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一气儿

是没少耽误,力争给大家伙儿都多找补找补!上文书通过刘大脑袋的嘴,给大家伙儿讲述了自己投资失败的事实,这可是让刘大脑袋闹心不已,您说说好么秧儿的谁愿意订个“搞破鞋”的坏名声啊!

可现在事儿就摆在这儿了,你要不是去搞破鞋了,那家里的钱去哪儿了?你咋跟家里那个母老虎解释啊,刘大脑袋话到伤心处,眼瞅着眼泪就下来了,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下面儿不知道您诸位听说没听没听说过,还有一句呢“只是未到伤心处”。

刘大脑袋这么一哭整得李寡妇心里也跟着怪不得劲儿的,一时之间这屋子里面儿的气氛是格外的尴尬,正在这个功夫,就听见蹲在凿坑跟前儿的狗蛋儿对李寡妇叫道“娘,我蔡大爷来了?”

说话的功夫,只见厨房的门帘儿一挑,东家蔡文举就从屋子外面儿走了进来“老刘啊、老刘啊,你说说你整得这叫啥事儿啊,自己家的娘们儿都管不住,你这老爷们儿是咋当的?你瞅瞅院子里面儿,让你们整得乌烟瘴气的,我看你回家,和你娘们儿说,我这儿留不住你们这两尊大神,上其他地方找房儿去吧!哎,对了,就你们家里的那个脾气最适合去城南外面儿的钱家大院住去!辟邪啊!上哪儿找这么一尊好门神去!”

要说蔡文举这话说得怪是够难听的,可是刘大脑袋不敢有脾气啊,您想啊,两口子干仗都干到铺子里了,你还说个啥啊?这就好比,今天两口子干仗干到自己待的公司去是一个道理,这就是不懂事儿,要是脾气火爆点儿的东北爷们儿,非得给自己的媳妇儿抡俩大嘴巴子不可,不过这种操作分人,也得分对象!

咋分人呢?你这当家的老爷们儿,你得当起家来才行,首先你得压的住茬子,像刘大脑袋这种首先就是人不行,其次咱们再说工作对象,王金花这种虎娘们儿,绝对是万里挑一的人精,谁能降服得了她啊!除非啊,真就得是活李逵在世,您别跟我犟,我要是摊上王金花这种虎媳妇儿,我也鼠眯,她、她不讲道理啊,你这就是活没招儿,干你还干不过他,你能咋样?只能干瞪眼儿呗!

要说这人啊,真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难处,蔡文举当着李寡妇的面儿不断地对着刘大脑袋冷嘲热讽,这功夫院子里面儿干活儿的伙计们也都聚到了厨房的门口儿看哈哈儿。

刘大脑袋被东家训的是哑口无言,你说?你有啥说的,这人都丢到姥姥家了,你还说,还嫌丢人不够彻底的啊?

蔡文举骂了一阵儿,也是累了,看刘大脑袋那副活不起的样儿,也真的不知道该说点啥好,叉着腰儿生了一会闷气儿,对刘大脑袋说道“得了,今晚上你在铺子里面睡吧!回家再让你那个虎媳妇儿给你削死了,明儿就没人整饭了,你们、你们在这儿看啥啊?还不够乱的啊?赶紧的该着忙啥忙啥去得了,干活儿没精神,扯犊子一个顶俩,对了!林子,大栓子咋样啊?”蔡文举这功夫才瞧见伙计们都在门口儿看上热闹了。

“那啥!挺、挺重的!都、都肿了!”林子结结巴巴的向蔡文举答道。

“肿了?哪儿肿了,挺大个体格子,让老娘们儿放倒就摔肿了?这也太娇气了!”蔡文举说道。

刚刚儿那会,蔡文举一见干起来就自己先回屋了,躲了!也没敢出门儿,从窗户里面儿看见大栓子让王金花一个动作就给放躺了,具体这一把掏到哪儿了,他上哪儿看清楚去啊!他自然不知道大栓子伤到了何处。

可这小林子支支吾吾的也没法儿细说,毕竟这厨房里面儿还有李寡妇一个女人呢,咋说?掏裆上了,子孙袋给抓肿了?没法儿说,你就是今天这样的事儿在女同志面前你也张不开嘴不是,当年那是啥时候,那是一百多年前,这话咋能说的出口啊!

小林子不好张嘴,对着蔡文举连连挤眼儿,那意思就是咱们出去说。

蔡文举也有心瞅瞅大栓子到底儿是伤在哪儿了,就跟着小林子走出了厨房,这功夫大栓子背靠棺材板,一个小伙计拿着毛巾给大栓子捂着裤裆热敷呢!

蔡文举一见不觉得自己裤裆就是一紧,“这娘们儿可真是太虎了,这不照着要命去的吗?”

“栓子,咋样啊?”蔡文举问向大栓子。

“唉呀妈呀!东家实在是太疼了,这娘们儿是闹着玩儿扣眼珠子,谁都拦不住啊!我、我这、这几天啊,真的是帮您运不了木料了,您、您见谅!”大栓子强大精神头儿对蔡文举说道。

蔡文举心里也清楚,这王金花是东城跟前儿有名儿的坐地炮、母老虎,落到她手里能有好儿吗!“得了,栓子,你赶紧去济生堂瞧瞧大夫去吧,这几天活儿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去找别人运吧!需要多少钱,柜上支去!黑子,黑子,赶紧套车送栓子去济生堂瞧先生去!”蔡文举这人不错,一看大栓子都这幅德行了,自掏腰包儿,说啥都要送大栓子去看大夫去,要不咋说人家能挣钱呢,不单单他的买卖儿是垄断行业,更是因为这蔡文举把人当成人。

您刚刚儿不是瞅见了吗,刘大脑袋的媳妇儿捅了这么的乱子,蔡文举也是心疼他,没让回家遭罪去,还把他留在铺子里了,这就是做人的“仁义”之处。

蔡记棺材铺子这一天闹得可是够热闹儿的,打打闹闹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等到晚上了,李寡妇领着自己的儿子狗蛋儿就回了钱家大院儿去了。

刘大脑袋不敢回家,只好在棺材铺子李和伙计们挤一挤就算是对付下来了。

要说啊,这李寡妇回家没啥可说的,和往常一样,给大玲子带点儿零嘴儿啥的,回家之后两个孩子玩上一会儿,然后三口人再一块歇着,这几天下来几乎是天天儿如此,大玲子这丫头懂事儿,虽说已经不是人身了,可人的性体还在,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儿,天儿不亮自己就躲回槐树下面儿的大酒坛子里去了,这就是怕光,没别的!

李寡妇早就习以为常了,自己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其实啊,倒不是李寡妇娘俩有多大,而现实是穷人根本就没有“害怕”的资格。

您这个别和我犟,真没资格!李寡妇娘俩不想住皇城吗?想啊!他能住的进去吗?肯定是住不进去的,奉天虽大,可是对这娘俩儿来说能容身的地方只有钱家大院儿这处荒宅,住别的地方不行吗?行啊!可是住哪儿不要钱啊?

李寡妇的事儿咱们今儿就先不说她了,先撂一撂,咱们就说这大晚上的蔡记寿材店。棺材铺也行,反正这俩词儿都是一个意思。

刘大脑袋不敢回家,本想着和伙计们凑合凑合睡上一觉儿,要是明儿自己的媳妇儿消了气儿,自己就回去住了。

棺材铺这前后院睡觉的地方可是不小,后院儿睡得都是干活儿的伙计们,前面儿铺子里也有人睡觉,是看铺子的,为的是晚上有人过来订活儿,能有人支应着。

刘大脑袋本来是想着在后院儿对付对付得了,可奈何这位大厨子,打呼噜,声儿实在是太大了,吵得大家伙儿谁也睡不着,大家伙儿一合计,您啊,就别再后院睡了,挪挪地方吧,上铺子里面儿值夜去得了,这几天都没人来,你就在前面儿歇着吧!

本已经是躺下的刘大脑袋,让大家伙儿给扒拉醒了,给撵到了前面儿的铺子睡去了,这刘大脑袋也是心够大的了,自己一个人在前面儿的铺子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是鼾声大作。

气的一众伙计没有不骂他的“活该,受媳妇儿气,就着没心没肺的样儿也能睡得着!服儿了,真服儿了!”

“你服儿个鸡毛啊,没听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架脚踹!你连个媳妇儿都没有,你上哪儿知道大脑袋自己的快乐去去!哈哈哈!”

“滚犊子,就你知道,你知道你和大脑袋商量商量去呗,把他媳妇儿匀给你两天儿试试!哈哈哈”众伙计一通儿插科打诨,纷纷就睡下了!

咱们单说这刘大脑袋,在哪儿都是睡,他也不怪人家拿他开心,天塌了他都能睡得着,这也是一种能耐,不服儿不行!

大脑袋这一觉儿可就是睡到了四更天了,外面儿天空中残月如钩,照着奉天城东门里的大街上空无一人,整个儿东门儿,也不能这么说,整个儿奉天城的夜里都是格外的寂静,这也不奇怪,这是啥时候啊,大清、咱们的大清朝那功夫,这还是在关外,人多不假,可是这夜生活儿是格外的少,可以说压根儿啥都没有。

只见从蔡家的后院儿,一阵嘈杂之声可就响起来了,咋的呢?王金花又闹了起来!

咱们说的这个蔡家大院儿,是棺材铺子后面儿的宅院,不属于棺材铺子这一进,后面儿的院子啊,也不是什么高宅大院,咱们前面儿曾经说过了,这东门儿里啊,老蔡家棺材铺子占地面积可是不小,前面儿做买卖儿,卖棺材,后面儿的地皮也没空着,蔡文举的祖上就盖起了不少的房子,用来出租收租子用的,说白了,就是个大杂院儿。

像是刘大脑袋他们家也就住在老蔡家的后院儿,话说白天王金花儿冲到李寡妇跟前直楞楞的瞅了半天本想着抡起胳膊给李寡妇一个大耳雷子的,可李寡妇满脸的惊恐盯着王金花看了半天,王金花,这心里就像是一百五十个吊桶打水一样,那不仅仅是七上八下了,而是七十个上,八十个下了!闹心不无比,一阵阵惶恐不安就袭上心头,自己时间可就把控不住了,什么愤怒啊、什么吃醋啊、什么抛人家祖坟啊,统统都被恐惧所代替了。

王金花回到家中就仿佛是得了大病一样儿,往炕头儿一趴,大被蒙头一动也是不动,公公婆婆做好了晚饭也不敢招呼她吃饭啊,只好拿好了碗筷儿,把饭菜端到了炕沿上,就像是供奉祖宗一样,不声不响的躲到了旁边儿的小屋去了。

家里面的孩子,也都知道自己的老娘脾气不是一般的火爆,吃过晚饭之后也都躲到爷爷奶奶那块儿去避难了。

老刘家一家人在战战兢兢之中总算是睡着了,四更天的时候,这李寡妇在炕上一跃而起,踢翻了炕沿上放着的饭菜,赤着双脚,大喊大叫的就冲出了屋子,站在门口儿就是又哭又笑,时不时地还撒欢跑上一圈儿。

这阵势谁见过啊,当即就把刘大脑袋的父母吓得是一动不敢动,就连大气儿也不敢喘出声儿来。

家里面儿的几个孩子更是不敢吱声儿,一个个就像是避猫鼠儿一样儿躲在老两口儿的胳膊底下,扒着窗台往外看。

“上方倒有七月七,下方倒有十月初一。下方倒有九月九,上方倒有三月三。三月三王母娘娘蟠桃会,寿诞之日那一天,各种神仙都来赴宴。胡黄人马就把酒来贪,胡家人马打了王母娘娘的金茶碗,黄家人马撞倒了王母娘娘的玉石栏杆。玉皇大帝发怒了……”王金花披头散发光着脚儿,可就在院里唱开了神调儿了。

王金花这么一闹,东西两院的邻居可是都受不了了,这是干什么啊,大半夜的你还睡不睡了?你不睡我们的睡啊,每天眼皮一挣,自己都得想全家的饭辙呢,你可倒好吗,现在倒是来了雅兴了,还唱上了!我瞅瞅,到底是谁!

左邻右舍的老百姓都不太高兴,一个个儿的批了一件小卦儿,出门儿一看不是别人“静街虎”王金花,得了吧,他愿意折腾就可着劲儿的折腾吧,这位雷神奶奶咱们惹不起,可还躲得起!回屋关门,上栓躺着,甭管睡着睡不着,躺着保准没错儿!你要是上前儿说两句,就王金花那张嘴能把你们家祖坟都给刨开了,你说这娘们儿发的是哪门子邪风啊?

大家伙儿有的是回屋躺下撞死,也有那个胆儿大的,就留着门缝儿,偷偷儿向外面儿看热闹,就想着到这王金花今儿又是抽哪门子风。

王金花唱唱咧咧的在院子当中就是又蹦又是跳,那双大脚丫子在地上噗通的是咚咚作响,自己好像是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似的,王金花唱到兴头儿上,直接就用脑瓜顶子往地上一顶,一个车轱辘把式赶紧利落的接连翻上十多个,嘿!这可比北市场打把势卖艺的好玩儿多了,被市场那面儿全是关里来的老爷们儿,这好吗,咱们本乡本土的老娘们儿现场表演,你说这,有意思没意思吧!

王金花在院子里折腾起来可就是没完了,可能是自己也是知道,有人儿偷摸的看着自己呢,这王金花表演起来是一点儿也不惜力气,一会儿翻跟头,一会儿就给你来个铁头功,您要是觉得不过瘾,脱了,上活儿,要石头嘎达您没看过吧?上眼了,王金花在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来,放到嘴边儿,咔嗤,就是一口,这也就是王金花,要是咱们咬一口石头,不要说石头了,哪怕是硬一点儿的槽子糕兴许都能把你的牙给崩了!

可这王金花就是不简单,大石头块子让她啃得是火星子四溅,呵!顺着嘴丫子往下掉渣儿,看的大家伙儿是心惊肉跳。

院子里又上岁数的老人,一瞅啊,得了!你们谁也别看了,这王金花算是招没脸的了,您想啊,正常人谁能咬石头啊?再者说了,就她那大体格子,一身囊囊膪,还翻跟头呢,能不摔死那都是烧高香了,这就是招没脸的了,再折腾她呢,赶紧的招呼大脑袋回来想想法儿吧!

要说这东北的老人,心眼儿是都不错,王金花这有名儿的静街虎儿,遇到事儿了,谁也不忍心不管,虽说平时和王金花也都有闲咯喇牙的时候,可现在不同往日啊,现在这是遇到事儿了,要是不管,就她这大体格子再折腾一会儿不咽气儿,那才怪呢!

有心肠儿好的人家就叫自己家里的孩子,去前面儿的棺材铺子里去招呼刘大脑袋赶紧回家,这要是不回来,可是真的说不准能闹出点啥来不可,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这帮子左邻右舍儿。

和刘大脑袋相邻的一户儿邻居就让自己家的大儿子,赶紧去棺材铺子瞅瞅去,看看大脑袋在不在铺子里,要是在棺材铺子里面儿就让刘大脑袋赶紧回家,再不回家这媳妇儿就像是仙女似的得上天了。

大小伙子走道儿利索,出了家门儿,三窜两蹦,就尥到了棺材铺子,棺材铺子的大门常年不关,卖棺材这行儿,不怕偷,你偷也偷不走,偷走了,也不好卖,为了方便又急活儿的顾客选购寿材,这行当就有这规矩,常年不关门儿,您要是不怕晦气,随时都能进屋儿,多方便啊!可即使是这么方便,就连要饭的也离他这儿远远儿的,一个词儿,还是嫌“晦气”。

小伙子一步跨进棺材铺,也不用招呼,循着呼噜声儿,准确无误的就锁定了刘大脑袋的下榻之地,您瞅瞅,这也是一项能耐,任凭屋外千军万马,我自卧榻之上岿然不动!

“老刘大哥、老刘大哥!赶紧醒醒,嫂子可能是招没脸的了,你别睡了,赶紧回去瞅瞅去吧!”小伙子费了挺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才把刘大脑袋给摇晃醒。

“呃!呃!天亮了?”刘大脑袋迷迷瞪瞪的问道。

“嗨!啥天亮了,你家大嫂子在后院儿闹呢,你、你赶紧瞅瞅去吧!可别的出啥事儿。”小伙子对刘大脑袋喊道。

“谁、谁嫂子啊?愿意闹就闹去呗!我、我再睡一会儿!”说着刘大脑袋就要往下躺。

“哎哎!老刘大哥,是你媳妇儿,金花嫂子在后院儿疯了,又翻跟头又啃石头嘎达的,你确定不管?我可跟你说啊,你要是不管,这嫂子闹到前院儿来,你、你自己招么着办啊!我回去了!”说完小伙子掉头儿就要走。

这功夫刘大脑袋一听到说道“金花嫂子”这四个字儿,立马儿就精神起来了,一个高儿就蹦了起来,“我、我媳妇儿吗?在、在哪儿闹呢?赶紧先躲躲再说!”刘大脑袋就像是惊慌失措的傻狍子似的跳下铺子里面儿的小炕儿,推开门儿朝着就进儿的一口空棺材就钻了进去。

“嗨!大哥,她又没来,你怕啥的,我让你跟我回去瞅瞅,你躲在棺材里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这家里得有人儿拿主意啊,你、你赶紧的跟我回去瞅瞅去!”说着小伙子也不管刘大脑袋是愿意不愿意,拽着胳膊就回到了后院了。

这功夫王金花闹得可是更花花儿了,可能自己折腾的时间够长、也够卖力气,浑身上下就觉得燥热难耐,虎娘们儿王金花这功夫把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儿的都给脱了穿着一个面口袋大小的红肚兜,正光着屁股满院子跑呢。

您诸位啊,可别觉得这是什么香艳的画面儿,我跟你大家伙儿说,你这就是没瞅见,要是亲眼所见,绝对是惊悚现场,能吓死你,王金花可不是什么窈窕淑女,那就是个裤裆上没长零碎儿的壮汉,大肚子轮顿的不比老爷们的肚皮小多少。你就想想吧,谁敢看!

刘大脑袋这个怂货见此情景也是不敢上前儿啊,只能远远儿的溜边儿,自己也是不知道该咋办才好,“大哥,你愣着干啥呢?赶紧上前儿给嫂子的衣裳披上啊,这成啥了?不磕碜啊?”邻居家的小伙儿对刘大脑袋提醒道。

“你、你知道啥玩意儿啊!我上前儿他要是削我咋整?我、我不去!”刘大脑袋的脑袋晃得像是个拨楞鼓一样。

“嘿!我真是服儿了你了啊!感情这不是你媳妇儿啊?得了,兄弟帮你也就帮到这儿,你管不管可是你的事儿啊!我回屋了!”说着年轻人绕着墙边,溜回了自己的家中。

您要问了,为啥不光明正大的自己回家呢?为啥非得溜边儿呢?

这真是不为别的,皆是因为王金花实在是太霸道了,您想啊,这王金花在院子中央闹得正欢实呢,你直么愣腾得过去了,不是打扰王金花的表演雅兴吗?为了这个事儿把你的八辈子祖宗都撅出来犯得上吗?更何况,这娘们儿还没穿衣裳,这样儿过去也实在是不合适。

刘大脑袋身边儿是没有别人了,这可咋整呢?得了,硬着头皮上吧!哪怕是挨两个脖溜子也得把这位姑奶奶请回屋儿去,不然这、这也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刘大脑袋哆里哆嗦,凑到了王金花的跟前儿“金花啊,咱、咱把衣裳穿上回屋儿行吗?我、我怕你冻着了!”

“呔!来者何人?敢搅扰了本仙的雅兴,该当何罪?”王金花一个单鸡独立的姿势立在刘大脑袋的面前,用手指着刘大脑袋的鼻尖儿呵斥道。

“金、金花啊!我、我是大脑袋啊,你咋认不出我了呢?今儿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了。”说着刘大脑袋双膝一软一下子就给王金花跪下了。

“哇呀呀!好一个懂得礼节的后生啊!这悍妇实在是可恶啊!我今日权且,待你这窝囊废管教一番,日后要干再对我的恩公出言不逊,我定当让你家宅不安啊!哇呀呀,本仙去了!”只见王金花说完像一座大肉山相仿应声倒地不起。

刘大脑袋一见王金花这功夫不动弹了,自己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赶紧上前儿掫起王金华的大胖脑袋开始抹擦前心,拍打后背,折腾了好一会儿功夫,王金花才是悠悠转醒。

醒来的王金华虎目圆睁,一见是刘大脑袋就又开始破口大骂了“你个臭不要脸的破鞋匠子,挺会玩儿啊,把老娘娘拖出来折腾你不要个逼脸了?咋的屋子里面儿的炕上不够你折腾的?犊子玩意儿,我、我裤衩子呢?”

刘大脑袋这功夫才意识到,刚刚儿那真的不是王金花,眼前这位才真的是自己的那位虎媳妇儿。

“我、我听说你、你……”刘大脑袋干张嘴说不出话来,只好满地伤乱爬将王金花那面口袋大小的裤衩子递了过来。

“犊子玩意儿,我不是让你今晚上别回家吗?咋的,小骚狐狸不要你了?还敢舔个逼脸回来?”王金花穿上裤衩子上去就给刘大脑袋狠狠地扇了一个大耳瓜子。

这一记大耳瓜子抽的是钢劲有力,打的刘大脑袋是满眼冒金星,原地转了三圈半,总算是停了下来。

“犊子玩意儿,我可告诉你啊,赶紧把钱拿回来,前一天拿不回来,我一天就和你没完?你听见没有,滚!”恢复了神智的王金花对着刘大脑袋就是一通儿又打又骂。

刘大脑袋您别看在铺子里面儿也经常是偷奸耍滑,可回家一见自己的这位雷神奶奶,可就是服服帖帖儿的了,比那小绵羊都温顺。

刘大脑袋也不敢吱声儿啊,只好蹑悄儿的,退到了院儿外,悻悻的回了棺材铺子。

王金花在地上胡乱的捡起了衣裳,没羞没臊的大踏步回到了自己屋中倒在炕上继续酣睡这个咱们自不必细说,单说这刘大脑袋,自己一个人回到了棺材铺子,心里是越想越憋屈,你说说人家也是娶媳妇儿,自己也是娶媳妇儿,人家的媳妇儿都是百依百顺,可你瞅瞅自己去的这是什么啊?这就是一位祖宗,说说不得,打更别寻思,真不好自己爹妈加上自己个儿都得让这位给送上西天不可,这可怎么好呢!

刘大脑袋是越想越郁闷,脑瓜子一碰枕头,可就又睡上了,您要说了,这刘大脑袋的心也是太大了,咋整的还有心思睡啊?

不睡咋整?自己在家挨打受骂都是家常事儿,不新鲜!为了这事儿自己是能死啊,还是能休了这娘们儿啊?都不能,自己也没那个胆子,这日子就得这么凑合着过。

刘大脑袋脑瓜子一沾枕头,可就又睡着了,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到了多久了,就感觉有人进屋了,就坐在自己的枕头边上巴拉自己“大脑袋、大脑袋!你小子真他妈的怂,连个媳妇儿都管不住,你这老爷们儿是咋当的?”

刚刚躺下的刘大脑袋正睡得香呢,这才多一会儿啊,你们大家伙儿咋就不让我消停儿睡一宿呢,这干啥啊,左一遍儿右一边儿的,有完没完啊?

刘大脑袋有心不搭理来人,可这人也够可以的,不走不说,还不断的不断拉着刘大脑袋的耳朵来回晃悠。

刘大脑袋一股气儿就在炕上坐了起来“有完没完啊?我们家那个娘们儿你以为我不想管啊?我管得了吗?三句话没说完大耳瓜子就抽上来了,你要是又能耐你就管去!放心,我绝没二话!”

来人对着刘大脑袋呵呵一笑说道“当真?我管!”

“你管、你管!你要是没有媳妇儿,你娶回家给你做媳妇儿才好呢!我受地够够儿的了!”刘大脑袋赌气的对来人说道。

“哈哈哈!真是够大量儿的,可是我不缺媳妇儿啊!要不是你媳妇儿得罪了我家老太太的恩公我才懒得管你这份儿闲事儿呢!那咱俩可说好了啊!我管,管好了,你该咋谢我呢?”这个人也是够没皮没脸的了,也不管刘大脑袋着急睡觉,就在这儿有一句没一句的逗闷子。

“喝酒,我管你喝酒行不?后面儿厨房我那酒瓶子里面儿还有半斤酒,你管好了我这虎媳妇,我天天儿供你半斤酒,咋样?”刘大脑袋低着头迷迷瞪瞪的回复者来者的问话。

“嗯!说准了,我这人啊,一辈子不喜欢什么金银财宝,唯独就贪图这杯中之物!我帮你管媳妇儿,你供我酒喝!挺好的!”来着说道。

“哎,大脑袋!我还想问问你,你想不想找找你那好兄弟陈六子啊?”

“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咋不想找啊,不为了他我能今儿让我们家那虎娘们儿撵得鸡飞狗跳的吗?找,必须找啊?你知道那孙子在哪儿啊?”一听对方有陈六子的消息,李大脑袋立马儿就精神了起来,可奈何这屋中没有点灯,这来人长得啥样儿,刘大脑袋也是看不清楚。

刘大脑袋就想着用火折子把洋油灯给点着了,和来人好好儿唠扯唠扯,只见这来着也看出了刘大脑袋的举动儿,就对刘大脑袋说了,“大脑袋,用不着点灯了!你不想找他吗,我带你去不就完了吗!咱们赶紧走,说不准还能这孙子还有一条活命,要是去晚了,估摸你那钱啊,也就打水漂儿了,你赶紧跟我来!”

说着来人不由分说来着刘大脑袋的胳膊就出了蔡家棺材铺子的大门儿“哎、哎!我这鞋,还没穿呢!”

“穿什么鞋啊,走吧!再不走,你就得给陈六子收尸了!”

这个人拖着刘大脑袋仿佛是腾云驾雾一般,出了棺材铺子,奔着东城门儿的方向就出去了,刘大脑袋就感觉自己的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身边熟识的街道、村庄、买卖铺户就像是拉洋片儿一样,纷纷向身后迅速地倒下,那感觉和今天的高铁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一路上,所走过的都是刘大脑袋熟悉的地方,除了东城门儿,过了东陵,就来到了一处小山包儿,这地方叫老鸹营子,刘大脑袋也来过,这地方松林密布,常有胡子出没,一般人儿赶路走到这儿都得搭伴儿而行,说不准你在这儿就能遇到胡子,“这陈六子为了几块大洋咋还能跑到这儿来了呢?难不成这小子入了绺子了不成?”刘大脑袋满脑子胡子乱想道。

这功夫,拉着刘大脑袋胳膊的人,松开了手对刘大脑袋说道,“顺着这条毛毛道儿,赶紧上去吧,一百八十步远,陈六子就在哪儿等你呢!赶紧去,不然这小子可就没命了,到时候你那几块大洋也就打水漂儿了!”

“你、你呢?你不跟我上去啊?”刘大脑袋自己一个人上山也是胆儿秃的,反问来人和不和自己一起上去。

“我上去干啥玩意儿啊!你又不分我钱,我不是还得帮你管媳妇儿吗?你那厨房的酒我可喝了,明儿别忘了买酒,你不买酒,你媳妇还得削你!”来人诡异的朝刘大脑袋一呲牙说道。

刘大脑袋回身望了望山上的毛毛道儿本想再和带自己来的那个人磨叨两句,可哪成想就这一回头儿的功夫,人已经是看不着了。

“这事儿扯不扯啊!让我上去,你不上去,自己咋还跑了呢?我、我上不上啊!不上我们家那个母老虎就不算完,得了,上去瞅瞅吧!”刘大脑袋硬着头皮,就开始往山上走。

这山咱们该咋说咋说,不高,真不高,一百八十步,都快到山顶上了,离老远儿刘大脑袋就瞅见前面的大松树上像是绑着个什么东西,刘大脑袋这小子胆儿小啊,自己走走停停,就是不愿意上前儿,可不愿上前儿也不行啊,已经到这儿了,咋整!走吧。

刘大脑袋好不容易走到树跟前儿了,只见大松树上五花大绑的捆着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好友陈六子,只见陈六子满脸血沫,浑身上下的衣裳都被鞭子抽的飞边子了,那个惨样儿,您就甭提了!

“六子!六子!你醒醒!醒醒啊!我、我是你老刘大哥,你睁开眼睛瞅瞅我啊!”刘大脑袋边摇晃边对陈六子喊道,可这陈六子就是一动不动,感觉像是死了一样儿。

“我的老天爷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垫付那棺材钱可找谁要去啊,我这小命也就没了!六子兄弟啊,你倒是可怜可怜老哥啊!”刘大脑袋一边嘚啵起没完,一边儿帮着陈六子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兄弟!兄弟!你感觉好点儿了吗?”刘大脑袋抱住陈六子问道。

只见陈六子眼皮向上一翻,眼眶上就是俩大黑窟窿,笑着对刘大脑袋问道“老刘大哥,你说我发死人财,挣昧良心的钱是不是就应当死了活该啊?老刘大哥啊,我是真不愿意死啊,不如你跟我一块儿去啊!”

“去!去哪儿?去哪儿?我不去!我不去!妈呀!妈呀!别、别拉我的脚踝子!别拽我啊!”刘大脑袋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我操!我找你惹你了,你抽我干鸡毛啊?”黑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大脑袋一睁眼睛,哪儿是老鸹营子啊,这不还是棺材铺子吗,只见黑子捂着腮帮子正对着刘大脑袋怒目而视呢。

“老刘,你咋回事儿啊?满嘴嘟嘟囔囔说个没完,本想给你招呼醒,你可倒好吗,上来就给我一电炮,你干啥啊?你想咋的?”黑子不高兴的问向刘大脑袋。

“哎呦,老兄弟,对不住、对不住啊!我、我这做梦了,做噩梦!说我找到陈六子了,这孙子变成鬼了,说啥要拉着我跟他走,我这不……”刘大脑袋尴尬的对黑子解释道。

“装、你就装吧!我可跟你说啊,再有下回可是不行啊!,什么玩意儿啊,打得我满眼冒金星!”黑子不高兴的出了铺子的大门儿忙活别的去了。

刘大脑袋越想刚才的梦感觉就越真实,难不成,这陈六子真是遇到点啥事了不成?自己咋能做这个梦呢!“嗨!可能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这是惦记那几块钱惦记的关系吧!”刘大脑袋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下,走出了棺材铺子,这功夫已经是日头升起来了,刘大脑袋在院子里伸伸腰,拉拉胯,这就算是锻炼了。

自己赶紧回到厨房看看后面儿还有什么菜,这一早儿上起来头一件事儿就得把铺子里面儿这帮张嘴兽给安排了,米面粮油各种菜都有,土豆白菜,大酸菜有的是,看来今儿是不用买菜了。

刘大脑袋翘起二郎腿往灶台上放调料的架子上瞟了一眼,正好儿就瞅见自己的酒瓶子,响起昨晚上的梦,刘大脑袋突然就想起来了,自己昨儿个不是说还有半斤酒吗,说这酒全给那个人喝,喝没喝啊?到底是不是梦啊?看看酒瓶子不就知道了吗?

想到此处,刘大脑袋拿起调料架子上的酒瓶子用手一摇晃“坏了!”,瓶子空了!看来昨晚上的梦不是梦啊,这应该是真的啊!要不你说这酒咋就没了呢?

酒没了,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可陈六子……

想到陈六子,刘大脑袋可是不管那些个了,自己赶紧慌里慌张的就往铺子外面儿跑去,刘大脑袋刚刚跑出铺子的大门口就遇到了领着儿子上工的李寡妇。

“老刘大哥,你这是干啥去啊?”李寡妇问道。

“没、没事儿!厨房你自己看着整,我得去救人,再晚可就来不及了!”刘大脑袋这话着三不着两,把李寡妇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咋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