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香风远
文/石清华
七点多钟醒来，阳光透进窗内，孙子虽然没起床，但赶紧把孙子的许多衣服拿到楼顶去晒，迟后就没地方啦。
晾晒衣服、冲好牛奶、买来早餐等等，儿媳妇已经去上班，孙子还没醒来，则坐下安心看手机。
“石老师，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事事如意，孙子健康成长。几时能把孙子带回老家玩玩，我们好多同事都想看看您的孙宝宝。”置顶的微信好友、美女同事兰儿的祝福跳入眼帘。
兰儿是学校很优秀的语文老师之一，模样俊俏、为人和气、爱岗敬业、与同事们相处很好。我长期当一点吃亏不讨好、谁也不愿当的小官——班主任。这个芝麻官一面管教学生，一面与班上的各科老师周旋。不论哪一方处事如不合适，往往会不欢而散。而与兰儿合作，可以事事放心令人愉快。就年龄上看既可是叔叔，也可当大哥。
我刚参加工作时与她的公公武老师成为同事且相处较好，武老师住在离校不远的郊区，她的公婆勤劳贤惠、种有责任田、能做一手好饭菜。一到双休日，学校没饭吃，武老师就把我叫去喝点酒，酒后看看书、下下棋、聊聊天，大多一呆一天，很快升格为好友，其家似乎成了我许多节假日的饭店。当然，在农忙的时候主动要求和武老师一起干一些农活。农民出身的我，对于耕田整地、栽秧割谷、挑担施肥之类的活轻车熟路，干起来令武老师满意，当地的农民朋友看见后夸我是把干农活的好手。时间一长，武老师把我当兄弟待，但我却把他当长辈看，成为忘年之交。
兰儿分配到学校与我同教一班，工作配合默契、相处友好，特别是成为武老师儿媳妇后，相互以兄妹相处。如工作、学习上有什么需要，有求必应，力争做到最好。每到期末写学生鉴定时，则请她帮忙写一部分，其笔下的学生优劣得所、笑逐颜开，很多家长夸赞我这个数学老师还能妙笔生花。
她刚上班时见谁都很腼腆地问声“您好。”语气温柔、举止文雅、落落大方，人见人爱。凭着满腔热情、刻苦努力，很快成为骨干教师。成家后孝父母、敬丈夫、教儿子、睦亲友，被称为示范一方的贤妻良母。我有时跟她开开玩笑：“我儿子以后找媳妇子，就找像兰儿老师这样的人。”她红着脸也笑着应答：“您的儿子才十岁，也不会找我这么大一个媳妇子呀。”彼此相处融洽，始终保持着要好的同事关系。
有次我从教学楼来到校门口时，听见一个女人在校门前破口大骂：“狗日的骚婆娘，你哪的这么贱，老子的弟弟回来打哈牌好大个事呢，你就要他喊回去。”往前一望，兰儿正在不远处头也不回地向前走，骂人者是她姑姐，跟在后面骂，我才知道骂的是兰儿。在我们家乡，很多媳妇都是家庭的主宰者，媳妇骂起公公、公婆、小叔子、姑姐、姑妹来基本没有回嘴的，旁人也不觉得奇怪，可能认为这是正常的吧。面对姑姐不断地骂，兰儿与之对骂是完全可以的，一般人也不会问是非曲直，几乎都会站在兰儿一边，责怪其姑姐多管闲事。现在只有姑姐唱独角戏，同事、旁观者并不觉得兰儿无能，而是投去了敬佩的目光，此后，我对兰儿更是刮目相看。
有一年我儿子在上海读大学时放寒假，他坐火车回武汉正赶上冷风暴雪，火车要晚点十多个小时，原本下午一点到刚好可搭上大巴车回家的。才十六岁的儿子初次独自回家，一切顺利都有点担心，现在可能半夜到火车站，人生地不熟，更缺少对社会的了解，又举目无亲，要是在火车站等到天亮，那儿子能挺得住吗？越想越不是滋味，难免忧心忡忡，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兰儿知道后找到办公室问我：“石老师，听说您的儿子今天半夜才到武汉火车站啦？”“是的，很有些放心不下。”“您不着急，我跟红红（兰儿的丈夫，在武汉工作。）打电话，要他开车到火车站去接，您给石宇打电话告诉他，把石宇的电话告诉红红。”“谢谢，真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的事，别说什么感谢。”
儿子回到家里就告诉我们：“红叔叔说晚上十点多钟就到了火车站，在火车站下车处举着一块很大的硬纸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接石宇。一下火车就看到了牌子，于是把手高高举起大喊：我是石宇。红叔很快就接到了，帮我推着箱子上车，请我吃饭后到红叔的哥哥家过夜。”
红红开车与石宇一同回家后，打架似的才把兰儿他们两口子请来吃饭，此后就如兄妹一般，不论碰到什么事，只要能做到的，从不拒绝。
我似乎没有庆贺过自己的生日，因为老是记不住日子，但参与过不少朋友庆贺生日的活动。有一次几个朋友把我捞到酒馆里，正准备喝酒时，有位朋友高高举杯：“今天是老石的生日，我们祝你生日快乐，喝好不喝醉。”我这才知道今天是冬月二十七，站起来向大家鞠躬：“谢谢各位。”兰儿十分高兴地说：“石老师，我弟弟的生日：也是今天。”以后她在我生日时请我们一家吃过饭，但我却不知道她的生日，有点难为情，又不便打听，不过就是知道了，也会记不住，所以干脆不打听。
有次她弟弟来玩请我去作陪，走进院子里，竹树成阴、瓜果飘香、群花争妍、鸡鸣狗叫，尤其是沿围墙边的兰花格外引人注目。细长的绿叶婀娜多姿，叶片比肩接踵、轻轻舞蹈。红、白、黄的花儿挤出绿叶，绽放微笑，笑得芳香四溢、笑得生机勃勃、笑得心旷神怡。在此把盏、谈今说古、浅吟低唱，主人盛情、花姿隽秀，还羡什么神慕什么仙呢？
兰儿是我敬重的女人之一，我们的兄妹关系将会伴随终生。我为能结识到这样的好女人、好妹妹而感到此生有幸。
（2021年12月30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退休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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