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书法全面退化是不争的事实,原因主要是书法西洋美术化了,发展方向与古人完全相反。古人推崇自然出新,讲究功到自然成;今人追求人为创新,用西洋美术嫁接。这种退化突出表现在大字上,创新书法泰斗沈鹏的5米巨幅春联就很有代表性,作为书法西洋美术化的积极推动者,沈鹏先生的字虽然还有一些传统的面貌,但是思想早就是西洋美术的了。这直接导致他的大字失去了传统榜书的正大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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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片面追求西洋美术推崇的创新、个性,沈鹏先生的字具有鲜明的个人特点,这都不是问题,但是丢掉了传统书法的共性却是致命的。他悬挂在江阴地标建筑朝宗门上的巨幅春联,点画细弱、结体夸张失衡,显得干枯、小气,完全失去了榜书应有的正大、雄浑气象,与高大、威严的古城门形成强烈的反差,非常不协调,很难说这是一副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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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鹏书写的巨幅春联

其实出现这样的视觉效果一点儿也不奇怪,当代书法受西方美术思想影响,本身沈鹏先生又积极推动书法与西洋美术接轨。由于西洋美术中没有“精气神”一说,自然与西洋美术接轨的当代书法也失去了精神。没有内在精神的书法,实际上失去了灵魂,仅剩下一副躯壳。清代书论家王淑在《论书滕语》中就说:“作字如人,筋骨血肉,精神气脉,八者备,而后可为人,阙其一行尸耳。”书法西洋美术化丢掉了书法的精神,实际上失去了书法的生命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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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王淑论书语

丢掉了书法的精神,只在形式上创新,就是下再多的功夫也是白费。相较起从小写毛笔字的古人来,当代专业书法家下的功夫只多不少,但却难望古人项背,主要是因为当代书法的发展方向与古人完全相反。古人推崇自然出新,讲究功到自然成;今人追求书法创新,用西洋美术嫁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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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幅春联的悬挂效果

在古人看来书法就像人一样,人如果移植、改换器官,都会导致性情大变,医学上心脏移植导致性情大变的报道并不少见。本来不喝酒的嗜酒如命,原来斯文的变得活泼好动,几乎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把西洋美术理论移植到书法中,直接后果就是丢掉了书法的内在精神,大字表现更为突出,当代的建筑匾额、摩崖题刻几乎看不到能够与古人相媲美的作品,甚至都无法同六十年代以前的书法家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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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上的榜书摩崖刻石

从这个意义上说,创新书法的推动者,将西洋美术的“心”移植到了书法身上,导致传统书法性情大变,书法已经不是书法了,并直接危及书法的生命。这种嫁接的形式不过是个没有生命力的躯壳,你写出再多变化、再有视觉冲击力,也难以产生打动人心的力量。所谓的少字数、大字书法,不过是虚张声势的自欺欺人,欺世盗名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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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刻石近景

当代创新书法违背了传统书法自然出新的原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理由就是为了适应展厅效果,重点研究少字数、大字书法,实际就是传统书法中的榜书。因此大尺幅、少字数、笔墨粗重、追求视觉冲击力的艺术字大行其道。其实书法的气势除了和大小有关,最重要的是内在的精神,由于创新书法只是追求形式变化,根本就不懂内在精神。结果太讽刺了,想写大字,却徒有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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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展厅中的大字书法

创新书法泰斗沈鹏的巨幅春联,就缺乏榜书应有的气势。有人说他的字有艺术性,这种所谓的艺术性,不过是自我陶醉的小趣味,与传统书法所体现的天地正气不可同日而语。书法西洋美术化害了别人,也害了他自己。如果书法不追求好,而片面追求西洋美术的创新、个性,最终的结果就是消亡,沈鹏的巨幅春联毫无正大气象就已经敲响了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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