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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这样一位皇帝,出身低贱,靠着装疯卖傻,在三十六岁时继位,开创了“大中之治”。他就是唐宣宗李忱,今天我们就一起聊聊他的传奇一生。

一、装疯卖傻保自身

李忱的父亲是唐宪宗李纯,生母郑氏是郭贵妃的侍女。唐宪宗去世后,继位的是儿子唐穆宗李恒,李恒之后的三位皇帝是他的三个儿子,唐敬宗李湛、唐文宗李昂、唐武宗李炎。

李炎去世后,宦官宣布了他的遗诏,大致意思是:皇子年幼,不宜继承皇位,应该选择贤德之人。光王李怡可以封为皇太叔,改名李忱,管理国家军政大事。

当时宦官专权,这封遗诏最有可能就是他们私自拟定。李炎有五位皇子,其他宗室也还有几十位智力正常的亲王。宦官之所以选中李忱,正是因为他出身不高,而且智商不高,比较容易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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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忱儿时的痴傻,应当主要表现在沉默寡言。《资治通鉴》记载,有次唐文宗李昂参与诸王的宴会,戏称李忱为“光叔”,故意逗他说话来找乐子。

《贞陵遗事》记录,李炎曾经设计多次意外事故让李忱受伤,还把他丢进茅厕,最后是太监仇公武把他救出来,偷偷送出宫。《贞陵遗事》属于野史逸文,少不了添油加醋。但是我们可以据此猜测,李忱和宦官势力早有交往,在登基一事上并非完全被动。学者黄楼等人的研究也逐步证实了这一点。

二、亲情表演

古人十分看重礼法,皇家贵胄更是在意自己的出身。作为皇叔继位,李忱一直耿耿于怀。于是他要竭力否认唐穆宗、唐敬宗、唐文宗、唐武宗地位的正统性,努力追随父皇唐宪宗,强调自己地位的合法性。

唐宪宗后妃众多,李忱生母郑氏原本只是郭贵妃的侍女。李忱身份低贱,模样蠢笨,从未获得宪宗青眼。因此,李忱和父亲的感情很淡薄,然而为了体现自己是宪宗皇帝的血脉延续,李忱不得不发挥自己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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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常为唐宪宗哀哭,从早到晚追忆宪宗生平的事迹。他专门修建佛寺,用以祭祀唐宪宗。报圣寺正殿供奉着唐宪宗的御像,只要是进正殿祭祀的物品,李忱都要亲手题字。

收复失地后,李忱并没有去祭祀太庙。因为祭祀太庙意味着承认前三任皇帝的合法地位,不能突出自己是子承父业。

除此以外,李忱还遍寻宪宗朝重臣的后代委以重任。

他曾询问宰相白敏中,唐宪宗去世的时候正赶上下雨,后妃和官员都走了,那位唯一守着灵驾的是谁?白敏中告诉他是令狐楚,于是李忱就重用令狐楚的儿子令狐绹。

但是李忱的表演也有适得其反的时候。

李忱怀疑唐穆宗谋害了唐宪宗,郭太后也参与了这次阴谋,李忱生母郑氏对郭太后怨恨多年。因此李忱登基后,对郭太后态度冷漠。郭太后登上勤政楼,打算一跃而下,李忱知道后震怒不已。当晚郭太后便去世了,大家都认为郭太后是被李忱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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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太后去世,李忱不允许她和唐宪宗合葬,王皞上书反对。一向善于纳谏的李忱不但没有听取意见,还大发雷霆。

李忱为了表现对唐宪宗的孝心,反而露出了自己对郭太后等人的怨恨。

三、雷霆手段除异己

曾经,为了保全自己,李忱在独处和群居时都一言不发,故作痴傻。即便遭受无尽冷眼与嘲讽,他依然咬牙坚持,韬光养晦。

虽然看上去风平浪静,报复的种子却一直埋藏在他心中。因此,他的一大原则,就是全盘推翻敬宗、文宗、武宗的政策。

唐武宗逝世前,曾命李德裕做唐王朝最高摄政。李忱理国事第二天,就把李德裕外放荆南。之后李德裕多次被贬谪,最后死于偏远的崖州。李德裕的同党薛元赏、薛元龟等人也全部被贬。权倾一时的李党凄凉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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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提携李党的老对头牛党,把牛僧孺、李宗闵、杨嗣复、李鈺等牛党成员召回朝廷,加以重用。

李忱的反击行动不止于此。

唐武宗醉心于道教,李忱把深得武宗恩宠的道士赵归真乱棍打死,罗浮山人轩辕集流放岭南。武宗追求长生不死,在大明宫修筑望仙台,李忱将它当众损毁。

唐朝后期,寺院经济扩张,威胁国家财政。唐武宗贬抑佛教,拆毁四千多所寺庙,勒令二十多万名僧尼还俗,史称“会昌法难”。

李忱则致力于重振佛教。长安左右两街,原本只留存了四座佛寺,李忱允准再增加八座。之后他又下令恢复废寺,大规模更改旧寺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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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昌年间,李德裕看不惯牛党借着科举的机会结交朋党,于是罢除了进士游宴的活动。李忱即位不久就规定恢复游宴活动,不得禁止。李德裕曾经州县官员,李忱又重新增加名额。武宗朝刑罚严苛,李忱悉数废止。

李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唐武宗时期的政令无立足之地。此番种种,固然有私怨,同时也是为了做出“拨乱反正”的姿态,证明自己才是李唐正统。

由于反击太过刻意,李忱的治国之策出现了许多自相矛盾之处:废除严刑峻法后,又取代为更加苛刻的法令;毁坏望仙台后,又命人重新修葺;刚即位时流放轩辕集,之后却力排众议迎他回长安。

四、结语

李忱,摆脱不了世俗的私心,但是他的政治生涯确实可圈可点。他学习李世民的政策,心系百姓,对官员的任用严格把关;他用强硬的手段打击了朋党和宦官;他为大唐收复了河湟失地……

然而当时唐朝的衰败已经不能挽回,李忱的功劳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他驾崩之后,晚唐加速没落,走向了终结。

参考文献:《资治通鉴》,柏杨《柏杨白话资治通鉴》,吕思勉《隋唐五代历史》,黄楼《唐宣宗大中政局研究》

作者:我方特邀作者书乃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