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元代的社会阶层有“八娼九儒十丐”的说法,较为全面地反映了社会动荡的现状,无数有才之士空怀报国热忱却无处施展才华,只得归隐山林寄情山水,渐渐便催生出一批杰出的文学家,他们主要创作元曲。
从诗歌的角度说,元曲取代了唐诗宋词而成为元代流行最广、成就最高的通俗艺术形式,它的崛起标志着中华文艺史上正统诗歌时代的结束与民间通俗文艺繁荣时代的到来,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然而元曲虽和唐诗宋词鼎足并举,成为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三座重要的里程碑,但相较于提起唐诗便想起江南,提起宋词便念起汴京,很多人忽视了山西作家群在元曲的所占分量,他们日后成为元代文坛的引领者。
“元曲四大家”中,山西人独占其三,分别是关汉卿、郑光祖、白朴,其中关汉卿更是被誉为“曲圣”。
“普天下郎君领袖”
——关汉卿
关汉卿,多才多情多愤,性格孤傲倔强,丝毫不屈服任何社会邪恶势力。
他痛恨贪官污吏、权豪势要,同情平民百姓、书生儒士,自称是“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锦阵花营都帅头”,更是个“蒸不烂、煮不熟、炒不爆、捶不匾,响当当一粒铜豌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冥幽,天哪!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儿上走。”
关汉卿再现了元曲家独具的浪子风流与斗士精神,代表作有《感天动地窦娥冤》《赵盼儿风月救风尘》等。
“霜水明秋,霞天送晚,画出江南江北”
——白朴
白朴一生从中州走到齐鲁,到燕赵,再到江南,不仅成就了杂剧事业的辉煌,他的散曲和词创作也赢得广泛赞誉,剧曲词皆称一流,在元曲家中堪称翘楚。
白朴的作品多为感慨故国情思及隐逸生活,代表作有《墙头马上》《梧桐雨》等。
“我量宽如东大海,志高如西华山”
——郑光祖
郑光祖因不能忍受长期的“沉抑下僚,志不获展、门第卑微、职位不振”的生活,便毅然离开官场,从此和杂剧结下不解之缘。
一生始于路吏,终于路吏,直至病卒,终未升迁,但仕途失意的他竟由于杂剧的创作“名香天下”,声振闺阁,在西子湖畔“占词场”,令“老将服输”,代表作有《迷青琐倩女离魂》《刍梅香骗翰林风月》《醉思乡王粲登楼》等。
元曲大家与山西
某种程度上,山西独特的地理位置为其成为元曲的中心铸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早在春秋时代的儒家经典《左传》里,山西这片地域就被形容为“表里山河”,河流纵横,山脉交错,山西便成了社会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场所,许多南来北往的商贾、文人等社会名流常常聚集在此,极大繁荣了山西文化,这也是山西元曲作家和作品不断涌现的原因。
有史料记载,南宋期间,也就是金宋元并存时,不少戏曲艺人来到山西演出各种杂剧,现在的万荣、沁县、洪洞、临汾等地,当时都有固定的庙宇戏台、楼亭等建筑作为表演用地。
此外,山西独踞天险,历朝历代便是军事要塞、兵家必争之地,到了元代更是战争频繁,硝烟弥漫,征尘滚滚,然而由于地形的复杂,气候的差异,山西天然地获得了避免大面积大范围自然灾害的优势。又因多是深山老林、荒坡野岭,在某种程度上又为人们赢得了逃避战乱、保全生命的某种可能。
也正因此,元朝时期,当文化人受到排斥和打击,只能把满腹的才华和济世救民的思想寄托在创作中,多数选择归隐山西。或许正是这样的人文环境,才催生出艺术成就极高的山西元曲作家群,才有了大量的惊世骇俗、影响当世、传颂后人的元曲作品。
元曲里的山西
细细想来,这些作家完全体现了当时的元曲思想内涵,若说归隐,主推白朴和乔吉;说渴望情感沟通和人身自由,要看乔吉和郑光祖;说清澈高洁的,元好问、白朴、乔吉、张鸣善等尤为可贵;说对现实进行无情批判的,关汉卿首屈一指;说尚武的,李寿卿、狄君厚和罗贯中则是翘楚。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山西特有的雄奇自然瑰丽倒成了元曲最好的注脚。
在此,特祝第三届山西艺术节(云上艺术节)圆满成功,也期盼着在这片厚重的大地上,古老的戏剧焕发新的生机。
来源:第三届山西艺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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