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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上海人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把哈密瓜剖开,切成小块、装进盘子、戳上牙签、端到客人面前的样子,我想起了当年在新疆“吹”哈密瓜的经历。

上个世纪60年代,我告别上海去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工作。当年,每个连队都有自己的瓜地。哈密瓜甜,细细品尝,感觉有一种甜到心里,让人怀念的味道。有过这种体验的人,只要看着黏乎乎的瓜汁在裂缝中慢慢地淌出来,满嘴的口水都是甜的。现在,不少地方引种哈密瓜。因气候水土不同,所产的瓜看起来与原产地差别不大,有的颜值还要高一些。但搁在嘴里,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哈密瓜不仅甜,品种还多。小的“可口其”如手雷般模样;大的“炮弹瓜”像炮弹一样庞大、沉重。连队里的瓜便宜,四分钱一公斤,白菜价。但赶着牛车、毛驴车到瓜地成麻袋买瓜的依然络绎不绝。哈密瓜富含维生素,热量充足。那个时候年轻,长身体的时候,多亏有这两样东西撑着。一样是玉米面,另一样就要数哈密瓜了。上海知青吃瓜的样子也很特别,把瓜剖成瓣,像吹口琴似的放在嘴边,从左到右,呼噜一下,一瓣瓜就“吹”没了。几个小伙子,一口气都能“吹”十来斤的“大枕头”。气势磅礴,威武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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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瓜属葫芦科,一年生草本,植株蔓生,分枝力强,有强大的根系。花呈黄色,雌性异花同枝。性喜干热,特别在果实的成熟期要求白天的气温要高,夜间气温要低。这些条件,新疆得天独厚。哈密瓜的故乡到底在哪里?五六十年前,当地有一种流行的说法是鄯善。据说,二百多年前,哈密王将其辖下的鄯善瓜当作贡品进献朝廷。皇上吃了龙心大悦,问,“这是什么瓜?”身边的臣子不知具体产地,只知哈密王所献,就信口道“哈密瓜”。不过,这只是传说而已。据清《新疆回部志》载:“自康熙初,哈密王以此瓜入贡,谓之哈密瓜。”清道光二十六年编的《哈密志》说:“哈密城北,苏巴什河,东分一支灌溉贡瓜地。”宣统元年的《哈密直隶厅乡土志》也有记载:“哈密最著名者曰瓜,味甜如饴,常年配充贡物”。综如考证,哈密瓜的故乡应该还是哈密。并由此得名,成为新疆甜瓜的总称。

有人将张骞通西域带回的胡瓜误作哈密瓜,其实不是。胡瓜是当今黄瓜的前身,与哈密瓜是不相干的,哈密瓜的年代没有这么早。十世纪之前,新疆的贡品里还没有甜瓜这种东西。《太平御览》中记述唐太宗曾经“收马乳葡萄实于御莞中种之,并得其酒法”;唐三藏的《大唐西域记》中举述各种素果,均未提及甜瓜。内地最早记载有哈密瓜的文献当属元初的《长春真人西游记》。其中有一段文字:“甘瓜如枕许,其香味盖中国未有也。”甘瓜,是哈密瓜的祖先。

哈密瓜耐贮藏。当年在新疆,我们这些知青在359旅老战士的指点下,入冬前便把瓜窖收拾好了。窖里分三层贮瓜。底层铺沙子,把瓜埋在沙子里,既防潮又防寒;中间一层是窖边上搭的木头架子,也可贮不少瓜;最上一层另用四根麻绳打结将瓜兜住,然后依次打结,像糖葫芦似的一串串悬空挂在窖梁上。然后将窖窗封死,以防寒风入侵。到了元旦春节搞活动,是打牙祭的日子。窗外大雪茫茫,屋里围着火炉,知青们打开瓜窖,大家兴高采烈地又“吹”起了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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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图片均来源于网络

作者:周颂鲁

编辑:廖且为、张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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