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任务中遭遇土匪,敌众我寡与敌周旋抓住机会甩掉,把作战部署图交给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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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46军第五任军长赵炳安在南京军事学院就读时拍的全家福,左起夫人张筠,长女赵炜,长子赵东

11月下旬,在江南还是秋收秋种的季节,而在东北已是初冬,飘起雪花了。天气虽寒冷,但我们急速行军,每个人身上都是汗腻腻的。当我们从一个村子里出来,向西北方向走了大约七八里时,正前方有一条小河,河水深不过膝。有个侦察员说:“赵股长,看来这里还是比较平静的,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另一个同志也附和着说:“我的腿疼得连蹬车子的劲也没有了。”我提醒说:“听说这一带土匪活动比较猖獗,我们这样暴露给敌人太危险,还是赶路吧。”

话音刚落,就有十几个人从不远处向我们围过来,领头的一个人说:“老乡交枪!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我们一时也没弄清这帮人到底是土匪还是自己人。我问他们:“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他们还是那句话,并从三面向我们逼近,他们有的端着长枪,有的拿着短枪,大摇大摆,样子十分傲气。为了避免误伤好人我大声向他们喝问:“你们到底是哪一部分的?我们是3师师部的。”这帮人理也不理,看到我们的装束,而且都骑自行车猜到我们是共军,便向我们越来越靠近。我说:“打,往西撤。因为我们人少,又都是带的短枪,道路、地形都不熟悉,和他们硬拼是不行的。

为了不耽误赶路,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和其他几位侦察员夺路而跑。土匪看我们往西跑,便左右围截,紧追不舍,跑了一会儿,我们来到一条河边,土匪仍紧紧追赶,这时,我令同志们把自行车和行李物品扔掉,快速过河,土匪一直追到河边。

当土匪发现我们丢下的自行车和行李时,一个个发疯似地冲了上去,有的抢自行车,有的抢东西,有两个小子为争夺自行车动了拳头。土匪争抢东西的过程,使我们赢得了时间。我们过了河直往西插,进入一个山沟,到了一个山头上。大家喘息一会,重新打紧绑腿,我穿的羊毛裤,被河水浸湿跑起来往下坠,只好把它脱下来,同时又把弹匣压满子弹。我们刚整理完,土匪从两面又包围上来了。我想这帮土匪不单是抢东西发洋财,他们是想抓我们一个活的回去邀功请赏。这回我们没有客气,和敌人对打了一阵,眼看敌人就快上来了。我们3个(另外两个分开走)下山,沿着山沟跑。一个侦察员不幸被土匪打中,光荣牺牲。情况紧急,我们只能使足力气地跑,一直到傍晚才甩开土匪的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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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炳安在南京军事学院与战友在一起

我和另一位侦察员跑到一个独处的老乡家,这时我们身上分文没有,只好开口要了。老乡看我们很累,热情地给我们拿出几个窝窝头吃,又让我们好好地休息。但我们为了赶路,没休息多长时间,就让老乡把我们送到公路上。老乡具体地指明了要走的路,于第二天拂晓前,我们赶到一个旅店里。可喜的是,在这里我们与分路走的另两名侦察员会合了。

我们又走了一天一夜,翻过一座山又一座山头,碰到了先头部队独立旅,我亲手把作战部署图交给吴信泉旅长。我向吴旅长具体汇报了我们遇到的情况,吴旅长看我们穿得单薄,又没有什么可替换的,就给我们每人发一件棉大衣。

在沈阳以西的阜新地区,我返回师部,见到了洪学智同志,详细地汇报了途中的遭遇以及交作战部署图的情况,这才算完成了我终生难忘的北上先遣队的任务。

在这次遭遇中,我们5人中有一名同志牺牲,一名同志受伤,使我非常痛心和难过。我在苏北除奸反特时穿的长袍,戴的礼帽都丢了。最使我感到可惜的是,张爱萍同志在抗日战争时期,给我开的那张《特别通行证》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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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照征程》回忆录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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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炳安将军简介:

1918年7月生,湖北麻城人。1930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次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曾任第25军司号员、司号长。参加了鄂豫皖苏区历次反“围剿”、举世闻名的红军长征和榆林桥、老山、温塘、直罗镇战役。

抗日战争时期,历任八路军115师344旅689团4连副连长、11连政治指导员、第十八集团军锄奸部训练队队长、新四军第3师保卫部侦察股股长、锄奸股股长等职。

解放战争时期,历任东北民主联军营长、团参谋长、分区骑兵大队大队长,第四野战军16团副团长、团长,第38军151师第452团团长等职。

率部参加了辽沈、平津、渡江、滇南等战役和沈阳、北镇、长春、抚顺、天津、红河等战斗。

1954年毕业于军事学院基本系。后历任38军113副师长兼参谋长、第46军133(138)师师长、军副参谋长、第46军副军长、第46军军长。

1979年3月——1982年10月任济南军区副司令员。第四、五届全国人大代表。曾获三级八一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三级解放勋章。1988年被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二级功勋荣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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