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元907年唐帝国覆灭,中国历史进入“五代十国”大分裂时期。彼时,官学遭受破坏严重,反倒是民间,开始出现一批私人创办的书院。这其中,也包括大名鼎鼎的“天下四书院”的前身。 需要说明的是,“天下四书院”前身的产生,与晚唐及五代十国时期,文人、士子读书于寺院之风,具有直接的关系。

二、也就是说,五代十国时期,民间书院的产生,与禅宗等佛教徒潜心求道之所--丛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说起“天下四书院”,其实是有5个名额的。也就是说,属于5所书院,争4个名额。在说这个争名额事件之前,我们先来大致了解一下,到底有哪5座书院。
(1)河南商丘的应天书院,又称应天府书院、睢阳书院、南京书院、南都书院等。该院,由五代后晋时期的通儒杨悫创办,其后,他的学生兼妹夫戚同文,继承师业继续办学。戚同文病逝后,该院关闭。大中祥符2年(1009年),富豪曹诚出资三百金,支持戚同文的孙子戚舜宾,造舍150间,聚书1500余卷,将书院真正发展壮大。不久,该院即被宋真宗正式赐额为“应天府书院”。最终,随着范仲淹、晏殊等名士的加入,应天书院逐渐发展为了,北宋最具影响力的书院。期间,该院更是升格为“南京国子监”,成为古代书院中唯一一个,升级为国子监的书院。

(2)湖南长沙岳麓山脚的岳麓书院,于北宋开宝9年(976年),由潭州太守朱洞创建,大中祥符8年(1015年),宋真宗召见山长周式,正式赐“岳麓书院”额。 两宋之交,该院遭战火洗劫被毁,乾道元年(1165年)湖南安抚使知潭州刘珙重建岳麓书院。乾道三年(1167年),朱熹来访,与张栻论学,开书院会讲之先河,正式形成“朱张之学”之学术传统。元朝时期,岳麓书院几经战火,几经重建。明朝时期,岳麓书院再经战火损毁。清朝时期,岳麓书院虽得以重建,此后却又几经战火。总体来说,该院算是命途乖舛。

(3)江西九江庐山白鹿洞书院,源于南唐升元4年(940年),由洛阳人李渤担任江州刺史建成的“庐山学馆”,因四山环合似洞,其又在其间养了一头白鹿,而得名“白鹿洞”。宋仁宗皇祐5年(1053年),礼部郎中孙琛,为了振兴白鹿洞书院事业,于原故址上修建了十间房屋,并定名“白鹿洞之书堂”。南宋理学家朱熹出任知南康军时,重建该书院,制定的《白鹿洞书院揭示》,并奏请朝廷赐“白鹿书院”额及御书,自此白鹿洞书院名声大振,影响后世几百年。元末,白鹿洞书院毁于战火,明代时期该院没落,清康熙年间重建,延续至今。

(4)河南郑州登封嵩山之嵩阳书院,源自北魏孝文帝太和8年(484年)的嵩阳寺。后隋代嵩阳寺改为嵩阳道观,唐朝弘道元年(683年),李治游嵩山时,闭为行宫改名为“奉天宫”。直至五代后周,此处才建为书院。北宋至道2年(996年),改“太乙书院”为“太室书院”,赐印本《九经》。至宋景祐2年(1035年),宋仁宗改“太乙书院”为“嵩阳书院”,并赐额。北宋末年,嵩阳书院因战乱被毁,清康熙年间重建,延续至今。

(5)湖南衡阳石鼓山上的石鼓书院,源于唐朝元和5年(810年),衡州秀才李宽所建的“寻真观”。此后,该处不断发展壮大为书院。北宋太平兴国2年(978),宋太宗赵光义赐“石鼓书院”匾额。北宋景祜2年(1035年),朝廷正式赐“石鼓书院”敕额。 千余年间,因不断有文人雅士等接踵至此,或讲学授徒,或赋诗作记,或题壁刻碑,或寻幽揽胜,“石鼓书院”也愈发闻名起来。

三、关于“四大书院”说法的来历,最早见于南宋时期。彼时,“东南三贤”之一理学家吕祖谦在《白鹿洞书院记》中最早提出,河南应天书院、湖南岳麓书院、江西白鹿洞书院、河南嵩阳书院当属“天下四书院”。之后,许多典籍采用了这一说法。

宋元之际的学者马端临,在撰写的《文献通考·学校考》中,则对吕祖谦的“天下四书院”进行了微调,列“石鼓书院”而去“嵩阳书院”,以应天书院、岳麓书院、石鼓书院、白鹿洞书院为“天下四书院”;此后这种说法,逐渐被世人认可。

(1)至此,“四大书院”的名声开始在民间流传。不过,这一改动也显然为后世“四大书院”的纷争,埋下了伏笔。

(2)此外,南宋学者范成大在《骖鸾录·衡山记》中,把山东徂徕书院、江苏金山书院(又称茅山书院)、湖南石鼓书院和岳麓书院并称为“天下四书院”; 不过,这一说法仅为一家之言, 未获得公认。

(3)1998年初,当国家邮政局发行“四大书院”邮票,考察“石鼓书院”时,却发现该院因日军战火,损毁严重,到了只见山石而不见书院的地步。于是乎,决定改选河南登封“嵩阳书院”入四大书院。即应天书院、岳麓书院、嵩阳书院、白鹿洞书院为“四大书院”。

(4)自此,“嵩阳书院”再次入选了“四大书院”。显然,这一做法符合南宋“东南三贤”之一理学家吕祖谦的说法。却也间接造成了,“四大书院”中的一个名额,出现了争议。而争议的焦点,就是“嵩阳书院”和“石鼓书院”二选一的问题。

四、综述:“既然‘四大书院’中,仅河南商丘‘应天书院’、湖南长沙‘岳麓书院’、江西九江庐山‘白鹿洞书院’,三者无争议;而仅是河南郑州登封‘嵩阳书院’ 与湖南衡阳‘石鼓书院’存在‘二选一’之争议,且两者都很闻名,难以取舍。何不直接改‘四大书院’为‘五大书院’呢?”此举,可谓一举两得!当然了,这种想法仅是一家之言,仅供参考。毕竟,历史上仅有“天下四书院”、“四大书院”之说,而从无“五大书院”的记载或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