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镇古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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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河口镇,咸丰年间驻兵设防,命令民夫进山打柴,看见一棵古树,用斧子去砍,喷出血液来。有当地人说:“这棵树已经四百多年了,很有灵异,砍伐它不吉祥。”于是不砍了,回到军营。士兵们听说这件事,说:“我们可不怕什么鬼神,这么大的柴禾不砍,用什么来做饭?”

第二天,士兵们领着几十个民夫去砍这颗大树,还是血流如故。不一会,把大树砍倒了,倒下的声音震动山谷。树高十多丈,中间像竹子一样是空的,里面乱七八糟的躺着一些枯骨,有一个骷髅,还有一些碎碗和很多筷子,看到的人非常惊异,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原文】江西河口镇,咸丰中驻兵设防焉。命丁夫入山采薪,见有古榆一株,大可蔽牛,举斧斫之,血汁喷射。有土人告曰:“此树已四百余年,甚有灵异,伐之不祥。”乃舍之而还。营中军土闻其事,曰:“吾侪何畏鬼神,得此大材而不取,何以供炊爨乎?”明日,复率丁夫数十往伐之,血流如故。俄而树断倒地,响振山谷。树长十余丈,中空如竹,其内枯骨纵横,兼有髑髅一具又有碎碗及竹箸无数。观者咸骇异,莫测所自来。

玄坛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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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城西有玄坛庙,非常灵异。庚申(1860年,清咸丰十年,英法联军进北京)年城池被攻陷,庙也被毁,现在都是荒草地了。

这个庙的由来是这样的:相传有个人住在江西龙虎山张真人的家里,有一天家里来了信,信里告诉他父亲得病了,他就非常着急回家,和张真人合计。

真人给了他一道符,并且提醒他说:“到家以后马上把符烧了。”某人上了船,只听见波涛汹涌澎湃的声音,一天一夜就到了家。父亲已经病危,这个人方寸大乱,就忘了烧毁那张符。附在符上面的神多次现形要求离去,才想起来张真人说过的话。于是烧香祷告焚毁了这张符。

这天晚上,神在梦里告诉他:“送我回去的太晚了,已经过了约定的期限,我回不去了。”这个人就筹集资金建了一个庙来供奉神。开始不知道这个神的名字,因为神像和玄坛神很相像,所以就叫玄坛庙。

【原文】嘉定城西有玄坛庙,颇著灵异。庚申城陷,庙亦旋毁,鞠为茂草矣。相传其始有某生者,馆于江西龙虎山张真人府。一日得家书,知其父病,急欲归,谋于真人。真人以一符与之,戒曰:“到家即焚化。”生登舟解缆,但闻波涛澎湃,舟行如飞。一日夜而至,父病已危,方寸瞀乱,竟忘焚符。符神屡见形求去,乃始忆真人言,具香烛焚化之。是夜,神复示梦曰:“送我太迟,已逾限期,不能归矣。”生乃醵金建庙以奉神。初不知神何名,因其像颇肖世间所塑之玄坛神,故谓之玄坛庙。

东乡妖僧

扬州东乡十里有看青苗的人,住在野外的棚子里。一天晚上,远远地看见二里外河边土地庙前有火光,时大时小,忽明忽暗,非常可疑,就约了几个壮年男子拿着武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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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看见一个和尚席地而坐,旁边放着一个砂锅,用石头支着烧火煮东西。问他在干什么,僧人说:“我从南海朝拜回来,经过这肚子饿,所以煮饭罢了。”大家也要回来了,一个人开玩笑说:“这个和尚是不在吃肉啊?”随手打开了锅盖,原来里面煮着两个刚成形的婴儿。

众人大惊,纷纷用武器攻击这个和尚。和尚倒在地上,感叹说:“我的气数尽了!凡是我们练金刚禅的,必须吃男胎三十六个,大道就成。我只吃了七个,就遇到你们,这是我的福气薄。我快死了,不用多说了。”大家十分生气,打死了他,把他的尸体扔在河里。

【原文】扬州东乡十里田有看青苗人,野宿棚内。遥见二里外河边土地庙前有火光,或大或小,忽明忽暗,疑之,约壮夫数人持械同往。至则一僧席地坐,旁置土锉,支以石,聚薪燃之。问何事,僧曰:“吾朝南海还,过此腹饥,故煮食耳。”众亦将返矣,一人笑曰:“和尚得毋食肉?”戏揭其盖,则所煮者两婴儿胎也。众大惊,争以械击僧。僧倒地,叹曰:“吾数尽矣!凡吾曹炼金刚禅者,须食男胎三十六个,大道乃成。吾止食其七,而遇公等,此吾福薄也。速毙吾,无多言。”众怒甚,击杀之,而投其尸于河。

《右台仙馆笔记》

沧海一粟:下面两个故事也都出自《右台仙馆笔记》,是讲乞丐取巧骗钱的故事,第一个真实性较高,还有点搞笑。这两个故事并不怪异,就没进行翻译,清代笔记小说不是很难懂,朋友们自己读吧。

伪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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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中有以芦席覆一尸者,其上半身不可见,下半身则裤仅及膝,双足不履不袜,挺然不动。尸旁立一丐者,向众涕泣,募钱收敛,云死者其父也。于时观者甚众,颇有哀而予钱者,或百或数十,一时积有千余。丐犹未足,请益哀。有老翁持筒吸淡巴菰,余烬适坠于尸足,足为之蹄。众大惊,既而悟其伪也,乃大笑。死者掀开芦席而起曰:“愈矣,愈矣!”卷芦席,向众叩头谢,共荷钱而去。

哑丐

哑丐忽出言曰:“何不谋之于我,我能治之。”阍者以其哑而能言,大异之,入言于主人,姑延入试之。切脉处方,具有条理。一服而有起色,服三剂,病者霍然。主人喜出望外,问其生平。

丐自言:“父在日曾开药肆。我虽生而哑,然自幼识字,喜观医书,故颇知医。父殁家贫,又以不能言,有术无可施,故流而为丐耳。”问今何以能言,则亦不自知也。

由是医名大噪,县壶城隍庙,就诊者日以千百计。然是岁之冬,有杭州黄质文路过无锡,访之,见其所开脉案不成文理,所书药名亦多别字。恐其术止一时偶中,竟以为高手医,吾不信也。或曰:“哑子能言,亦大奇事。”然安知其始非伪为哑以行乞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