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的一生甚是悲惨,未婚夫结婚前一天突然离世,最爱的丈夫潜水溺亡,中年之后想找一人相伴,却爱而不得。一生追逐爱、追逐至善至美的世界,却屡屡被命运抛弃,在48岁年纪就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观落阴”的预言
1985年1月24日,三毛参加过一次观落阴,离三毛去世还差3年零2个月,它准确预言了三毛的命运,它说三毛一生中会出版二十三本书,还说如果她不再婚,生命就会画上休止符。
观落阴在上个世纪八十年的台湾很是流行,三毛因为思念丈夫一度沉迷其中,还经常在纸上写字画画,说这是与荷西在对话。通灵术虽不大可信,但对于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来说,它是一种缓解精神痛苦的解药。
1985年前后,三毛一度丧失记忆,神经错乱。荷西走后,三毛常常有自杀的想法。白天,她在学校给学生演讲,兴奋得近乎歇斯底里,可是一到晚上,她又开始独自品尝失去荷西的锥心之痛。
她在书里写到:“许多个夜晚,我住在一栋海边的房子里,总是听见晚上的风,带着一种呜咽的呻吟,划过我的窗口。我站在那里,突然发觉我已经没有家了。”
在三毛的作品中,与荷西在一起的日子,所写的作品是欢快、浪漫的,我们读着《撒哈拉的故事》,仿佛如春风拂面,可以感受到三毛的快乐、幸福、美好的心情。
可是自从荷西死后,她的作品无不透露着一种绝望与悲伤,经常流露出窒息的死亡气息。为了缓解自己的痛苦,为了追求自己至纯至美的世界,她急需要寻找一位灵魂上的伴侣。
纷纭的“忘年恋”
1990年,三毛在《台湾日报》上看王洛宾的故事,王洛宾几度入狱,却不以生活为悲,而以监狱为乐。他说能在监狱里结识来自四面八方的人,采集不同地方人的民歌,四处流浪几十年,未必能获得这么多的歌曲,为什么要悲伤呢?
王洛宾不仅醉心于音乐,对妻子儿女也是倾尽所有,妻子走后,誓不再娶,每至黄昏时分,就在妻子的灵像前弹奏钢琴。
三毛被王洛宾一生颠沛,挚爱亡妻,以歌为生的事迹所感动,决定去新疆找寻王洛宾。历经波折,三毛终于在新疆乌鲁木齐找到了年近八旬的王洛宾。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三毛就问王洛宾:“一个人住这样空荡荡的房间,有没有寂寞感”,王洛宾用手指了指钢琴,反问三毛:“你到处流浪,不寂寞吗?”
三毛笑着说:“流浪本身即为了排除寂寞”,之后两人从各自的创造谈到各自的生活。第二天王洛宾到宾馆回访三毛,临走的时候,三毛挥舞着帽子大声对王洛宾说:“给我写信啊!我回到台湾,就能读到你的信了。”
回去之后,三毛每个月都给王洛宾写三封信,其中有一封写到:“你无法要求我不爱你,在这一点上,我是自由的”。王洛宾只是回到:“我是一把萧伯纳用过的旧雨伞”。
尽管王洛宾自嘲似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说自己是一把旧雨伞,只能当个拐杖用,但三毛还是在信中,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这位西部歌王的爱,称他是“我生活的拐杖”。王洛宾垂暮的心,还是在这些炙热的信中,感觉到了什么。
终究是异路人
1990年8月,三毛对王洛宾说:“这次我哪都不去了,我要住在你家里”。以前三毛每次来,都是住在宾馆,而这次却要住在王洛宾家里,明显有相伴一生的想法。
王洛宾自己的生活很简朴,睡的床都是硬板床,为了迎接三毛的到来,他特地去买了席梦思、台灯和地毯。可见王洛宾对三毛的重视。而三毛在去往乌鲁木齐的飞机上,也开始幻想她在新疆的生活,在他的家里,她有一个角落,她设计着怎样布置它。
她和洛宾各骑着一辆脚踏车,奔走在乌鲁木齐街头,微风吹拂着头发,如同在撒哈拉沙漠那样。
当飞机落在地上,三毛走出舱门的那一刻,她傻眼了。王洛宾西装革履地站在那里,摄制组的探照灯、摄像机全部对着三毛。三毛慌了,说了句我抗议,然后跑回舱内,不出来。
原来新疆摄制组要找王洛宾拍纪录片,听说三毛来了,正好把三毛加进来,可以提高收视率。三毛执意不出来,众人无法,只好推举王洛宾劝她,王洛宾走到舱内,不知对三毛说了些什么,把她从舱内搀了出来。下了飞机之后,三毛一路上心情都很郁闷,也没说什么话。
第二天,三毛调整了一下心态,穿着从尼泊尔定做的藏服,想把自己打扮成卓玛,那个王洛宾曾心动的藏族姑娘。可是摄制组让三毛穿着藏服,摆拍摄制组安排的剧目,三毛不同意,觉得这是在做假,她最不喜欢做假。
第三天,但王洛宾又劝她按照摄制组的要求做,三毛是一个十分浪漫,又有个性的人,她自己有想法的时候,不想让别人去改变她。镜头是拍了,可是也让三毛心中十分不痛快。
接下来几天更是让三毛痛苦,王洛宾和摄制组四处拍摄,留下三毛独自在家里,仅让一个女学生照顾她。三毛身体本来不好,又经受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打击,让三毛痛楚不已。
每次三毛想和王洛宾单独相处一会,王洛宾都叫一个女学生陪着。三毛最终离开王洛宾的住处,搬到宾馆里去了,王洛宾去探访三毛的时候,三毛开心极了,奔向房门,打开一看,王洛宾身后仍旧跟着女学生,三毛的心低落到极点。
她不是不喜欢女学生,她只是讨厌王洛宾这样防备她,生怕别的人闲言碎语,她觉得他活在俗世的框架里,那是她最不屑的东西。
蝴蝶陨落
三毛走后给王洛宾的信中,骗他说她自己和一个英国人订婚了,期待王洛宾能挽留她,然而王洛宾回信祝福她,三毛的心彻底死了。
1991年1月5日,在分开后121天,三毛在台北自缢,结束了自己48岁的生命。
噩耗传来,王洛宾极度震惊,狂喝了好几瓶50度以上的烧酒,希望用酒精麻醉自己。大悲大痛之中,王洛宾写下最后一首情歌,歌词中写到:“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再等待,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切莫对我责怪”。
三毛死后,王洛宾从不公开对人称三毛的名字,也从不谈论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在他去世的前一年,在采访时说到:“三毛从小唱我的歌,我也片段地读过她的作品,三毛喜欢我的歌,我喜欢三毛的作品,这个感情的融合,跟一般的男女之爱不同。
三毛一生的拼搏努力,都是为了创造她自己的世界,最后她为什么死,我相信,是她没有创造出她自己的世界”。
相信三毛和王洛宾之间的感情是精神上的完美契合。两人的精神境界普通人无法企及,我们应该对前辈抱有一种恭敬之心,不应对他们之间的事妄自点评,希望三毛在天堂能找到自己的理想世界,活的开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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