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刘姐是典型的嫁错了郎,导致她的婚姻生活很凄惨,自己勤扒苦做,还要养着游手好闲经常打骂她的老公。
说起她的婚姻,她一阵叹息,说她是当时鬼迷心窍,想做城里人,上了城里人的当,才落得此下场,转头她又说是命,人一生难逃命运的劫数。她漂亮,能干,可文可武,却一生被无能、好吃懒做的老公给挟持住了,被老公牵着鼻子走。
于是刘姐娓娓道来她的故事。
她说她读书时,总是班上第一,高考前几天,母亲病逝,导致她发挥失常,最后辍学回家帮父亲拉扯自己脚下的俩兄弟,在家烧火做饭种菜。
在她青春大好年华时,上门说媒的人络绎不绝,她想着她若嫁人了,弟弟们没人照顾,父亲农活回来没饭吃,就硬生生的一囗回绝掉,等小弟十八岁去当兵了,自己就晃到了32岁。
如果现在三十多岁未嫁尚还能理解,但在那个年代,显得很另类奇葩,活得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进进出出受人指点,质疑。上门说媒的不是说些离异的,就是丧偶的或穷得叮当响的单身汉,再就是带有残疾的大龄青年。她自然不乐意,宁可不嫁,也不愿将就这类人。
这时有人给她介绍一城里大龄小伙,开出的条件是,若同意这门亲,一年解决户口,三年解决工作。那时城市户口很吃香,多少人羡慕不来,刘姐很心动,心想就冲这份诱惑,刘姐去见了那小伙。
刘姐说,她当剩女时就明白,再不是十七八,哪有什么爱情,婚姻就是生活,但得你情我愿。
刘姐说,见面的时候是晚上,地点是城里的电影院门前,门前的路灯昏昏弱弱,在微弱灯光照射下,见那小伙模样倒也周正,话语很少,刘姐也蛮中意。有着能解决户口这条件的红利的成分,刘姐答应了这门亲。
看似是门亲,实则有着交易的成分,这成分倒也大大满足了刘姐的虚荣心。刘姐说,相亲嘛,在没有感情基础下,都是拿满碗的,不会去要半碗的。她选择小伙,是因为小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刘姐与那小伙接触少,了解得更少,不了解小伙的品性。小伙话不多,但对刘姐是又献殷勤又讨好,每次来刘姐家提亲议论婚事,就开辆小车来,在九十年代初,县城里的小车还很稀少,往乡里一开,轰动十里八乡来眼羡。
未婚城里人,婚后解决户口,城里有房有车,模样又不差,这些都美化了小伙的形象。她鄙视之前给她说的那些差对象,忽略了这小伙这好条件咋会剩到现在还未婚的质疑。
没有了质疑,就没有明访暗查其原因,在别人都赞叹她好命时,她风风光光的嫁给了小伙。
可叹,结婚时有多风光,婚后就有多惨,所有的假象都在结婚后漏洞百出。
那小伙车是租的且不说,人还有劣迹斑斑,县城里的混混,在牢里几进几出,与刘姐相亲时才刚从牢里出来不久。
小伙见刘姐长得漂亮,人也能干,婚前的伪装和派头都是为了配合演好这场戏,等婚后戏结束了,真面目也就全露出来了。
刘姐知道小伙是混混,成天跟着不三不四的人在街上行骗,觉得很受耻辱,便收拾衣服想离开,不料小伙抽出刀,露出狰狞面目说,你走可以,但你娘家俩兄弟假若缺胳膊短腿莫怪我无情。
就这样刘姐被那小伙给挟持住了。那时网络不发达,流氓混混盛行当道,她也目睹了小伙平时的作为,是说到必做到蛮横不讲理的人。
刘姐怕娘家人跟着她遭秧,强忍泪水流了下来,更要巧不巧的是她在这时怀孕了。
刘姐在小伙软硬兼施下和小伙生活了十年,中间刘姐生了孩子后就开了个服装店养自己和娃。
后来国家重整冶安,混混行骗生活遂渐衰败,人们也越来越精,人也越来越有自保意识,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混混们无法生存,那些地痞流氓混混就另谋出路。
刘姐的老公就靠刘姐养着,中间刘姐一提离婚,她老公就烧店,说烧就烧,毫不犹豫,丝毫不顾忌怕影响了左邻右舍。夫妻俩,一个不讲脸,一个就得讲脸,不然怎么在社会生存,刘姐讲脸,烧一次店带来的损失,刘姐要去借,赚着还,为了生活,刘姐强吞着老公带给她的泪水。
刘姐说,这都是命,先是杀人挟持住了她,后是烧店挟持住了,她挣钱养着好吃懒做的他,一言不合,不是打就是骂,她压根制止不住这个无赖。
要说刘姐的俩兄弟长大后,娘家有势了,一兄弟是公安机关,论红派,娘家有人,一兄弟是社会老大,吃得开,可刘姐就奈何不了她老公。
她老公行骗被抓时,刘姐在公安机关的兄弟好面子,不要刘姐老公说和他沾亲带故,认为好丢丑,自家人打自家人的脸,而刘姐老公偏不,一抓,就自报门户,我是谁谁的姑爷,刘姐兄弟的同事都同情刘姐兄弟,摊上这么无耻的姐夫。可咋办?老猫不死旧性在,教育几下放人,又继续故伎重演。
刘姐老公把刘姐打得动不得时,刘姐的心凉透了,叫混社会的兄弟叫来几个人,让其人之道还冶其人之身,也让刘姐老公尝尝挨打的滋味,打得刘姐老公嗷嗷叫,管了个把月,好了伤疤忘了痛,刘姐老公就又开始反弹。
在娘家人的支撑下,刘姐想到了离婚,刘姐老公说,离婚可以,娃留下,你今天走,明天就见娃尸,你带娃走也可以,除非你不在这世上,否则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你,先见活人,后见死尸。
刘姐就这样被无赖的老公挟持住了,他每一次挟持,刘姐吓得胆颤心寒,有好心人私劝她,别听他说,虎毒不食子,他不会对自已的孩子下黑手的,只有刘姐明白,她老公是个说到做到毫无人性的黑魔。
刘姐的儿子一天天长大,见不得家里争吵,为了孩子有个好的环境成长,刘姐就事事迁就她老公,她老公活得像逍遥自在的大爷,她像个逆来顺受的丫鬟。
直到刘姐五十岁时,恶有恶报,刘姐老公得了重病,在重病期间,刘姐老公还拄着拐扙打刘姐,刘姐为了不让周围人看笑话,总小心翼翼的供奉着她老公的情绪。
直到刘姐老公去世,刘姐的天才是亮了,刘姐说她老公自从混混失业后,对周围人都挺好,就对她凶,凶得他死了,还有余㑧,几次一人在家莫名其妙的怕,而且魂老跟着她,让她病痛不断。
刘姐因时常莫名其妙的被病世的老公吓着,后请法师来家做法,刘姐对逝去的老公说,你我夫妻一场,该你的债早还完了,再不要缠着我不放,我身体不好,你儿子咋办,后刘姐老公魂再彻㡳离开了,刘姐再也没有怕感。
刘姐说,人啊,一生都是命,如果当初不想做城里人,就上不了老公的当,跟别人条件差点,受不了束缚,活得自由又有尊严,她这一辈子反而被老公就这样挟持住了。那年代封闭,女人出路少,换现在,早跑了,人是吃饭长大的,不是恐吓大的,可偏偏那时,她就被吓唬住了,更好笑的,娘家兄弟,一红一黑也没把他老公震住。
刘姐说,她曾找人看手相,那人不知道她的过往,她把手一伸,那人便说,你是个心直囗快的能干人,寅时的话到不了卯时,你一生上的最大的当,就是上了男人的当,刘姐默默的收回了手,看相人把刘姐说得维妙肖。
所幸的是,刘姐一直都很乐观开朗,哪怕刘姐老公在世时时常碾压欺凌刘姐,刘姐抹抹泪,和往常样开心的过。刘姐说,让自己开心是种能力,她要是悲观的人早郁闷死了,她要拿出“小强”精神面前生活,她若死了,她年迈的父亲咋办,年幼的孩子咋办,她不能死,只当前世该(欠)老公的债,该的债迟早都要还的,债尽缘尽。
刘姐老公世后,刘姐活出了自己一片天,以往老公不许她染发,穿新衣,她现在靠自己的能力,好好打扮自己,和以往那个老土的刘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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