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假期,人满为患的上海外滩,人民警察用拉网式人墙来维持治安,我随着人流,来回绕了好几个圈,终于拖着皮箱,带着孩子住进了充满年代感和神秘感的上海和平饭店

孩子早已入睡,我虽然满身疲乏,却被临江的美景所牵引,那神话般的东方明珠塔,那江面上反射的各种光影无不让我目不暇接,但我更多的注意力却是江边那些站的和树一样的警察。

“咚咚咚”有人敲门,而且越来越急,我赶紧从沙发上起来拉开了门。

“快关上门”一位戴鸭舌帽的男人闯了进来,他神秘地查看我的所有房间,再把窗帘拉上,我的感觉是遇上劫色了,是不是我貌美如花,别有情趣。又想想不能啊,刚才路过大厅还看到各国绝色美女比比皆是,我一个年近五十的人不至于有这么大魅力。

“花儿同志,我这有份绝密文件要交给你,现在和平饭店以被日军封锁,我很难混出去,组织上决定启用你这个新面孔,后天中午必须送到浦西某某路某某手里。”

我揉揉眼,拍拍脑袋,看清楚这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不是我的偶像雷佳音吗,我记得他在和平饭店拍过电视剧,但他出演的是土匪头啊,现在咋又成共产党了。

“那个,雷先生,你们又在拍电视剧吧”

在这里偶遇雷佳音,我赶紧满屋找纸想要签名。

“花儿同志,虽然领导说你总是胡说八道,让人听着不着边,但我希望你严肃对待党交给的任务。”

雷先生啪地把文件摔我面前,那眼神让我害怕,难道我真是共产党员,难道我真是重要人物。不对啊,我出身的时候天下早就太平了,哪还有日本鬼子。再看看雷先生也是活的,说话也好像不是假的。天啊,这天天写小说,天天看穿越剧,自己也穿越了。可自己为什么不穿越成皇帝的宠妃呢,非整个要命的地下党。

理清楚了思绪,我明白穿越了一时是回不去现实的,因为看了很多小说也这样,看来只有去完成我的任务了。

“好的,雷同志,我保证完成任务”

雷先生看着我终于露出了那迷人的笑“平时都可以忽略你的不着调,这次马虎不得”。

“可是,雷先生,我真不是你们那年代的人”我解释不清。

“又说疯话,”雷先生甩下我一脸的迷茫走了。

看着面前像炸弹一样的文件,我真想扔到黄浦江里,我只是来旅游的,这要掉脑袋的活咋就到我这了。

说实话,像和平饭店这样的酒店都是出入的达官贵人,我这样的村姑走在里面都分不清楚该先出左脚还是右脚,因为工作也因为机缘我走进了这里。

和平饭店始建于1929年,在这里发生的故事都有各种版本的电影和电视剧都有记录,我最喜欢的还是雷佳音版,可能是因为我是他的粉丝。

早上的上海有点凉,我披了一件薄风衣准备下楼去吃早餐,当然我把那份要命的文件夹在了风衣里。

一楼大厅食堂,轻缓的音乐,大家都在安静的吃着早餐,我一看,吓的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坐,女人们都穿着大开衩的旗袍,很多座位上都有日本兵。

我寻了墙边的一个位置,简单的吃了块面包,喝了一杯奶,然后就大摇大摆地朝门口走去。

“什么的干活”

门口拿刺刀的日本兵拦住了我,示意我要脱风衣检查,我打哈哈道,只是想去外面拍照片,拍拍外滩的景色。

几个日本兵可能听不懂我说话,也可能觉得我说的好玩,一起凑了过来“她说什么的干活。”

我拿出现代武器手机,“看看这是什么,手机,可以和你的家人说话,还可以拍照片,一分钟就能把照片传给你们日本的家人。”

这些常驻中国的日本兵好像都是中国通,一起要求我展示我手机的功能。

我得意极了,可是手机太不给面子,没电了,我试了无数次地尝试开机,都自动关机了,我这才想起来,昨天一天只顾玩,忘了给手机充电。

“八格牙路,这是骗子,”几个日本兵哇哇的叫着,抽出了刺刀,我又瞅见又有一个日本官兵走了过来,我赶紧退了回去“充电,充电。”

我刚退回楼梯,就从旁边闪出一人,把我连抱带拉的拖上了楼“你猪啊,你缺心眼吧,要这么容易能出门,我自己就能送出去。”

啊,又是我的偶像雷先生,他的手拉着我,让我瞬间晕乎乎的,这辈子就是死在这穿越里也值了。

“雷先生,你是七零后还是八零后”

做为雷佳音的粉丝,我特别想知道他的一切。

“能不说疯话吗,现在是一九三七年,我二十五岁。”

“天啊,再等五十年,你都八十了”

我想反正自己生在七十年代,就证明我在这死不了,肯定会有办法送出文件完成任务的。

回到房间,雷先生开始严肃的和我分析问题,和平饭店的前门,后门都有人守着,想从这里出去好像不太可能。

我的眼睛一直就在他身上流连忘返,以前只能在电视里见到他,现在活生生的在我面前,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他的粉丝呢。

“花儿同志,再次给你说一遍,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明天必须送出文件”。

“嗨,不还有二十四小时吗,”

我满不在乎,我好像宁愿送不出文件,我好像更愿意这样和雷先生呆在一起,那怕时时都被他当成精神不正常。

“你要再这样不负责任,我要上报组织”雷先生生气了,重重的关上房门再次甩我而出。

我快速的搜索记忆,看过的谍战片,各种版本都回忆,想想用什么方法送出去,就算不为我,也要我的偶像雷先生的笑脸。

抬眼望望窗外,好像很多难民一样的人群拥进了外滩,军警都费力的吼着维持秩序,背包的,提箱的,水泄不通。

门口的日本兵虽没有现代社会的安检设备,但他们有蛮横无理和认真负责,我想了好几种对策都放弃了,反正想要从日本兵手下带走文件,好像真的很难。

和平饭店都说是纸醉金迷的夜都,上海的有钱人,高官富甲一般都会关注这的夜生活,喝着苦苦的咖啡,听着舞女的歌曲,大把的花着他们的钞票。

我像个外星人一样的坐在舞池的一角,几个外国人正在跳着爵士舞,几个舞女模样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给日本军官敬酒。

一场舞曲结束,上来一个美丽的女人,“下面有请我们的和平饭店舞皇后玲玲小姐给大家表演。”

玲玲,好熟悉的名字,我戴上眼镜看看,还真是我以前的一个老乡,好像是做超市服务员的,怎么几年没见,成了和平饭店舞皇后了。

玲玲优美的舞姿让几个日本军官不断地给她敬酒,散场后,一个军官直接搂着她往大门走去,我突然看到有服务生拿着她的外套追了上去,我一看机会来了,抢上一步接过服务生的外套,“我给她送去,我是她老乡。”

“那有劳你了”

服务生礼貌的退走了。

我赶紧把文件塞在玲玲的外套里,假装很急的边跑边喊,“等等,忘了外套了……”

我到门口时,正好玲玲和军官钻进了轿车,门口的卫边刚要说什么的干活,我指出门口的车“他们的衣服……”,没等卫兵回答,我已跑出了门,刚出门,他们的车开了。

一切那么巧,一切那么顺利,好像没想像中的难,我理理头发,穿上玲玲的衣服直接搭车往浦西而去。

顺利完成任务,我有点沾沾自喜,总觉得还是我这七零后脑袋好使。

待返回时,已是快黎明了,离和平饭店几百米地,几个喝醉的日本兵冲着我叽哩哇啦开了“花姑娘的有……”。

我这会死的心都有了,咋这么倒霉了,好容易时尚的穿越一回,都是掉脑袋的事。

面对喝醉的人,我知道无理可讲,更别说日本兵了,迟疑了几分钟,那几个日本兵一起扑向了我……

“救命啊,救命啊,”我拼命的奔跑着!

“阿姨,醒醒……”

太阳从窗户上射进来,我躺在沙发上满头大汗

,孩子在旁边摸着我的脸。

我擦擦额头的汗,看看窗外平静的黄浦江,“天啊,总算穿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