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筹卷入“中介高额抽成”争议！曾靠0手续费获取大量用户。本文自南都APP·南都即时、N视频。

8月21日，“水滴筹筹款中介抽成最高达70%”的相关话题受到关注。南都记者了解到，此前有媒体曝出水滴筹大病筹款链接存灰色链条，背后筹款中介抽成30%-70% 。21日，水滴筹发布公开声明称，所谓的筹款中介是由部分恶意推广的第三方商业组织运作，“任何高于筹款额3.6%的费用都不是平台收取”。

南都记者了解到，成立于2016年的水滴筹，从成立之初便采取“0手续费”模式并以此获取大量用户。今年4月，水滴筹发布声明称，自4月7日起，水滴筹向筹款人收取提现金额3%的平台服务费，引发网友对其“慈善当生意”的质疑。

水滴筹称，

筹款中介抽成达70%是恶意推广

今年6月，有媒体发布调查报道称，在一些购物平台和社交平台上，充斥着“水滴筹代筹”广告，这些大病众筹“职业推广人”，抽成低则50%，最高达到70%，有些“筹款推广人”甚至要求在筹款链接中填写其提供的收款账户。

对此，6月17日，水滴筹与轻松筹发布联合声明称，共同打击冒充平台收取“推广费”。6月28日，水滴筹对外声明称，大病筹款灰色链条严重影响了大病筹款行业的公众形象。

8月17日，水滴筹举行媒体沟通会，披露打击恶意推广的相关数据，“截至目前水滴筹累计管控恶意推广案例800余起，管控恶意推广的用户账号600多个”，并证实了当中的筹款中介从中抽成比例最高达70%。

8月21日，就“水滴筹筹款中介抽成最高达70%”的相关话题引发舆情，水滴筹再次发布声明称，所谓的筹款中介是由部分恶意推广的第三方商业组织运作，为筹款人提供不正当筹款方式的服务，对于此伤害用户和水滴品牌的行为，水滴筹采取零容忍态度，坚决抵制和打击。

8月21日，水滴筹官博就网传筹款中介抽成最高达70%一事紧急作出回应

该声明表示，7月份，平台查实的此类筹款项目20余起，数量呈持续下降趋势。水滴筹将持续完善平台规则和风控体系，让“灰产”从业者没有漏洞可钻。对于违法行为，水滴筹将向公安机关报案，配合警方将不法分子绳之以法。

对于水滴筹筹款的抽成问题，声明回应称，在接近六年的时间里，一直是水滴公司全额补贴水滴筹平台的运营成本。一直到今年4月，水滴筹试运行收取筹款金额的3%作为服务费(除此之外，第三方支付平台收取0.6%支付通道费用)，用于维持平台运营。“水滴筹再次声明，任何高于筹款额3.6%的费用都不是平台收取，希望广大用户和网友共同监督。”

水滴筹CEO沈鹏在微博也转发了该声明，并表示所谓的筹款中介是由部分恶意推广的第三方商业组织运作，非水滴筹行为，对于此类行为，水滴筹采取零容忍态度，坚决抵制和打击。

有平台管控800余起案例，但网上仍有筹款推广信息

据此前媒体报道，有大病筹款求助者发布求助后，接到不少自称“职业筹款推广人”的推广邀约。对方允诺“日筹千元”，但要收取五成以上的筹款作为“服务费”，抽成最高甚至达到七成。

所谓的“推广”，其实就是转发推送患者的筹款链接，而大量的转发推送往往意味着购买“水军”。

8月份，南都记者曾调查发现，这些职业筹款人通常聚集在QQ群等平台，一旦有推广需求，便直接在群中发布任务，邀请推手转发筹款链接。为规避平台的打击，他们有一套独特的话术——链接转发者被称为“推手”；“众筹”被用拼音缩写的“ZC”代替。

在记者暗访期间，多位推手均表示寻找推广的求助者得到的筹款只能保留三四成作为救治费用，其余的六七成均为各级推手的劳务费。对此有推手称：“三成不少了。我们不帮筹，他们一分钱也得不到。人家不同意，我们也不会帮他们推的。”

职业筹款人用多台手机群发链接。

在南都记者追踪回看此前暗访过的一些QQ群和网络论坛上，发现仍有少量账号在发布推广邀约，但回应者寥寥，甚至有网友公开质疑其行为。记者在7月暗访过的几个推手账号也显示账号异常，无法添加。

记者注意到，事件曝光后，目前有平台已采取相应措施，打击职业筹款人恶意推广的行为。

8月10日，水滴筹平台曾对外披露了打击恶意推广的阶段性成效。水滴筹风控监察负责人郭南洋表示，平台2021年底多次收到用户投诉和举报，对一些频繁发布的求助链接真实性表示怀疑。水滴筹对此调查后发现，确实有机构和个人在主动联系筹款人协助转发链接并收取所谓“推广费”，平台将该类行为定义为“恶意推广”。

据了解，水滴筹平均每月有几万个筹款项目。郭南洋表示，一旦查实是恶意推广，平台会停止这个筹款项目，阻断其继续传播，情节严重的，所筹款项将被原路退还给捐款人。对于参与恶意推广的筹款人，水滴筹将其列入黑名单，无法再在平台上发起筹款；对于最终被确认参与转发的恶意推广者，水滴筹将限制其在平台上的访问、转发、证实等权限。

此外，水滴筹相关负责人透露，他们正在筹备成立“透明运营委员会”，该委员会将由水滴筹关键岗位负责人和熟悉法学、慈善领域的专家、媒体、法律人士等组成，将围绕水滴筹平台的案例信息真实透明、资金去向安全透明、平台规则合理透明开展治理和监督。

曾靠0手续费获客，

一度连续亏损

据其官方资料显示，水滴筹成立于2016年，从成立之初便采取“0手续费”模式并以此获取大量用户，2021年5月，水滴公司正式在纽交所挂牌上市。多年来，水滴筹被质疑“慈善当生意”的声音从未停止。南都此前报道的水滴筹筹款顾问在医院“扫楼式筹款”，以及今年4月7日起水滴筹向筹款人收取提现金额3%的平台服务费，均引发热议。

加收平台服务费的背后，是水滴筹近年来持续亏损。据南都此前报道，水滴公司此前使用“众筹+互助+保险”的商业模式，但2021年3月互助业务关停后，就只剩“保险+众筹”两大业务，通过水滴筹众筹平台吸引流量，水滴保保险业务获得收入。

依靠“互联网+”发展的水滴公司，走的是和其他互联网公司一样的流量打法，“烧钱”获客。2018年至2020年，水滴公司用户获取和品牌建设的营销费用分别为8629.90万元、7.93亿元和17.43亿元。2018年至2020年，水滴筹净亏损分别为2.092亿元、3.215亿元、6.639亿元。

过去的四年间，水滴筹亏损了将近26亿元。图自：中国基金报

2021年，水滴筹开始“扭亏为盈”，调整后净利润约为590万元，但去年四季度的“转盈”，并非由于水滴筹推出了新业务模式或找到了新增长点，这部分盈利主要是通过控制成本实现的。根据水滴筹最新财报显示，今年一季度保险相关业务营收较2021年第一季度的8.25亿元同比减少了23.9%。

采写 | 南都、N视频记者 余毅菁 魏志鑫 实习生 李韵琪

编辑 | 张亚莉 向雪妮 陈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