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6日傍晚,在台北打工的一名马来西亚男子发现同租的表妹邓永恩迟迟不回家吃饭,电话也联系不上。
他给表妹同事打电话,方才得知表妹竟一整天都没去上班,这是很反常的。男子担心表妹安全,立刻报警,警方以失踪立案。
第二天早上,邓永恩还是没有消息,警方来到她的住处调查。这是一座破旧公寓楼的5层,25岁的邓永恩和表哥合租一套两居室。
经过细致检查,警方在卫生间角落里发现一些新鲜血迹,邓永恩表哥说那不是他弄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警方怀疑邓永恩遇害,将失踪案升级为“杀人案”。通过走访调查,邓永恩表哥具备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嫌疑被排除。
警方认为,如果邓永恩是在家中遇害,那凶手很可能是入侵的小偷,或者是周边的住户。如果是小偷的话,两人在房中发生对抗,邻居应该会听到些动静,遂对左邻右舍开展走访。
在这些邻居中,住在邓永恩对门的住户林国平被列为重点询问对象。这主要是基于三个方面的考虑:
1.若凶手是小偷,他离邓永恩家最近,最容易听到邓永恩家的声音;
2.若凶手是邻居,林国平离邓永恩家最近,动手和藏匿尸体最方便;
3.林国平是单身汉,而邓永恩是年轻漂亮的女性,对他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虽然如此,但毕竟此时已知的线索里还没有明显的指向性证据,所以警方只能从言语上进行试探,而无法采取诸如搜查房间等实质性的措施。
所以,当看到林国平面对询问时对答如流、表情坦然时,侦查员也就暂时减轻了对他的怀疑。
林国平描述,他知道对面住着两个年轻人,但与他们不熟,只是点头之交。事发当天,他既没看到邓永恩本人,也没听到对面房间中有什么异样的声音。
一圈走访下来,警方没发现哪个街坊邻居的嫌疑比较大,就先行离开了,打算从邓永恩的手机通联记录和事发地周边的监控探头寻找线索。
结果,回去后,侦查员在将当天的询问情况归档时,发现林国平是个刑满释放犯,曾因偷盗和抢劫入狱。
虽然各地官方在明面上倡导公众不要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待具有前科的人员,但警察办案时,对此类人群往往会格外关注。
联系到林国平的这一经历,侦查员仔细回想白天在他家里询问的情况,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一个大男人,房中却有非常明显的空气清新剂气味,莫非这是在掩盖什么?
几名侦办人员会商后,认为林国平嫌疑很大,打算第二天对其进行突袭。
然而,当次日上午警方再次来到林国民居住的公寓时,发现已经人去屋空。警方打开他的房门,在屋内发现了血迹反映。
25岁的受害人邓永恩(左)和45岁的嫌疑人林国平(右)
警方立即展开追踪,林国平的短信记录显示,当天清晨,他发短信给哥哥,说自己“犯下严重的案子,要离开了”。
侦查员找到林国平哥哥,他向警方反映,自己曾打电话劝弟弟自首,但他听不进去,期间情绪激动,愤怒砸掉手机,之后再打一直提示关机。
警方在全台湾发布预警,公布林国平体貌特征,呼吁民众协助抓获嫌犯。不多久,新北市发现了被林国平抛弃的汽车。
紧接着,基隆市一家杂货店店主从监控视频看到,嫌疑人曾出现在自家店中,立即报警。警方根据其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大致锁定了他的一个藏身范围。
1月11日,台北以东30公里的基隆市七堵区一处山林中发现一具女尸,死者面容受到严重破坏,身体被砍为5大块,头身分离,四肢亦被砍下,生殖器还被离奇割走。
尸块分别用5个塑料袋装着,再放入两个纸箱。尸体被发现时,塑料袋已破开,里面的皮肉有多处撕裂痕迹,怀疑被山区的野狗啃食过。
经DNA检测确定,警方确定死者就是失踪者邓永恩。
1月12日,基隆警方接到报案称,当地一间公寓中发现男性尸体。
报案人是那间公寓的业主,他说,1月11日是周六,他出门短途旅游,周日晚上回家发现大门被从里面反锁,隐隐闻到股炭味,他叫来锁匠开门后,煤炭味陡然加大,屋内地面躺着一名陌生男子,似乎已经死亡。
当时林国平被通缉,警方到场后,一看到死者面容就认出了他,后又经过指纹和DNA对比,确认了他的身份。
检查发现,公寓门锁完好,没有损坏痕迹,窗台上有明显的脚印,推断林国平是翻窗进入的。
法医尸检后确认,林国平系烧炭自杀。
林国平本为邓永恩遇害案的嫌疑人,如今他死无对证,让邓永恩案件也变得扑朔迷离。好在,此时前面查探监控的警察有了进一步的发现。
监控显示,林国平失踪前曾多次出入公寓,每次都提着大垃圾袋,袋子的颜色和模样与包裹邓永恩尸体的塑料垃圾袋高度相似。
而血案发生前后,邓永恩出租屋外的摄像头没有拍到其他行为异常的人员出没,推论没有其他作案人。
林国平死后,警方对那处公寓居民展开走访,尝试还原林国平最后一段生命轨迹,期间,有住户报警称,在自己家里发现了一封奇怪的手写遗书,上面落款是”林国平“,内容则是对杀害邓永恩犯罪事实的坦白。
警方立即来到这家住户房中,同样在窗台处发现了不明鞋印,经与林国平脚上所穿鞋子对比,完全吻合。
先是杀害邓永恩,之后潜逃外地抛尸,再闯入陌生公寓留下遗书,最后到另一陌生人家中自杀。
林国平的脑回路,实在是有悖常理,出人意料。
因此,有犯罪心理学专家推测,他那时或已神智失常。
综合林国平的遗书、几处现场的痕迹和走访情况,警方推测出了案件全过程:
邓永恩上班时间比表哥稍迟,1月6日早晨,表哥离家后,林国平闯入邓永恩房间欲行不轨,遭到邓永恩反抗,林国平怒而将其杀害,期间在房中留下邓永恩的血迹。
杀人后,林国平将尸体转移到自己公寓。次日警方到林国平公寓调查时,邓永恩的尸体可能就在房间中,空气清新剂就是用来掩盖血腥气味的。
但因林国平回答问话时面不改色,极大迷惑了警察。
因为性侵意图没有得逞,林国平对邓永恩的性器官表现出了强烈的渴望,分尸后特意将其割了下来,满足变态心理。
警方离开后,林国平将装入垃圾袋和纸箱的尸块放入汽车,连夜跑到基隆的山区抛尸。随后,林国平又跑到新北市扔掉手机和汽车,再逃回基隆。
林国平杀人是激情犯罪,事后知道自己怎样都逃不过警方的侦查,走投无路下,只有选择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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