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宋唐
每年的七八月份,当夏日的人们行走在炎炎的北京街头时,一排排槐树向士兵一样站在哪里,槐花飘来的清香和凌乱在地上的花瓣进入了人们的视线,特别是在午后或者是夜里风雨后槐树花在飞舞蹈,然后又散落了一地,碾作尘土。
记得年年春天也有槐树开花,还记得前两年一家徽菜饭店里有槐花这道凉菜,甚是好吃,到现在再没有吃上,一直惦念着。从此也就对槐树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特别是今年7月中旬才回到北京,由于疫情的关系,总是反反复复的突发,走在槐花撒落的北京街头时便更加深有感触,望着一颗颗一排排的老槐树就像老朋友似的,那样亲切,向对我述说人间昔日的沧桑与落寞。
北京的老城区的槐树更是又高又大,正在见证着千年帝都历史的变迁。厚重北京的文明城纳故吐新,从元代建都以来,历经明清几个朝代的更迭,刀光剑影的交错,文化底蕴的洗礼,在叹息声里,万水千山纵横。千年的书卷,万载的风云,驰骋在岁月的奔腾。或许江湖之远,北京城的大槐树那斑驳粗大健壮的身影和时空对话,才能让英雄的传说成为永恒。遥想他日,山河常在,槐树默然常新绿。
槐树是北方的常见树木,槐树不仅是北京市的市树,槐树也是山西省的省树。北京城以槐树为街道和胡同的行道树,槐树也成为北京的一大特色。槐树又称国槐,是特产于中国的古老树种。我国古代有“社坛立树”的习俗,《尚书·逸篇》载:“太社惟松,东社惟柏,南社惟梓,西社惟栗,北社惟槐。”树是社的标志,槐树是社树之一。数千年来,中国人形成了崇拜槐树的文化现象,视槐树为神的象征,视槐树是迁民怀祖的寄托。
我国民间常说的“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棵大树就是指的乡土树国槐,成语“蚍蜉撼树(pí fú hàn shù)”、“玉树临风”中的树也是指的国槐树。天下树龄最长的要数槐树,表现了槐树的生生不息和独特文化价值。根在洪洞,祖在老槐,槐树也成为人们怀念故乡的树,成为中华民族独有、厚重的槐树文化,槐树豆科、槐属,原产中国北部,北自辽宁,南至云南都栽植,现南北各省广为栽植,日本、越南也有。槐树的树冠宽广枝叶繁盛,叶和根皮可清热解毒,寿命长又耐城市环境,因而是良好的行道树和庭荫树。
提及古都北京的传统风貌,总免不了“古槐、紫藤、四合院”这样的说法。槐树非常适宜在北京地区生长,因而在1987年被选为北京市市树。其木材坚韧、耐水湿,可供建筑、车辆、家具等用。花蕾、果实、树皮、树叶均可入药。槐花美,美就美在她的纷繁;槐花香,香就香在她的清幽。她的清丽,她的简约,有一种纯洁朴质的美,仿佛让人感到串串都如歌,朵朵均含笑,团团皆是画。
今年事情特别多,七八九月份就这样来来回回从H市到京城总是忙忙碌碌,老是背着沉甸甸的背包和拖着多年来一直跟随我的条纹小布行李箱行色匆匆的奔波于几个城市之间。好几次穿过槐树林荫,没有充裕的时光来细品。我何尝不想停下匆忙的脚步,细碎悠哉地品读这美丽的夏日风情,去见一个常常牵挂的好友,邀他共赏共渡每一天的晨昏而我恰恰难以做到。
某一天,在回程的日子里,快到中午之时,从四楼下来,背着不算重的行囊。走过一个巷子,不太深,拐弯抹角来到了向地铁方向的小道上,道上的一侧是一颗接一颗的槐树。这些粗大的槐树像厚重的历史,高高的树干褐色纹理厚深,苍翠新绿枝繁叶茂,正午的阳光从高大挺拔枝桠间渗透下来,经过树叶的层层过滤阳光显得不是那么的“毒辣”了,此刻,微风拂面,清凉了许多,好不惬意啊!
曾有诗云:翠夹路槐花次第开,春红夏绿苦相催。我行径在这条悠长悠长的林荫道上,小道上有槐花数不清的花瓣身影铺着,微黄或米黄星星点点。空中的槐花一片一片在身旁落下,伴随着清风徐来,阵阵芬芳迎面而来,道路的另一侧还有月季和玫瑰,组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可我多想不要这人生的浮华和羁绊,把红尘中的喜怒哀乐一切放下,做一颗这样的槐树收了日月的光华,可以坚强而不妥协,抵挡风雨雷电,温暖自己的一生。不会轻易如花样凋谢,四时长忆,惜君如常,历经繁华落寞秋霜冬雨,在阡陌纵横的人世间,积天地的精华,须忍悲欢离合的煎熬,终成坚强。具有这样旺盛的生命力,把光阴的精华慢慢凝聚,一滴滴浓缩,直至成佛,从此在疾苦的人间了无牵挂。
时光荏苒,岁月悠悠,转眼一瞬到了九月末,槐树叶子不再绿嫩,有的已慢慢泛黄,槐树经历着春秋冬夏,酷暑严寒。大槐树如同我一样细数着过往流年,凭着坚韧不拔的精神、怀揣梦想在砥砺前行,给时空以默然敬畏,给大地以厚重承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轮回。
【宋唐 女,诗人、作家、编辑、知名资深新闻媒体人。出生于呼和浩特,现居北京。于2021年担任六集大型电视纪录片《国家的孩子》总制片兼总撰稿,获得内蒙古自治区第十五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一个红色后代的人生传奇》在《内蒙古画报》上用蒙汉双语刊登,同时被收入内蒙古自治区文史资料;所作诗词被《鸭绿江·华夏诗歌》选登在名家在线栏2021年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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