.35千克莽山烙铁头蛇,排毒量在1.5毫升,折算为蛋白质干重在550毫克左右,而对比一条成年的眼镜王蛇,单次排毒量在7毫升左右,其蛋白质干重最高可达850毫克。据报道,一头成年的亚洲象,被眼神王蛇咬中后3小时就能致命,而莽山烙铁头蛇没有致死的病例,最严重的一次,当属陈远辉被一条小蛇咬中左手中指,昏迷三天三夜后截肢的病例。

当然了,莽山烙铁头的毒素为血循毒,人们被咬后血流不止,钻骨痛,钻心痛,如果治疗不及时,伤口处组织坏死,存在严重的致残风险。在民间,只要是毒蛇,都不是善类,由此可见,不可小瞧莽山烙铁头蛇的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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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自然保护区

在经历炒作风波后,莽山烙铁头蛇暂时归于平静,为了遏制国内捕蛇人的作风,我国采取行动,将莽山烙铁头蛇活动的区域,也就是莽山整片都划为自然保护区,从此,以莽山烙铁头蛇为首的野生动物,都成为了莽山中禁止捕捉的保护动物。

同时,存在即有理,世界之大,莽山烙铁头蛇只存在于莽山中,证明它确实具备极高的研究价值,从建立莽山国家森林公园,以及莽山自然博物馆开始,国内的学者专家们也在潜心研究,希望能从莽山烙铁头蛇身上得到有用的科研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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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莽山烙铁头蛇命名的陈远辉,对它的痴迷程度和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了妻子和女儿,他被人们亲切地称为“蛇仙”、“蛇博士”和“九指神医”。陈远辉也不停歇,他也一同扎进了新一轮的研究工作中,欣慰的是,这一次不再孤军奋战,也有了专项研究经费了。

2008年遭遇百年雪灾,莽山烙铁头蛇绝处逢生

2008年,是悲痛的一年,在这一年的5月12日,汶川大地震带给我们的灾难十分沉重。同时,这一年也让湖南经历了罕见的大雪灾,莽山也遭此劫难。

冰灾过后,陈远辉第一时间进入莽山,只为寻找莽山烙铁头蛇的踪迹,在莽山深处,有个名叫“青龙居”的洞穴,曾经是莽山烙铁头蛇的聚集地,可这次冰灾过后,这里凄凉,幽静,早已没了莽山烙铁头蛇的半点气息。陈远辉隐隐觉得,不会就此消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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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的一年里,陈远辉屡次进山,屡次失望,瑶族心中的“小青龙”,人们口中的“蛇中大熊猫”,真的就这样灭绝了吗?转眼到了2009年4月,好消息终于来了,一位村民在莽山中捕捉到一条腹部受伤的莽山烙铁头蛇,并交给了陈远辉,看着这条奄奄一息的成蛇,陈远辉又激动,又痛惜,他悉心照料了3个月,才让它痊愈。

陈远辉没有儿子,在他的心中,莽山烙铁头蛇就是他的“儿子”,因为自己对它的痴迷,一次意外失去了妻子,“误了”女子的城市生活,也失去了自己的左手中指,可陈远辉没有怨言,他依然用生命去守护莽山烙铁头蛇。

在之后的几年里,陈远辉经常在山中发现莽山烙铁头蛇的踪影,在2016年1月,国家林业局做过专项调查,莽山烙铁头蛇的数目在430至502条之间,且野生数量逐渐呈下降趋势,保护工作仍不能马虎,而作为这种蛇的野外研究第一人,陈远辉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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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021年1月4日,在《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的条例中,正式将莽山烙铁头蛇列入,明确规定:非法捕猎、出售,运输等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及罚款,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及罚款。至此,莽山烙铁头蛇可以“高枕无忧”了。

而陈远辉博士也一直扎根在莽山博物馆中,生于1949年的他,也到了70多岁的高龄,他仍在为莽山烙铁头蛇的研究工作,奉献着自己的一份力。

写在最后

有人说,对一种蛇付出这么多不值得,其实我想说,莽山烙铁头蛇是我国的特有珍稀物种,它代表稀有性,就像我们的大熊猫一样,因为稀有和观赏性极高,才受人追捧。

保护它,就是在保护我们的大自然,保护它,就说明我们的文化瑰宝(瑶族的图腾)坚决不能流失国外,这是每一位中国人义不容辞的事情,恰好,陈远辉就是上天派来的拯救者。

你们认为莽山烙铁头蛇应该被保护吗?欢迎留言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