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因果·血腥玛丽》,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传说,只要在午夜手持一根红蜡,独自在浴室面对镜子,叫声“Blood Mary”,即可召唤出血腥玛丽

据说,她有时会以温和的背影出现在世人面前,帮助其实现愿望。

有时,会以凶残的面孔出现在镜中,用獠牙和利爪撕开人们的面皮,剜掉人们的双眼。

——血腥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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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琳达,干嘛呢?快走啊!”远处,几个混混冲着一个少女喊道。

“哦,马上来。”那名叫做琳达的少女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片,犹豫了一会儿,向远方跑去。

很快,警察来了,警笛呼啸,几名警察看见了面前的惨剧。

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少年靠在墙角,被染成银色的头发现在被鲜血沾染。旁边是几个碎了的啤酒瓶,而这个少年已经没有心跳了。

“死者剧夝(qíng),17岁,是个孤儿。高一生,在班里成绩不好,总是去网吧和酒吧混,认识的混混不少。”一个警员说。

“哟——不良少年。”一个看起来像是警察头目的警员说。

“死因是脑干受到重创,应该是被这几个啤酒瓶打的。”一个带着手套的法医说。

“啤酒瓶上指纹很多,而且受到过破坏,查不出来是谁的。”又一个警员说。

“其他线索呢?”那个警察头目说。

“没有,现场很混乱,因为打斗,所有痕迹都模糊了,没有武器,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反正也是个不良少年,还没有家属,找个地方把他埋了算了,回去吧。”

“是。”

2

不远处的酒吧里,刚刚的几名少男少女正在喝酒热舞。

“琳达,没事了吧,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就别想了。”一个有着杀马特发型的少年冲着琳达说。

“是啊琳达,谁让他自己作死,来撞破我们的好事了,再说这已经是第三个了。”一个穿着低胸装超短裙、抹着黑色眼影的女孩搂着琳达说。

“嗯。”琳达喝了一口酒说。

“琳达,到时间了,给,直播吧。”一个女孩给了琳达一台笔记本电脑。

“好。”琳达接了过来。

琳达是一名混混,她经常和朋友们一起,去抓少女送入现代的妓院。偶尔和朋友们贩一下毒品,有时和朋友在网吧混,在酒吧做直播。

“嗨,又见面了,我依然是你们的琳达,想我了吗?我在酒吧给你们做直播哦……”琳达活泼俏皮地说。

“琳达,你知道血腥玛丽吗?”一名就做凋雒(luò)的观众,在送出了几百元的礼物后问道。

面对这样的大客户,琳达当然不敢懈怠,俏皮地说:“当然知道啦,怎么了吗?”

然后琳达扭过头对旁边的同伴说:“快快快,帮我查查血腥玛丽。”

“哦,好。”旁边正在喝酒跳舞的朋友马上拿出手机。

“没事啊,要不你给我们讲讲吧。”凋雒继续说。

“好啊。传说中,欧洲有四大鬼宅。其中有一座闹得最凶的鬼宅,坐落在布达佩斯的郊外。

“这是一幢中世纪古堡,它的主人,就是当时艳倾一时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 在她的一生中,为她决斗而死的青年贵族,据说超过了100 个。甚至在她60岁那年,两位浪漫的青年诗人因为得不到她的垂青,而举剑自杀。

“她的美丽,据说保持了近50年,而她的美丽秘方,实在令人恐怖万分——她用鲜血沐浴,而且只用纯洁少女的鲜血。

“她相信,只有浸泡在她们纯洁的血液中,方能不断吸取其中的精华,而让她永葆青春。每次洗澡前,她还要喝下至少半升的血液,她管这叫“内洗”。她洗一次澡,至少要杀掉两个少女。

“就这样,在漫长而黑暗的50年里,一共有2800名少女惨被杀害,所有的尸体全部埋在她私人的浴室底下。这也是她的主意,因为她相信,少女们的魂魄能够驱走衰老和迟钝。

由于常用血液洗澡,她身上总带着浓烈的血腥气。 但她却从不用任何香水掩盖,任其自然。 美丽的外貌和血腥的气味相结合,竟然产生了一种无可名状的妖异魅力,使无数青年贵族为之倾倒。

“一时之间,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艳名远播欧洲大陆,连法皇路易十四也不远千里,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一直到后来,大革命爆发。愤怒的群众将已经快70高龄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抓住,群情激愤之下,大家将她活活烧死在她自己的浴室中,并且封掉了古堡。从此,一代艳后香消玉殒。

“但是,在此后的400 年里,每逢月圆之夜,古堡里就会传出一阵阵如海潮般幽怨的恸哭,彷佛是千鬼夜哭,万魂哀鸣,连10里之外布达佩斯的居民都能听见。

“他们不堪其扰,请来了神甫、术士驱魂作法,结果连梵蒂冈和耶路撒冷的大师们都无能为力。最后,教皇无奈,只能将这块地方列为禁地,禁止凡人出入。”

照着朋友查到的资料,琳达读完了。

“是啊,这是血腥玛丽的故事,那你知道血腥玛丽的游戏吗?”凋雒接着问。

“当然知道啊,据说只要在午夜手持一根红蜡,独自在浴室面对镜子说出三声“Blood Mary”,即可召唤出血腥玛丽。

“她有时会以温和的背影出现在世人面前,帮助其实现愿望。有时,会以凶残的面孔出现在镜中,用獠牙和利爪撕开人们面皮,剜掉人们的双眼。”

“那琳达你能直播玩这个吗?”凋雒接着问。

“当然可以啦,不过你们不能只看哟。”琳达想着,不过是一个传说中的游戏罢了,便借机赚点外快。

“当然不会啦。”凋雒说完,又送了一百元的礼物。

“好呀,那我明天就玩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再见啦。”琳达说着关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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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怎么样,琳达,多少钱了?”一个女孩问。

“今天碰上了一个大客户,送了我几百元的礼物,就让我玩一个什么血腥玛丽的游戏。”琳达拿起了酒杯说。

“那敢情好啊,我怎么就碰不上呢,让我玩什么游戏都行啊。”那个女孩说。

“逸清,你以为你是琳达啊,她长什么样,你长什么样啊?”一个搂着美女的男生说。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虽然琳达比我好看,胆也比我大,但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逸清站起来,揪着那个男生的耳朵说。

“好了好了,别闹了,来玩,玩。”琳达拿起了骰子说。

“好好好,来喝酒喝酒。”

酒吧的歌舞笙箫似乎没有停过。

第二天,琳达和逸清跑去买蜡烛,结果从酒吧出来,才发现方圆几里似乎没有什么商店,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看到了一家杂货店:清风拂。

“奇怪,以前酒吧旁边的小商店很多的啊。”逸清嘀咕道。

“你说什么?”琳达没听到,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走吧,姐陪你去买蜡烛。”逸清拽着琳达进了清风拂。

“两位要买些什么?”店主缥缈的声音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

“哦,你们这有没有红蜡烛啊?”

“有啊,要多少啊?”店主继续问。

“四根。”琳达说。

一旁的逸清拽了拽琳达的衣角,小声地说:“琳达,买多少根不好你买四根,多不吉利呀!”

“哈哈,你还信这个,放心啦,没事。”琳达笑着说。

“给。”刚才不知道哪去的店主,又“飘”了出来,递给了她们四根血红的蜡烛。

“老板,你家的蜡烛怎么这么……红啊。”逸清看着蜡烛问。

“小姑娘,我这用的可是上好的色素,当然这么红了。”店主笑着答到。

“哦,这样啊,逸清我们走吧。”琳达说着就往外走。

“我第一次听说制造红蜡烛要用色素,还上好的……”逸清嘀咕着往外走。

“呵呵,当然要用了,这可是上好的……人血。”当两人走远时,店长笑着说。

4

“琳达,快走啦,袁义他们说,又抓到了一个破坏咱们好事的倒霉蛋。”逸清接完了电话,对琳达说。

“那快走吧。”琳达说着就跑了起来。

很快,到了酒吧后面的空地上,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人骂骂咧咧的。

“袁义,怎么回事?”琳达问道。

“琳达,按照约定,今天应该是我和小喻去找女生送到老鸨那去。本来抓到了,这么个小孩非得出来装什么英雄救美,这下好了,女生跑了。”袁义对琳达说。

“敢坏我们的好事?小伙儿,勇气可嘉啊。但是,你介不介意做第四个暴毙在街头的不良少年呢?”琳达笑着对他说。

那个男生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直愣愣地瞪着眼前的一群人。

“呵,小伙子人不大,脾气倒挺硬,琳达说话都敢不理。袁义,解决了吧。”逸清高傲地说。

“等等,”琳达叫住了摩拳擦掌的袁义,接着说,“我来解决吧,袁义你带几个人,先找个女生送到老鸨那儿。”

“好。”袁义应了一声,带几个人就走了。

“逸清,去捡几个酒瓶来,记住要脏的。”琳达一边踹着眼前的少年,一边说。

“好嘞。”

过了一会儿,逸清就攥着两个酒瓶回来了。

琳达接过酒瓶,用力地向少年的脑干部位砸去,逸清也拿起酒瓶,疯狂地捶着。

不久,少年就一动不动了,在确认他彻底断气了后,琳达和逸清带上手套,把他丢到了街头。

回了酒吧的两人,很快就碰上了袁义等人。袁义见到琳达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琳达接了过来,稍微看了一下薄厚,就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红票,大喊道:“走!喝酒泡妞去!”

“好耶!”听见了琳达的话,众人开心地冲酒吧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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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很快到了晚上,琳达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直播,可直到快要结束了,凋雒也没有现身。

正当她想要结束直播时,凋雒终于以两百元的礼物高调现身了。

“凋雒你终于来了,我可要开始游戏了哦。”琳达兴奋地说。

“好啊,午夜十二点开始吧。”凋雒打出了这么一行字。

直播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着十二点的到来。

终于,到了23:59时,琳达拿出了红蜡烛和火柴,对着电脑说:“我要进去了哦。”

说完,琳达走进了关了灯的浴室。

浴室里,琳达轻笑道:“什么血腥玛丽,骗小孩子的把戏。”

然后,琳达点燃了蜡烛,对着镜子大喊道:“Blood Mary!Blood Mary!Blood Mary!”

正当琳达想等几分钟就出去时,一张美丽却狰狞的脸,慢慢浮现了出来。

琳达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张白色的脸谱慢慢地浮现出了五官,一双美丽的眼睛慢慢变成了血色。

“啊——”琳达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尖叫。

镜子里的脸狰狞地说:“你,想做什么?”

“我……我……”琳达不知所措地哆嗦。

“好久没有见到血腥味如此浓的少女了。”镜子里的脸用力地嗅着。

琳达只能一步一步地后退,直到她抵到了墙边。

“哆嗦什么呀小姑娘,你以血唤我,我自然会歃血出现。”镜子里的脸似乎很迷恋这一股血腥味。

这时琳达才发现,她点燃的蜡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着,而上面跳动的血色火苗,似乎与蜡烛融为了一体。

而她以为手上所沾的蜡油,却是鲜血,镜子中早已不是血腥玛丽的脸,而是被她害死的那四个少年的脸交替出现着。

琳达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尖叫了,浴室里刮着阵阵阴风,把腿软的琳达吹倒在地。

而那根血蜡却仍在那儿诡异地燃烧着。

突然,血腥玛丽猛地扑向了琳达,用两只纤纤玉手抚摸着琳达的脸,还不忘用力地嗅两下。

当血腥玛丽的双手摸向了琳达瞪大的两只眼睛时,竟用尖利的指甲生生地将眼睛抠了出来。

而琳达更是不住地惨叫,血腥玛丽很快把琳达的眼睛放到了一边,染了血的指甲出奇地美。

她静静地绕着琳达的脸,划了一圈。当划完时,琳达整张脸便脱落了下来,鲜血流到了地上,却没有染红任何一处,那支血烛却越燃越长。

血腥玛丽似乎嫌鲜血流得太慢了,又用长长的指甲划破了琳达的颈动脉,鲜血直喷了出来。

血腥玛丽美丽的脸上鲜血淋漓,她十分兴奋地舔了一圈,直到琳达的血彻底放干,她才再一次消失了。

6

浴室里发生的一切,外面似乎都察觉不到。

直到逸清袁义等人回到包间,看见了直播间里的记录时,才发现大事不好。可浴室的门怎么也打不开,直到“滋”的一声,停电了,包间里黑暗一片。

正当大家想出去时,却看见了月光下的美人——血腥玛丽。

她一袭红裙包裹着纤细的玉体,一头长发在风中飘逸,脸向着月光,让人以为她是顺着月光飞下的天使,又或是沿着月光即将飞起的仙女。

正当大家在欣赏这美景时,逸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白:这是一间地下酒吧!这意味着,无论什么时候这里都看不见月光,什么时候都不会有风!

很快,众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正当大家争先恐后地想跑出去时,门却不见了。

毕竟是混混,他们手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鲜血,一些令血腥玛丽为之兴奋的鲜血。

血腥玛丽款款走向众人,笑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还剩下的三根红烛,在血腥玛丽的微笑下开始自行燃烧,还不断流淌下蜡油一般的鲜血,可蜡烛却没有变短。相反的,蜡烛开始越来越长,当一根蜡烛停止燃烧后,它已经是原来的三倍之长了。

相应的,有三个人,不,是三具干瘪的尸体倒了下去。其余人似乎都感觉不到自己的鲜血在慢慢流失,都盯着血腥玛丽的脸不动一下。

很快,包间内躺满了干尸,而琳达,已经被悬挂在了浴室的镜子旁。

此时的直播间里,直播被强制关闭了,在关闭的最后一刻,留下了凋雒的一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

有人发现这个诡异的包间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收到报警之后,警方处理了干尸。当一名警察走进浴室时,看见的是镜子上赫然的几行血字:我带头贩毒,打架,杀人。

落款是:琳达。

而失去了眼睛和脸的琳达,正被挂在镜子旁,咧着嘴角看着警察,那个上次说把不良少年埋了就结案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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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远处,在清风拂中,血腥玛丽手拿着那几根红烛,递给了彼岸。

彼岸笑着说:“谢谢了,玛丽。”

而血腥玛丽也笑着说:“应该我谢谢你,我好久没见到有如此多冤屈和血腥的血液了。”

彼岸又笑了笑,接过了那几根红烛,还有琳达的眼和脸。

世上有一家店,名清风拂。店主是个年轻女子,名彼岸。

据说,这家店经营的,是人的因果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