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有四大名妃:永乐帝权贤妃、成化帝万贵妃、万历帝郑贵妃和崇祯帝田贵妃。其中,万历帝和郑贵妃,围绕立储而起风波,是立皇长子、王恭妃生的朱常洛,还是立皇三子、郑贵妃生的朱常洵?这场争论,称作“立储风波”。事情要从郑贵妃说起。
一、郑氏贵妃
万历帝有八个儿子,其中皇二子、皇四子和皇八子都是一岁夭折,其余五个皇子,能够竞争皇位的只有皇长子朱常洛和皇三子朱常洵。皇后无子,皇长子常洛虽不是嫡出,但年龄居长;皇三子常洵虽齿序老三(老二已死),但母亲郑贵妃受宠。朱明家法,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万历帝认为子以母贵,想立郑贵妃生的朱常洵。这场立储风波长达30年。
皇长子朱常洛的母亲,姓王,本为万历帝生母李太后在慈宁宫的宫女。一天,万历帝去看李太后,太后不在,王宫女在,就心血来潮,幸了这位王宫女。王宫女怀孕,老太后发现,便问是怎么回事,王宫女照实说了。明宫故事,宫中承宠,必有赏赐,作为日后验证;还有文书房内太监做记录。当时万历帝觉得不光彩,没有赏赐给王宫女信物。一天,万历帝陪侍李太后吃饭,太后话点到这里,但万历帝不回应。李太后命取出内起居注给万历帝看,并好言相劝说:“吾老矣,犹未有孙。果男者,宗社福也。母以子贵,宁分差等耶?”(《明史·后妃传》)于是,万历十年(1582)四月,封王氏为恭妃。八月,朱常洛(泰昌帝)降生。
王恭妃住进景阳宫。这是东六宫中离乾清宫最远、最小的一座宫院。王恭妃住在这里,受到万历帝的冷落,如同被打入冷宫。不久郑贵妃因生皇三子朱常洵,晋封皇贵妃,但恭妃并未晋封。
这个情况引起朝臣们的猜疑,莫非皇上要立郑贵妃的儿子朱常洵为储君?于是,君臣间开始了关于立储的所谓“国本”之争。这场“国本”之争,可以分作三个回合。
第一个回合,首辅申时行率先上奏,请立皇长子为皇太子。万历帝始终不表态,后来表示要到皇长子十五岁再册立。但到了皇长子十五岁这年,万历帝提出三个儿子一并封王,暂不立储。理由是要等待皇后生子。
第二个回合,朝臣们提出让皇长子朱常洛出阁读书。万历帝则提出皇三子要与皇长子同时出阁读书。经过大臣力争,才勉强同意皇三子晚一年出阁读书。
第三个回合,朱常洛的冠婚大礼,万历帝是一拖再拖,勉强给太子选婚了,却不办婚礼。直到朱常洛二十岁,李太后趁皇帝入侍,问他为什么。万历帝说:“彼都人子也。”
什么叫“都人”?“都人”就是宫女,“都人之子”是宫女所生的儿子。太后大怒道:“尔亦都人子!”(《明史·孝定李太后传》)万历帝的妈妈当年也是官女被幸才生下他的啊!万历帝触到太后的痛处,非常惶恐,跪地不起。
由于皇储未定,官员们或猜测立朱常洛,或猜测立朱常洵,两派门户,党争激烈。
二、福王就藩
皇长子虽然被册立为皇太子,但是围绕郑贵妃和立太子之事,传言不断,妖书四起。比如,有一封匿名信,假托“郑福成”,有人附会“郑”指郑贵妃,“福”指福王朱常洵,“成”指郑贵妃与福王立储、册后成功。万历帝大怒,敕锦衣卫搜捕,后捉一人,处以极刑。
但万历帝仍是一如既往地宠爱郑贵妃和皇三子福王朱常洵。王恭妃作为太子母亲,没有万历帝的批准,就见不到太子。万历三十九年(1611)王恭妃病危,当时年已三十岁、立为太子已十年的朱常洛闻讯后,请求探视生母,获旨得准。
朱常洛带着十岁的儿子朱由校(后为天启帝)赶到景阳宫,但“宫门犹闭,抉钥而入”(《明史·后妃传》)。有人解释作踹开宫门,冲进宫室。王恭妃眼瞎,看不见儿子和孙子,就用手抚摸儿孙的衣服,拉着儿子,失声哭泣,说了一句:“儿长大如此,我死何恨!”(《明史·后妃传》)不久,王恭妃在幽闭中死去。
相反,郑贵妃母子却一直得宠。皇太子册立后,次年正月,福王开始出阁读书,同时通知朱常洛讲学暂停,这一停便是十多年。随后,着手操办福王婚礼,耗银30余万两。福王结婚后该就藩了。郑贵妃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离去,朝臣们纷纷上疏,催促福王就藩,以确保太子地位。万历帝既不能违背祖制,便找出种种借口,来拖延福王就藩的日期。
第一个借口是福王在洛阳的府邸还未建成,结果由工部拨银40万两,修建了一座豪华的府邸,而当年万历帝的弟弟潞王府的造价是17万两,已经豪华至极。
第二个借口是必须给足四万顷田地。首辅叶向高据理力争,郑贵妃却派人质问叶向高:“先生全力为东宫,请也稍微惠顾福王一点。”叶向高回答:“我这样做,正是为福王着想。趁此宠眷时到封国去,赏赐一定丰厚,宫中财宝如山,可以随心所欲。”福王还是不肯就藩。
第三个借口是来年祝贺皇太后七十寿诞。李太后说:“我儿潞王也可以来祝寿吗?”万历四十二年(1614))二月,李太后去世。这个理由也就不存在了。同年,福王离开北京,1172艘船只,载着他和他的妃缤、儿女、官员和1100名卫卒,前往封国洛阳。在福王之国的第二年,又发生了梃击案。
三、梃击之案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五月初四日,有个男子,手持枣木棍,闯入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庆宫,见人便打,一直打到殿前的檐下才被抓住。这人叫张差,后供出系由郑贵妃手下太监引导而闯入慈庆宫,时人怀疑郑贵妃欲谋害太子。消息传开,舆论大哗,要求查个水落石出。
大学士吴道南谘问编修孙承宗,孙答:“事关东宫,不可不问;事连贵妃,不可深问;庞保、刘成而下,不可不问也;庞保、刘成而上,不可深问也。”(《明史·孙承宗传》)郑贵妃闻之,便对万历帝哭泣。万历帝说:“须自求太子。”(《明史·后妃传》)郑贵妃向太子哭诉。贵妃拜,太子亦拜,贵妃哭泣,太子亦哭泣。
万历帝去找王皇后商量。王皇后一直受到冷落,对郑贵妃的专宠也十分不满,同情朱常洛的处境。王皇后答道:“此事老妇亦不作主,须与哥儿面讲。”哥儿是对太子的爱称。这时,郑贵妃过来了,太子也过来了,俩人争了起来。朱常洛认为:“张差所为,必有主使。”郑贵妃光着两只脚,指天发誓,嘴里不停地喊着:“奴家万死,奴家赤族”。万历帝见了,非常生气。朱常洛见皇父生气,便态度有所缓和,改口说道:“此事只拿张差是问就可以了。”万历帝朱翊钧这才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哥儿说的是。”
万历帝下了一道谕旨:“疯癫奸徒张差持梃闯入青宫,震惊皇太子。朕思太子乃国家根本,已传谕本宫添人守门,关防护卫。既有主使之人,即着三法司会同拟罪具奏。”(文秉《先拨志始》卷上)
次日,也就是五月二十八日,朝廷大臣都到慈宁宫听诏,这是近20年来,万历帝难得的一次召见朝廷群臣。万历帝说:“前几天,忽然有个叫张差的疯癫之人,闯入东宫伤人,外廷有许多闲话。你们谁无父子,竟要离间我们父子,如今此事只需将本内犯人张差、庞保、刘成凌迟处死,其他人不许波及。”说着,他拉住朱常洛的手说道:“这个儿子极孝顺,我很喜爱”。然后又转过身来,面对群臣说:“太子已是青春盛年,如果我有别的意思,何不很早就改立。况且福王已经就藩洛阳,距离北京数干里,没有我的宣召,他能自己飞来吗?”
万历帝又让太监把三位皇孙牵到石阶上,让大臣们认一认,接着又说:“我的几位孙子都已长大成人,还有什么话可说。”他接着又问太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可以直接对各位大臣讲,不要有所顾忌。”朱常洛明白父亲的用意,便大声说:“像张差这样疯疯癫癫的人,正法算了,不必株连。”第二天,张差磔死,庞保、刘成在内廷击毙,至此“梃击案”乃定。(《明神宗实录》卷五五二)
崇祯三年(1630)七月,郑贵妃薨。郑贵妃身经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长达50余年。福王朱常洵,后来在洛阳,被李自成起义军杀死。
万历帝、郑贵妃与朝臣之间,围绕着皇储问题,闹腾了30年,说明当时朝廷大臣有一定的话语权,也有政治的影响力。万历帝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患得患失,拖而不决,致使朝廷与百姓都受到巨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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