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黑
作者：张剑迟
大老黑是禹城市水寺村人，人长得高大魁梧，浑身黑黢黢的，尤其那张黑脸真是赛锅底。
（现在的水寺村一角，图片由王河北老师提供）
一
大老黑，脸黑威猛，却也长了个好嘴子——会说。大老黑会说到什么程度，能给自己保媒，最终还保成了。
话说大老黑年轻时，骑着自行车到西乡卖鸡苗，那时候他的黑脸还白一点。遇到一位叫桂莲的姑娘。大老黑一下子就被桂莲迷住了，看着桂莲端着鸡苗进了大门，大老黑的眼神久久不能离开。
大老黑卖完了鸡苗并没回家。他眨巴眨巴黑眼珠，摸了摸黑脸皮，又抬头看了看天——晌午了。于是，他把车子扎在桂莲家的大门口，然后到村里的代销社买了一瓶景芝白干、半斤花生米和两张豆腐皮儿，说要在桂莲家讨碗热水，吃点东西再走。
大老黑在桂莲家的大门洞里喝着酒，吃着花生米和豆腐皮儿。他三说两说竟然把桂莲她爹邀了过来，俩人对着脸喝上了。
大老黑借着酒劲儿遮住黑脸皮，打听到桂莲还没婆家。于是，他对桂莲爹说：“俺村有个好人家，家里日子过得可好了。”
桂莲爹连忙问：“小伙子长得怎么样？”
大老黑回答道：“模样、身材和我差不多，就是略微黑点。”
桂莲爹说：“庄户人家黑点不算缺点。”
大老黑先后往桂莲家跑了两趟，说好了见小面的时间。那天在集上，桂莲的嫂子陪着桂莲去相亲，大老黑看到她俩后，热情地领着她俩进了饭店，点了几个硬菜，让嫂子和桂莲慢慢吃着等。
等了好久，嫂子问大老黑：“人家怎么还不来？”
大老黑的黑脸皮有些发涨，不好意思地回答道：“看到我就看到他了。”
桂莲和嫂子瞪大了双眼，盯着大老黑看了好久，然后俩人相视，噗嗤一笑。
二
大老黑会说，也好开玩笑。
有一年，大老黑去赶杨圈集，遇到了一位朋友。
那朋友看到大老黑，从远处扯着嗓子问：“大老黑，听说你们水寺东河里王八多，是真的吗？”
大老黑笑着说：“怎么不是真的？就咱俩这么近的距离，中间就得有七八个王八。”
一时间气得中间那七八个赶集的人直白瞪眼。
三
大老黑开玩笑是张口就来。
有一年秋天，大老黑从东河滩上回来，在村头遇到了申。申笑着问：“大老黑，大早晨的起这么早，吊拉么去来？”
大老黑眨巴眨巴眼，诡异地一笑，回答道：“刚才在东河滩上，碰到了个兔子，真是奇了怪了，那兔子也没头来也没腚，只剩下个身。看那样兔子大小啊，择吧择吧也就剩下一溜溜盆。”说完，大老黑扬长而去。
申听完怔了一会儿，对着大老黑的后影就骂开了：“大老黑，你个王八儿，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你说，申为什么骂大老黑？因为申兄弟俩，申的哥哥叫盆。
现在的苇河，图片由王河北老师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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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小文中的主人公大老黑是水寺村中两个人的合影——好开玩笑的那位已仙逝多年，给自己说媳妇的那位至今还健在。
作者简介
张剑迟，禹城市水寺村人，禹城市铁路学校教师。工作之余喜好家乡人文轶事的搜集整理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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