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士王国(五):腓特烈·威廉二世
(5)逝世
1786年8月17日,腓特烈二世于无忧宫中在他的沙发椅上安详辞世,享寿七十四岁。他身后无子,由侄子继承,就是腓特烈·威廉二世。这时距离法国大革命仅有3年。他的意愿是在无忧宫露台他的爱犬旁下葬,但他的继任,也是他的侄子却将他葬在了波茨坦格列森教堂(Potsdam Garrison Church)的地下墓室里。1944年他棺材被移往马堡的伊丽莎白教堂。直到1952年才在路易·斐迪南的发起下被迁到霍亨索伦城堡 。但直到德国统一后1991年8月17日,这位国王才到了他想到的地方,在他生前已建好的墓穴下安身。他的话“Quand je suis là, je suis sans souci”(吾到彼处,方能无忧)。这位思想自由的共济会员在教堂里寻不得安宁。他愿意离自己的爱犬更近一些。
人们在瓦尔哈拉神殿为他塑半身像以作纪念。在他过身后人们树立很多纪念碑,最有名的是在柏林菩提树下大街腓特烈大帝骑马像。二战时塑像幸存,并在东德时期重建。
(6)评价
即使忽略他作为政治家的作为和他对立法所做的贡献,单凭他在军事上的表现,就足以使他在历史上占一席位。在西方军事历史学家的著作中,腓特烈在历代名将中的地位,可能等同于亚历山大大帝、凯撒、汉尼拔、拿破仑这四大伟人。
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中,腓特烈初次绽放光芒。索尔战役更是腓特烈第一次试图把经过自己思考和设计的斜线式战术付诸实施。战后腓特烈写出了他最重要的军事理论著作《战争原理》(有译为军事教令,德语:Die General Principia vom Kriege)。这本书集中体现腓特烈对自己早期战争经验的总结和思考,不仅仅是形而上的战争理论,而且贴近实际,是当时最好的战争实践指南。腓特烈其实是用法文写成此书的,后来才译成德文,仅仅下发给普鲁士的将级军官,不得外传。但是他没有把法文原版的第12章翻成德文,因为这一章写的是腓特烈本人驾驭部下的经验,当然不愿意让部下看见。后来在七年战争中的1760年2月,奥地利从一位被俘虏的普鲁士少将那里得到这本书,这才流传于世,1762年这本书传到伦敦,在那里公开刻印出版。
七年战争中,腓特烈大帝遇挫愈强,以惊人的毅力和顽强以普鲁士一个小国之力,独抗法、俄、奥三大强国,其强悍程度,可与瑞典国王查理十二世相媲美。罗斯巴赫会战更是腓特烈斜线阵势完美的表演之一,今天被美国西点军校选作那个时代的经典战役,以大模型重现在它的军事博物馆陈列中。军事史家亦把此战与洛伊滕会战许为腓特烈大帝军事艺术的巅峰之作,就像拿破仑的奥斯特里茨会战一样。仅凭这两场会战,腓特烈就完全奠定了其作为古今最伟大名将之一的地位,普鲁士的一个永远的军事神话,从此诞生。后世拿破仑评价腓特烈大帝的时候说:“越是在最危急的时候,就越显得他的伟大,这是我们对于他能说的最高的赞誉之词”。
1785年西里西亚一年一度的秋季大演习中,英国王弟弗雷德里克王子 (约克公爵),美国独立战争中出名的康沃里斯将军,拉法叶特侯爵都来参观,并向腓特烈致敬。当时腓特烈指挥的普鲁士军队的操演方法,成为全欧洲军界竞相模仿的样板,老国王在训练场上禁不住掩口偷笑“天下英雄入我毂中矣”。
在战术层次,腓特烈可以说是近代欧洲第一战术家,比拿破仑毫不逊色。尤其是在战役层次上:当时欧洲在战略和战术之间,没有战役学这个分科,而腓特烈就是大战术的创始人,德国人口中的“大战术”,就是现代军事科学中的战役学。欧洲军事学从古斯塔夫开始走入近代化,经过杜伦尼、马尔博罗、欧根、萨克森等历代名将的探索与尝试,到腓特烈手中,不仅从实践上,而且从理论上给以总结。他所确立的作战原则,例如“保护你的侧翼和后方、迂回敌人的侧翼和后方”,“我们注意力的目标,应该是敌人的军队”等等,直接指导了拿破仑。可以说在战役指挥上,腓特烈是拿破仑的启蒙老师。
拿破仑于之后击败普鲁士时,曾经站在腓特烈大帝的墓旁说到:“假如他还活着的话,我们就不可能在这里。”从此可看出腓特烈大帝军事能力的地位。
12.腓特烈·威廉二世
(胖威廉)腓特烈·威廉二世(FriedrichWilhelm II,1744年9月25日-1797年11月16日)霍亨索伦王朝的普鲁士国王和勃兰登堡选帝侯(1786年8月17日—1797年11月16日在位)。
有别于前任国王实施25年的谨慎外交,他在任内推行强权政治,获得前所未有的领土增长率。这让普鲁士成为德意志人与波兰人混合的“双民族国家”,并从实际上的次强,晋升为名副其实的列强。但是,因为他疏于军备改革,普鲁士的战力逐渐下降,无法因应法国大革命之后新局势的挑战。他的宗教文化政策是以振兴新教传统来对抗理性启蒙;此外,他大力赞助文艺建设,使得普鲁士的文化软实力大幅上升,包括1788年在柏林建造著名的勃兰登堡门。
(1)出身与早年生活
腓特烈·威廉二世是普鲁士王子奥古斯特·威廉与不伦瑞克-沃尔芬比特尔公爵斐迪南·阿尔布雷希特二世的女儿路易丝·艾米莉娅的儿子,生于柏林。奥古斯特·威廉亲王是腓特烈·威廉一世的第五子,腓特烈二世的弟弟。他母亲的姐姐是腓特烈二世的王后。由于腓特烈二世没有子嗣,他的父亲奥古斯特·威廉成了普鲁士王位的继承人。1758年父亲去世,他成了普鲁士的王储。
腓特烈·威廉长相英俊,年幼时性格随和,但做什么事都不能持之以恒,心理素质不高,意志薄弱,缺乏主见。他天资聪明,爱好文艺。在他的倡导下,普鲁士的文化事业非常兴旺。他曾是音乐家莫扎特、贝多芬的赞助人,本人也是一个有才华的大提琴家。他的私人交响乐队享誉欧洲。[1]在他的王储时代,腓特烈二世曾聘任他许多的职位,然而腓特烈二世对他的性格和周围环境公开地表现出疑虑。
(2)内政改革
1786年腓特烈二世去世后,腓特烈·威廉继承了普鲁士王位成为国王腓特烈·威廉二世。他刚上任的一些政策似乎使人们消除了疑虑:他大幅减税以减轻人民负担、改革沉重的法国式的征税制度、通过减少缴纳关税来鼓励贸易、修建道路和水渠,还对教育进行改革。这一切使腓特烈·威廉二世很受民众欢迎。比起前任的腓特烈大帝,缺乏赫赫战功的新国王虽然没有得到人民的太多敬重,但却比前任广受爱戴,甚得民心。
(3)神秘主义与新教抬头
但没过多久,腓特烈·威廉二世就表现出意志薄弱,缺乏主见的弱点,他完全处于一个叫约翰·克里斯托福·冯·沃尔纳(Johann Christoph von Wöllner)的神秘主义者的影响之下,以至于冯·沃尔纳成为实际的首相。1788年,腓特烈·威廉二世颁布了“宗教敕令”,确认了宗教信仰的自由(给予犹太人、门诺会与摩拉维亚弟兄会充分的保护),[2]维护基督教反抗“启蒙运动”,加以诸多限制,如限制传教,限定神职人员只能信仰新教;同年12月18日,制定了一套严厉的出版物审查制度,以压制言论自由。虽然沃尔纳的宗教政策遭到很多批评,但这实际上被证明是让普鲁士国家稳定的重要因素。
国王虽然好色而情妇众多,但是非常虔诚地信仰新教。这个政策导向使普鲁士的宗教热情被重新唤醒,文艺学术也在国王的赞助下而变得文化兴盛、人才辈出。过去穷酸、粗线条与过度理性的普鲁士逐渐在消失,柏林市内的文艺沙龙和政治沙龙开始欣欣向荣,成为德意志浪漫主义的大本营。
(4)强权外交与领土遽增
若跟前任国王互相比较,腓特烈·威廉二世的个性与晚年的腓特烈大帝完全相反,他信仰虔诚、好色多欲、心地善良、情绪冲动、积极进取、雄心勃勃。因此他一上台,就打破前任国王谨慎小心的外交政策(腓特烈大帝在七年战争后,曾发誓说:“以后我连一只猫都不会去攻击了。”),推行大胆轻佻的强权外交,并在一连串的好运之下,获得巨大的成功。
1787年,联省共和国发生反对联省共和国执政威廉五世的起义。9月13日,腓特烈·威廉二世为了保护他的妹妹──威廉五世的妻子而入侵联省共和国(获得英国首相小皮特的支持)。联省共和国各省在普鲁士军队入侵下纷纷投降,威廉五世复辟(普-荷-英同盟成立)。1790年,普鲁士参与了俄奥对抗土耳其的战争并获得胜利,但并没有获得领土,这场战争后普鲁士放弃了腓特烈二世以来的反奥传统。
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腓特烈·威廉二世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利奥波德二世同为最顽固的反对法国大革命的欧洲君主。1791年,腓特烈·威廉二世与利奥波德二世在皮尔尼茨会晤,发表皮尔尼茨宣言,宣称要以武力对待法国革命。1792年2月,腓特烈·威廉二世与利奥波德二世缔结第一次反法同盟,这是后来欧洲形成的一系列反法联盟的基础。但是,同年普军在局部性的瓦尔密战役中输给革命后的法军,腓特烈·威廉二世立刻撤出普军,全力往东去瓜分波兰。
18世纪80年代,被普鲁士、奥地利、俄罗斯第一次瓜分后的波兰的中小贵族和新兴的资产阶级代表掀起爱国运动。波兰与普鲁士结盟之后,于1791年通过《五三宪法》。1792年,俄罗斯入侵波兰,普鲁士背叛了与波兰的军事同盟,出兵攻占波兰领土。1793年1月23日,普鲁士与俄罗斯完成第二次瓜分波兰,普鲁士得到了格但斯克和托伦、波兹南等大波兰地区,共5.8万平方公里、110万人口;俄罗斯获得相当于今日的白俄罗斯和乌克兰西部的领土;奥地利由于忙于反对法国大革命没有参加这次瓜分。1794年3月,波兰民族英雄塔杜什·科希丘什科领导波兰人民在克拉科夫举行民族起义,4月占领华沙,建立革命政权。11月,俄军在普、奥配合下,将起义镇压下去。1795年10月,俄、普、奥3国签订第三次瓜分波兰的协议:俄占立陶宛、西白俄罗斯、库尔兰、沃伦西部、西乌克兰大部;奥占包括克拉科夫、卢布林在内的全部小波兰地区和马佐夫舍一部分;普占其余的西部地区,其中包括华沙和马佐夫舍的余部,面积 5.5万平方公里、人口100万。至此,波兰立陶宛联邦灭亡。
为了维护普鲁士在波兰的利益,1795年普鲁士以及西班牙、黑森-卡塞尔与法兰西共和国签定巴塞尔和约,法国归还了在反法战争中占领的莱茵河以东的领土,允许莱茵河以东的北德地区成为普鲁士的势力范围。第一次反法同盟失败。普鲁士被多数君主国视为叛徒,在欧洲被俄、法之外的国家敌视。
腓特烈·威廉二世在位期间,普鲁士的国土面积由30万平方公里增加到87万平方公里,人口从540万增加到870万。但普鲁士在欧洲的威望下降,政府无能,财政因为减税与浪费而一片混乱,国债高达4800万塔勒;军队虽扩张到有史以来的最高数量——近24万(189,000步兵和48,000骑兵)但守旧老化的情形日趋严重。1797年11月16日腓特烈·威廉二世在波茨坦去世,留下一个近乎破产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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