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被饿死了,人们发现喂牛的瘦子肥了。他喂牛前皮包骨,这时一身的肉。社员们,虽说也知道里边的关系,也没谁去追究是怎么回事。都知道,瘦子的一生,也命运多舛。都不想,再把这两个弟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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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他弟兄两个,都是懂事就去给别人种地。种大半辈子,两个人也都没能娶上个媳妇。要说,也不能全怪命运。老大还是一根筋。

不然,他说个话,也就不会叫人那么不待见。一次,雨也是连着下。他的主人说:“要是这样再下,就没收成了。”

他说:“去下他个小舅子家一楼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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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看他说话粗卑,就想下台阶说:“咱是没楼。”

他又弄了个:“播种楼也算!”

你说,他的主人难堪不难堪。就这种人能不能叫他去做官。地主家,谁家还没有播种的楼,叫主人怎么把场收。

那时他给别人种地,弟弟看在家里没出息,就出去做了土匪。他说,后来国军把他们编到了队伍里。那时他还小,就给长官牵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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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说,他的长官对他还不错。总是拿他叫连队里取乐。他犯一点小错,连长就会叫他躺在单杠的下边。用一根小绳把他的小弟弟吊着。也就是想叫他的兵们都乐和乐和。

一解放他就回来了,那时家里只剩下了他的这一个哥哥。弟兄两个也就这样,在一起过起了生活。社员们也都清楚,队长也是照顾他们两个,才叫他哥哥瘦子去喂牲口。想不到瘦子把队里的牲口给饿死了。却叫他和弟弟两个人都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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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事,就是不说,社员们也都知道里边的弯弯。还不是他们兄弟两个过得叫人可怜。才都没谁把这事说穿。反正队里的牛也就那个样了,队长也没去记前嫌。牛还都放到了他的手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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