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俄罗斯军队从基辅周围撤退,面临着对其野蛮战术的谴责,国内严酷的政治镇压,以及西方制裁对经济的打击,对手和盟友都对普京总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他能保住权力吗?

答案是:现在是,但也许不是永远。

执政22年之后,普京在他的周围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忠诚方阵,包括俄罗斯军队和秘密机构。他在俄罗斯民众中也有很大的支持,他们沉迷于通过普京几乎完全控制电视和其他大众传播的亲普京宣传。即使在今天,许多俄罗斯人仍认为,在过去20年里,普京的领导为俄罗斯带来了更大的威望、繁荣和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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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保护的大厦,普京控制的巨额财富,以及俄罗斯历史上没有任何重大的宫廷政变,使得显而易见的推翻普京的手段,军事叛变或大众“颜色”革命,在目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69岁的普京将在2024年竞选连任,俄罗斯宪法的修改将允许他继续担任总统直到2036年。但俄罗斯最著名的反对派人物阿列克谢·纳瓦尔尼的入狱只是一个迹象,表明普京对自己的支持率不够自信,无法接受真正的民主考验。

尽管在一个目前实际上处于戒严令之下的国家,不可能有可信的投票,但迄今为止,有见识、有勇气抗议乌克兰战争的俄罗斯人已经有数千人,而不是数十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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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以万计的富裕公民、知识分子和政治批评人士已经放弃了俄罗斯,而不是继续留在普京施加的严格控制之下,在伊斯坦布尔、第比利斯或西方城市寻求逃离。这种人才流失无疑会在未来伤害俄罗斯。但目前,他们的离开消除了社会上可能存在的反对。

当然,历史是不可预测的。几乎没有人预料到苏联会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迅速解体。如果俄罗斯人在乌克兰的伤亡人数像报道的那样高,在六周的时间里,死亡人数达到15000人以上,受伤人数达到三倍,这些结果最终将不顾官方审查开始在社会上传播。

可以说,苏联的命运在1986年就注定了,当时的领导人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为了更好地与西方竞争,放松了共产党对信息的铁制控制,并着眼于重组停滞不前的苏联经济。那是切尔诺贝利核灾难发生的一年,当时政治局在最初试图掩盖灾难之后,被迫向苏联公众披露此事。与此同时,苏联在阿富汗的战争陷入了泥潭,导致了1988-89年的撤军。

1988年,忠于独立团结工会运动的波兰工人在煤矿和造船厂发起了一系列罢工,戈尔巴乔夫表示,他不会干预苏联的一个重要卫星国家。当时的波兰领导人雅鲁泽尔斯基将军(Wojciech Jaruzelski)选择与罢工领袖瓦文萨(Lech Walesa)展开谈判。雅鲁泽尔斯基在1981年实施戒严令,导致波兰一事无成。结果是:部分民主的选举。

这进而在东欧国家引发了一系列多米诺骨牌效应,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东德、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阿尔巴尼亚都试图摆脱苏联的统治和共产党的统治。不久,这股狂热就蔓延到了属于苏联的波罗的海国家,民族主义情绪在整个联盟中爆发。

莫斯科的强硬派目睹了太多的反对戈尔巴乔夫的政变,但为时已晚。但这种局面很快被鲍里斯·叶利钦(Boris Yeltsin)领导的民众的支持所推翻。1991年12月31日,当苏联解体时,戈尔巴乔夫和苏联都被甩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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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当时是东德的一名情报人员,经历了这些事件,并得出了适当的结论,以维持现在的控制。甚至在乌克兰战争之前,他就通过将乌克兰人描绘成威胁俄罗斯的纳粹来影响公众舆论。然后,他取缔了独立的媒体组织和仅存的少数公民社会组织。

最近,他颁布了严厉的反媒体法,禁止向俄罗斯公众披露任何与克里姆林宫选择的“特别军事行动”说法相冲突的战争信息。

除了戈尔巴乔夫,唯一被罢免的苏联领导人是尼基塔·赫鲁晓夫(Nikita Khrushchev),他的11年执政生涯于1964年结束。

他被党内最亲密的伙伴赶了出去。由于一系列灾难性的经济决策,在古巴安装核武器的计划失败,以及赫鲁晓夫试图建立个人崇拜的迹象,共产党主席团成员在他离开期间的一次闭门会议上谴责了他。

当赫鲁晓夫回来时,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支持,他同意以虚构的健康状况不佳为由辞职。他的继任者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Leonid Brezhnev)接过了领导权,他很快就在苏联内部失去了地位。但赫鲁晓夫没有流血的手术是独一无二的。

随着经济状况恶化,类似的事情会发生在普京身上吗?或者,如果入侵乌克兰对俄罗斯来说是一场灾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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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苏联不同的是,这里几乎没有一个制度性的政党结构能够干预并推翻他。普京有亲信,有唯唯诺诺的人,还有一个“西罗维基”小团体——权力人士在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和军队的顽固民族主义思想中无所作为——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敢对普京的乌克兰战争“计划”表现出丝毫的独立。

然而,战场上的损失已经导致军事目标明显减少,这让俄罗斯电视台上的一些反乌克兰专家感到愤怒和失望。
尽管普京的同志要开拓暂时关闭或有可能失去特权和财富,如果战争在乌克兰的拖延几个月或几年,和普京的冒险变成了巨大的灾难,它似乎是到目前为止,它几乎肯定会出现裂缝。

如果俄罗斯没有在乌克兰战争中大获全胜,我们已经很难想象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的世界会恢复正常。他可能会发现自己被困在边境上一场没完没了的、令人痛苦的冲突中,还需要在国内实施越来越多的镇压,以压制那些为入侵付出经济代价的民众中的异见人士。

上了年纪的领导人很少能长命大任,也很少能奢侈地按照自己的意愿离职。无论是通过选举、叛乱还是内部叛变,普京统治的漫长日子可能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