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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案例

患者刘某某,女,33岁,小学教师,黄山市歙县人。初诊:2022年10月2日。

主诉:面部起粉刺疹8年余。
现病史:8年前,患者因作息不规律出现面部起粉刺疹伴疼痛,可见脓头,主要分布在额部、两颊及下颌部,以炎性丘疹和脓疱为主,常于经期前后、熬夜后加重。多家医院中西医诊治略有缓解,反复发作。平素手足冷,冬季易生冻疮,无明显怕冷或怕热,纳可,眠欠安,多梦,睡起时有心慌心悸,饮食水正常,小便调,大便偏干,1-3日一行。月经周期约35天,经期7-10天,痛经伴小腹皮温凉,需药物辅助止痛,量色正常,有血块,时经间期出血,量少成暗褐色。
既往史:无特殊。
过敏史:无特殊。
舌象:舌暗红,舌尖红,有齿痕,苔白。
脉象:左大于右,左寸关弦滑,右关弦,双溢,左溢可见搏动。

处方:柴胡桂枝干姜汤合当归芍药散
柴胡 15g,桂枝 9g, 干姜 6g,天花粉12g,黄芩 9g,炙甘草 6g,生牡蛎 15g,生龙骨15g,当归10g,白芍20g,茯苓10g, 白术15g,泽泻10g, 川芎10g。14剂,每天1剂煎水分2次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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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
左寸强外,左关亦强,为弦滑脉,双手溢脉,虽然并无明显的尺弱,但存在手足冷、小腹凉等寒象,以及面部皮疹、舌尖红等热象,为上热下寒之证,故用柴胡桂枝干姜汤,桂枝对应左寸和左溢,柴胡对应左关,方中有升有降,寒热并治。此外,结合月经相关症状及手足冷,考虑存在整体气血失调的情况,所以合上当归芍药散以调血利水。
二诊:2022年10月18日
现症见:皮疹改善,额部、两颊及下颌部可见粉刺及少量炎性丘疹,未见明显脓疱,遗留红色至暗红色痘印,新起皮疹个数减少,一周约1-3个。手足凉有所缓解,大便1-2日一行。月经未至,尚不知相关症状改善情况。其症状同前。
舌象:舌暗红,舌尖红,有齿痕,苔白。
脉象:左大于右,左关弦滑,右关弦,双溢,左溢可见搏动。脉力较前减弱,脉形较前柔和,原来痛经明显改善。 再按原方14剂,11月2日,微信回访已经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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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会:
柴胡桂枝干姜汤出自《伤寒论》第147条,“伤寒五六日,已发汗而复下之,胸胁满微结,小便不利,渴而不呕,但头汗出,往来寒热,心烦者,此为未解也。柴胡桂枝干姜汤主之。”,治疗里虚气热上冲之柴胡汤证。

患者皮损色红,可见脓疱,无结节、瘢痕,考虑还是以热邪为主,兼有湿邪,但用清热泻火无效,可见非单纯的内热盛,需转变方向。从患者脉象分析,在仲景阴阳脉法中,左手大为阴盛,当用升法,若左手脉滑而大,可提示为郁火。结合刘爱民老师分享的痤疮面部地图来看,患者皮疹主要集中于额部、面颊和下颌,分属心、肺、肝,其中心肝为阳,肺虽属阴,但其居上位,为人体之华盖,是阳中之阴。病主在阳而左手脉大,亦提示为郁火,从火郁发之理。柴胡为凉性升散药,有宣散透发之功效,可疏散郁火,为君药;桂枝疏散同时可平冲降逆,治气上冲;龙骨、牡蛎有重潜镇静之效,可敛降浮火,一升一降,使机体气机得通,热邪自散。
此外,患者存在月经问题,月经为人体气血阴阳消长转化的体现,月经失常提示机体气血运行失常,患者经期虽有血块,但舌象无明显瘀滞的表现,故考虑从气水血运行的层面考虑,方用当归芍药散以血水同治,平调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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