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想
世界也只是
玩笑一场
它寄身在
吊死鬼的嘴唇上
by 赫列勃尼科夫
之一
猪肉价格
还在继续飙升
我认真考虑
一个肘子
大概九十元左右
不到两百页的
巴别塔诗集
也接近了一百元
据说冷鲜肘子
一元也不能便宜
人文版的巴别塔
某东都是五折
这还不包括
发行渠道的红包
那些诗歌
还没有打开
就被这些金钱
一本正经的腐蚀
因为谁都要假装生存
之二
你看不出
我内心的腐烂
阳光下
那些气味
混淆了桂花
只有猫狗
对我狂吠不已
似乎它们
已经洞悉皮囊
假模假样地
心无挂碍
今天我起得很早
从东到西
自西返回东
再一路向东向东
扫描进入
龙子湖区图书馆
管理员换了个
温柔姑娘
比较遗憾的是
她对我不苟言笑
之三
寒山的火焰照亮了海面，玄月轻笑着
拉闸限电，发电机组延续运行以后
我在值班记录本上写下一行万寿无疆
比如还可以摇晃骰子安慰命运
据说夜班人员迷惘地记录运行参数
悍匪东躲西藏不过是和自己躲猫猫而已
我们毫无二致地和神秘诡异同行
至少马路牙鱼贩子带来了黄鳝泥鳅
如何顺着深渊跌得更远更危险
我和朱老师对酌，像一只金钱豹
举起标枪，天空在餐桌正上方
露出很小一块缝隙，闪电雷鸣滚过
酸辣汤腰果鸡丁，末了停在豆豉鲮鱼
决定掷硬币换换运气，可能下一杯
你要和你自己干杯，一饮而尽被误认为
早已结束，投机者大概属于爱慕虚荣
这时候便有些特别悲伤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呢？你湿漉漉的长发
抑或你皮囊附着的什么东西开始下坠
银灰色的鸟儿镇定自若，它要一直
飞向愚人节，和我共度的良宵
我们仿佛并不在乎机器老了
来自遥远的颓靡潮水般涌入左右心房
之四
我喜欢坐在老槐树下研究蚂蚁
暴雨将至，它们乱糟糟地奔向巢穴
怕是一场雨洗刷，这儿曾经发生什么
包括垂涎欲滴瞧着蚂蚁盈盈细腰的表情
还有流水收拢不了的东西吗？米饭上
堆积了殷红的野苋菜，牙齿像是图穷匕见
茹毛饮血归来，万物都属于千锤百炼的
骨肉皮相，听说猪价创了新高，节省点话
今年的香肠看样就算了吧，有时我还
把自己隐藏在东南角果园深处，巡夜的
保安，手电筒的光柱轻轻搭在120米烟囱
蓝田人弯弓射出来的箭镞，沾染了
苋菜妖冶的红色，苋菜传宗接代大概
不过十来万年，其实这个数字比较接近
心仪已久的存款数字，整整齐齐的银行卡
可能没有多少银两，不过谁知晓彩票
也有难言之隐，它无法给予一丁点暗示
时间和我一起努力着永垂不朽，类似
光明街的眼镜店，女店主垂垂老矣
赌输赌赢的秘密藏进一副高深莫测眼镜
眼镜后面的眼睛尽量压抑住昨晚的
疲倦，无论如何世界很想击败所有人
我们在砂锅店喝掉三箱勇闯天涯
墙壁上的油画歪了，迷雾重生
看不清桌子对面的朱老师使劲地咀嚼
嘴里的东西，挥霍掉的分分秒秒悠长寂寥
她举着一柄伞，仿佛这古灵精怪的玩意
将在雨水里浮浮沉沉去迎接什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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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 Wood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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