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年秋,坐落在太湖西岸的蒋家大院,笼罩在一片丰收的气象中。
公元1921年的秋天,太湖西边的宜兴境内有一户姓蒋的人家,家大业大,是整个宜兴有名的大财主。
蒋家的当家人叫蒋大勇,秋收季节正忙着指挥雇请的劳工搬运粮食。突然,外面跑进来一个人,嘴里大喊大叫,说湖边漂来一具尸体。
蒋大勇也是古道热肠的人,听说湖里有尸体,便把手里的事情交给副手,自己大步流星出了门,一路小跑来到了湖边。
到了湖边一看,果然看见一具浮尸,随着湖水的荡漾不停撞向湖岸。在蒋大勇的安排下,很快就有一些青壮劳力用东西把尸体捞了上来。
捞上来之后,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了,“浮尸”穿着对襟白褂子,下身则穿着藏青的长裤,蒋大勇让人去找一副薄棺材来,好歹也把人家在那个到土里。
可那负责收敛的人刚刚把浮尸的衣服脱下来准备换衣服,口里就大叫起来,说这个人还没死,胸口还是热的。
蒋大勇连忙走过去拿起浮尸的手腕,果然发现还有微弱的脉搏,便马上吩咐人们把他抬到自己的庄子里去。
就这样,浮尸在蒋大勇家慢慢康复,对蒋大勇更是感恩戴戴,自称洪福,是太湖东岸的人,家里没有了亲人,被地主迫害跳进湖里,想不到飘了过来还活了下来。
从此之后,洪福就在蒋家住了下来,诚恳地给蒋大勇干活。洪福还很有头脑,指挥长工短工有条有理,不到一年就成了蒋大勇的左膀右臂。
在洪福的建议下,蒋大勇增加了很多其它经济作物,比如萝卜和百合,使得蒋家的收入猛增,蒋大勇对洪福就更加倚重了。
一转眼过了五年,来到了1926年秋天,洪福和蒋大勇说,无锡是著名的米市,不如把我们的稻米运到无锡去出售,应该能多赚很多。
其实蒋大勇也知道无锡的米价比宜兴要高,但因为这些年太湖一直不是很平静,经常有水盗出没,一旦遇上就血本无归了。
但洪福则信誓旦旦,说只要由我押送,必定没事。蒋大勇被洪福也说动了,让他装了一船大米,亲自押送去无锡出售。
出行这天刚好是南风,洪福准备了三牲祭品,在船头祭拜水神之后就要开船。临行前,蒋大勇还反复交代,一路上要万分小心,进了太湖之后要尽量走快点,希望能避开水盗。
蒋大勇还大发自己十八岁的儿子陪同洪福一起去,说是这么大了,跟洪福出去走走,能学到不少见识,洪福也满口答应,说自己一定照顾好小公子。
一路果然顺风顺水,没几天就顺利到达无锡,洪福似乎对无锡的米市很熟悉,一船的大米,两天就销售一空,价钱比别人的好高一点,蒋公子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洪福带着卖米的银圆准备回家了,还特意买了一只大笆斗,在笆斗上摆满了银圆,还特意让蒋公子拿着那笆斗在无锡码头上穿了一圈。然后有准备了好酒好菜,还顺带买了一把锯子,大家就开船回宜兴了。
第一连两天都平安无事,第三天一大早,太湖上起了大雾,洪福却让大家开船,很快就到了鼋头渚,洪福让大家把船帆降到一半,而这时候大雾更浓了,洪福却拿出锯子开始锯桅杆。
这一下,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蒋公子也大声阻止,洪福却笑着说,你们别急,我这么做自然是帮所有人平安回家的。
洪福锯了一半,水手们就发现自己的船后有动静了,只听得一片篙桨之声,大家都知道,这是水盗追上来了,吓得大家手忙脚乱的。
想不到,洪福却不慌不忙,把手里的锯子随手丢到了湖里,还把船上的木屑也清理得干干净净,然后脱下自己的马褂,把所有的银圆都包好放在船舱里。
终于,大雾里追上来一艘大船,船上的水盗们大喊大叫,让洪福的船停下来。
洪福大声说道,有幸遇到各位大爷,不知道爷们有何指教?
水盗的首领大叫,我们只要钱不要命,只要你们交出银圆,就可以放你们回家。
洪福把船舱里的那包银圆丢给水盗的大船,说这是所有的钱了,请大爷们放我们一马。
可水盗首领却说,你这几块银圆就想糊弄我们?乖乖把那一笆斗银圆全部给我,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这些,水盗首领带着一群水盗纷纷跳到了小船上。
这时候,洪福反倒不吭声了,一手拖着蒋公子,一边轻声告诉其他水手,说等一下跟着我全部上大船。
说完之后,洪福挥动手里的船篙,把几个水盗全部扫落太湖,自己则拖着蒋公子,一个纵步就跳上了水盗的大船。乘水盗们手忙脚乱的空隙,其他几个水手也纷纷爬上了大船,洪福立即吩咐大家马上开船。
水盗首领看到这一幕,马上吩咐升帆追赶,可刚刚走了不到一丈,小船的桅杆咔的一声断成两截,只好眼睁睁看着洪福一行人越走越远吗,最后消失在太湖远处。
回到宜兴蒋家庄后,大家对洪福更是佩服,蒋大勇不但赚了米钱,更平白无故赚了一条大船,从此后更加兴旺,最后成了太湖一带的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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