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命运的错误,而是我向生命讨要的一份礼物。”——金星
说起金星,大家多多少少有过了解。金星不仅是名非常受欢迎的脱口秀主持人,更是一名优秀的舞者。爱憎分明的性格,再加上“毒舌”的言论,惹人关注的同时,也受到了很多争议。
在质疑声中,最多的是关于金星的变性手术,从“他”变成“她”。但金星从未避讳过自己动过手术的事实,反而大肆谈论手术过程,让更多人了解:能做回真正的自己,是件莫大的幸事。
金星
然而,金星虽然非常出名,但我国第一名变性人不是她,而是张克莎。
张克莎是什么时候做的变性手术?又为什么要执意变成女儿身呢?
男人身,却想成为女娇娥
1982年冬天,北京的气温骤降,街上寥寥几人,但大多裹紧衣服,匆匆赶路。但有一人不同,穿着鲜丽的衣服,披肩长发,向着北京医学院第三附属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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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叫张克沙,本来在广州打工,但几天前,却着急忙慌地坐火车赶到北京,只因曾在医学杂志中看到了一篇特殊的文章。
“性别认知障碍,也称为性别错位症,指的是一个人在心理上无法认同自己的生理性别,从而产生一系列的错位症状。如果儿童从幼儿园起不能及时完成性别认知,可能会在日后出现不同程度的性别偏差行为……”
比如患者本身是男孩子,但一直认为自己是女孩子,头发要扎辫子,衣服要穿花衣服,这属于在生理上没有认同自己的性别,长大后可能要做变性手术。
张克莎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认知障碍与泰国“人妖”不同,后者是男孩使用激素将自己变为女孩,而前者本身是男性,把自己当成女性,或者说本身是女性,把自己当成男性。
而张克沙正是患有这种罕见的病症,这还要从他小时候的经历说起!
1962年5月,张克沙出生在辽宁省大连的一个优越的高干家庭,父亲参加过中国工农红军,开国后被授予少将军衔,并担任解放军军事学院训练部战术教练会原研究员。
张克莎
因此,当时的张家受到了良好的待遇,而张克莎有五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排行老七,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小儿子。
大连的风景很美,张克沙也很自由自在。在那段日子里,他还没有多少性别意识,只知道的跟着哥哥姐姐们的后面疯跑疯玩,父亲也会亲切地带他大老虎滩和棒棰岛游玩。
可惜,好景不长,张父由于在战争时期受过伤,不得已离休养病,举家回到了湖南老家——长沙,安置在一处干休所内。
张克莎
谁也没想到,张克沙慢慢长大之时,心智却没有向着正常的方向发展。
那个年代,物资普遍匮乏,再加上中国人崇尚“节俭”,一些家庭都是一件衣服轮着穿,哥哥姐姐们穿不上后,弟弟妹妹们接着穿。
按理说,张克沙应该接着穿哥哥们的衣服,但他却不走寻常路,只喜欢唯一的姐姐的衣服,尤其是小裙子,而且还喜欢发卡等女孩子的物品。
张克莎一家
起初,家人们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认为小孩子天生爱美。再加上小时候的张克沙长相可爱,母亲也喜欢把他打扮地漂漂亮亮的,还经常把他扮作小姑娘。
正是这些无心之举,让张克沙慢慢模糊了自己的性别,竟然慢慢变得温柔娴静,不愿意和哥哥们在一起,反而喜欢和姐姐们做些“过家家”类的小游戏。
一次,张家的保姆带着张克沙在门口玩耍。邻居像往常一样打趣:“沙沙,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张克莎
保姆则开玩笑地说:“我们沙沙原本就是个女孩,谁知道上次捏饺子的时候,偷拿了一块面团放进了裤子,结果就变成了男孩。”
原本是一句无心之语,但张克沙却当了真,认为自己是个女孩。
开始上学后,张克沙还是保持着女性打扮,在学校里也是只喜欢和女生玩。织毛衣、跳皮筋、蹲着上厕所,除了性别不同,他与普通的小女孩没有区别。
张克莎
与此同时,因为张克沙的女性打扮,受到了一些调皮捣蛋的小男生欺负,至今额头上都留着一道伤疤。为此,他总是离那些男同学远远的,逐渐没了交流。
或许是因为张克沙脑子里的身份认知,干扰到正常的雄性激素分泌,导致他的性器官一直停留在婴儿阶段。即便到了青春期后,也没有胡子、喉结等明显特征。
不过,这些异常发育对于张克沙而言,反而是件好事情。她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女生,不仅偷偷留了长发,还偷偷攒下吃饭的钱,买来布料,给自己缝制漂亮的衣服穿。
张克莎
值得一提的是,张克沙从来不在学校等公共地方上厕所,即便非常着急,也要憋着跑回家里。
虽然没有妨碍到任何人,但他的另类行为,还是逐渐遭到了周围人的非议。
上高三后,张克沙的艺术天赋显露了出来,在长沙市内小有名气。但在那个封闭陈旧的年代,一个男生像个小女生似的,还是让人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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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张克沙的老师请来张家父母,称张克沙的精神有问题,想让他退学,不要打扰到学校的正常秩序。
尽管张家人为喜欢当女孩子的张克沙感到羞愧难当,但血浓于水,他们只能选择接纳,将张克沙带回了家,并保护他免受第二次舆论风暴。
家是永远的避难所,但人这一辈子很长,到最后只能靠自己。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读书是一种出路,但参军退伍也是不错的打算。更何况,张父曾经是军队首长,当然也希望子承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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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张克沙去当兵,得到了家里人的一致认可。另外,他们也想借此机会,能让张克沙恢复对性别的认知,变回正常的男人。
但是,有些事情一旦注定,就再也无法更改。这次参军入伍非但没有让张克沙改变心意,反而坚定了做变性手术的想法。
成了女儿身,引来争议
1979年,张克沙穿上军装,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军人,他的目标是接近广州军区总医院。
张克莎
原来,张克沙在入伍之前,遇到了一眼万年的男人——萧强。
当时,张克沙将自己的境遇全盘托出,萧强非但没有反感,还劝说他去做变性手术,称国外已经有过类似案例,能让他变成真正的女人。
世人都想着怎样要张克沙变成男人,但只要萧强想让他变成女人。
因此,萧强对于张克沙来说,意义重大。不仅是初恋,更是改变他一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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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萧强英年早逝,参军入伍没多久就意外身亡。这让张克沙痛不欲生,也让他下定当兵的决心,想要为萧强报仇。
但是,军营生活没有那么容易,张克沙执拗地不与其他战友们洗澡,只敢在夜晚时分偷偷去洗。
而且,艰苦的摸爬滚打训练也没有让他变得刚强,而想要成为女人想法却愈演愈烈。
张克莎
后来,张克沙有了反叛意识,不仅蓄起了长发,还在军医好友的帮助下,注射了雌性激素的药物,不得已提前退伍。
1982年2月,张克沙来到长沙退伍办办理户籍登记,工作人员看到他一身女性打扮,心中起疑:明明送走的是男兵,怎么回来变成女兵了呢?
工作人员见张克沙解释不清,便拒绝办理。因此,他没有户口、没有工作、没有粮票。将这些问题抛给家人后,他去到了广州,准备寻找国内做变性手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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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为了谋生计,张克沙只好进入当地一家玩具厂打工。他身材高挑,气质出众,而且一幅年轻女性的打扮,吸引了很多男员工的追求,包括老板肖先生。
但是,张克沙清楚自己是男儿身,他担心肖先生接受不了,始终没有同意。
最关键的是,那个肖先生中年丧偶,已经五十多岁了,年龄的悬殊,也是张克沙与对方走不到一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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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张克沙这两段似有似无的恋情都走向终结,但他却找到了实现心愿的方法,那就是北京医科院第三附属医院阮芳赋写的那篇关于变性手术的文章。
1993年1月10日,远赴北京的张克沙与阮医生进行协商沟通后,终于躺在了手术台上,接受了中国首例变性手术。
12小时后,手术获得了圆满成功,他变成了她,张克沙获得了重生,也迎来了人生的新篇章,重新改名为“张克莎”,并拿到了新的户口证明。
悲凉结局,不妨碍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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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台变性手术属于科研项目,无从得知相关细节,但作为中国第一个变性人的张克莎,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这其中不乏闲言碎语。
好在,张家人给张克莎安排了一份新工作,而一个名叫陈平的男人也走入了她的生活。两人相谈甚欢,但却因为陈平父母的反对,止步于谈婚论嫁。
为了不让男友为难,张克莎选择了放手,并离开了长沙,再次去到了广东,与当初爱慕自己的香港富豪肖先生结了婚,并定居香港。
张克莎和肖先生
那个年代的网络并不发达,因此,张克莎第一变性人的身份在香港并不出名,而她难得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岁月,还得到了丈夫肖先生的宠爱。
但是,一名湖南同乡的到来,彻底打乱了张克莎的安稳日子。
张克莎
“不想我把你的事情全部抖落出去,就看你能给我多少钱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张克莎不断用钱堵住同乡的嘴,但对于这样的贪心之人,就是百万、千万,也管不了多久。
张克莎和阿山
张克莎无奈之下,只好借口创业,逃往台湾,遇到了年轻帅气的阿山。
虽然相处的时间里非常愉快,但她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向阿山坦白了一切,这段恋情也走到了尽头。
张克莎
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张克沙的餐馆风生水起,她还参加了选美大赛,并闯入了决赛,人生到达了巅峰。
此时,最后一个男人——阿豪,出现在张克莎的生命中。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并很快同居,日子平淡又幸福。
但阿豪是个小混混,竟然参与了走私军火。他准备逃亡时,被张克莎劝说,最后投案自首,在监狱里悔改罪行。
阿豪
2002年,漂泊半生的张克莎回到了长沙老家,但父母去世,老公肖先生也病逝。她孑然一身,决定坦坦荡荡做人,不想再躲躲藏藏了。
2003年,张克莎根据亲身经历改编的《女人梦》发表成功,而她也开始接受各路记者的采访,光明正大地讲述自己的变性经历。
2008年,江苏省作家协会的成员岩可在看完这本《女人梦》后,被张克莎深深吸引,曾写信抒发爱意。但后来的发展如何,我们不得而知。
张克莎
唯一肯定的是,张克莎经历了人生的跌宕起伏,爱恨情仇,尽管依旧相信爱情,但她已经不会把自己的真心随意交出去。
如今的张克莎已经60岁高龄,她的生活已经彻底归于平静,鲜有媒体再继续关注。不管怎样,她的前半生足够传奇,是无法复制的精彩故事。
张克莎
年轻时的勇敢,高光退去的平淡,这都是张克莎自己做主的人生选择。希望她历尽沧桑后能找到生命的真谛,不留遗憾,幸福地度过余生。
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只要不触犯旁人的利益,怎样舒服怎样来,毕竟人生就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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