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闲来无事,写了一篇讲述自己多年来寻觅把玩和田子玉串的文字,没想到遭到了几位专业“珠友”的批评。所谓“珠友”,特指在收藏圈中比较另类的一群人,他们一般专注于珠串,也不挑材质,只在意年代,但基本不染指其它任何器形的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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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这部分人甚至还会主动排斥其他藏品。诸如金石字画、瓷器杂项,都难入他们的法眼,就连和田玉也概莫能外。其实不瞒大家说,多年前鄙人也曾经是个对串珠有些情愫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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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据笔者的粗略疏理,所谓的老珠子,无外乎分为以下几个类型。首先就是近几年来热度最高的所谓“天珠”。这东西之所以能做到家喻户晓,一则是拜李连杰老师的代言所赐,另一则也是靠宗教信仰的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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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对它有些科学研究的人都清楚,目前市场上以此为名目在售的,都是用玛瑙经热处理染色出来的工艺品。真要讨论其价值,必然远低于周代玉组佩上的那些红玛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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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连“天珠”这个威风八面的名号,都是前些年由我们的台湾同胞起的呢?与之原材料基本一样的老珠子还包括许多“唐八棱”、“一线药师”以及“勒子”。(某种程度上讲,天珠就是一种勒子的变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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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还有不少来自于西域、东南亚、萨珊王朝的“贸易珠”也掺杂其间,这里面的文化特征、装饰风格、工艺特点都非常混乱,根本就没人能够真正地疏理出脉络。在咱们看来这是个难题,但在宵小们看来,这却是给他们信口雌黄留下了莫大的发挥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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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古人多称这些饰品级的小玩意为“瑟珠”,或者“瑟瑟”,取这个名字的具体原因众说纷纭,其中一个比较具有说服力的,是讲这些珠子相互撞击与磨擦的声音近似于“瑟瑟”,故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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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起得都如此草率,足可见古人对这玩意儿的轻慢。当然,在学界的研究之中还发现了大量的绿松石珠、青金石珠,甚至是人造的琉璃珠都曾经被叫过“瑟瑟”。除了用于佩戴点缀以外,还有世家旺族干脆将之串成门帘。这还不能证明它的历史地位何其低下么?(此处要注意,战汉时期的蜻蜓眼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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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大类被冠以菩提之名的珠串,原材料则多来自于树籽果核,除了橄榄、核桃、桃核以外,其中的绝大多数还没什么食用价值。金刚、凤眼、倒还是木质的,星月菩提比较离谱,主要成分居然是淀粉,足可见它们的价值到底有多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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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有些串珠以竹、木、牙、角、骨等材料制成,花梨紫檀只要质量好未常不可,沉香与六道木我也接触过,可以各随喜好。但牙角类一方面容易犯法律,另一方面杀生害命,用它做法器修行,恐怕您也难登极乐,所以参玉个人并不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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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被奉若神明的嘎巴拉,用人顶骨制成,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慄,但这东西不仅是修行金刚法门的密宗才用,记得当年在《水浒传》里,武松便在张青与孙二娘开的黑店里承袭过一条。无论怎样,笔者还是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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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老珠子众彩纷呈,但是即没什么研究它们的学术专著,也没哪家博物馆大力珍藏,而仅是从“手感”的角度考虑,它们显然也敌不过以油润著称的和田子玉,就更别说其上沉积的历史与文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