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亮剑

文/周长行

邻居们或许认为我是个消息灵通人士，纷纷向我打听，老周，什么时候开学啊。一个个面带愁容，说这样下去，孩子们就给毁了。

其实，我正好也想找个知情者问问哩，啥时候才能开学呢？因为我家里也窝着三个“网生”：读高一的孙女和两个正读三年级的外孙。

大家似乎也明白，谁也不是包打听，疫情不清零，甭想听到学校里的朗朗读书声。

“读书声”淹没在“网课”里，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呢？我倒想披露一点个人的感同身受和偶然洞见。

据说属于学霸级别的学生，网课的学习热情反而愈加高涨，因为他们本就高人一筹的学习自觉性、学习精神和兴趣、习惯和方法等等，不会因课堂形式乃至授课老师的变动而产生落差，他们经得起“线上与线下”的折腾，显示出不同寻常的应变能力，会及时将自己的“课桌”安放在“网课”上，依然心无旁骛聚精会神地奔向属于自己的目标。因此，他们和他们的家长对网课基本上没有不良反应，反倒对这种少了些外界干扰更利于安心学习的环境沾沾自喜，愈加展示出了让人羡慕的“霸”气。

遗憾的是，这不是大多数。

真正难办的，让人焦虑的是那些既不是学霸也不是“自暴自弃”学生的大部分学生和他们的家长。有的学生需要有老师管着盯着（尤其是小学生），有的学生需要“课堂学习”的气氛和约束，离开了“集体”便找不到自己，在学校课堂里尚能跟着走，一旦“离队”就六神无主，就像孙悟空大闹天宫“无法无天”，对此，线上老师鞭长莫及，家长无可奈何，只能任其“自生自灭”。

一张“网”却能把学生的现状切割开来。这就是生活的现实。

以笔者所见所感，大部分家长最感无奈或焦虑的，就是孩子们手中的那个“第三者”：手机。孩子们往往是一边上网课，一边玩手机。没有几个孩子经得住这样的玩法。

目前网课的实际现状是：老师、学生、家长与手机之间的“拔河”大赛。老师在线上，家长在上班，只剩下孩子与手机时，鬼知道孩子如何被“第三者”拉了过去呢！何谈专心致志地学习呢，何谈一心不能两用呢。

网课给老百姓和他们的孩子带来的隐忧是说不尽的，也是没法预期的。尤其那可恶的手机，不知偷偷摸摸地毁掉多少孩子的大好时光，夺去多少他们学习和健康成长的珍贵机会。

疫情把学生“赶”出了学校，“赶”到了处于家家户户角角落落的“线”上。亿万学子一“线”牵。乍看上去“教学”就在家长们的眼皮子底下，然而，哪知，网课却胆大包天地给“第三者”网开一面，甚至“网开”得神不知鬼不觉。

家长们决不会坐视不管，想尽了办法，伤透了脑筋，比如，晓之于理，动之于情啦，说服孩子网课之内拒绝手机。总是说不动的，就采取“硬性”立规矩的办法，有条件的还悄悄安装了监控。但是，据我“约谈”了32位家长之后，结果是连我在内的百分之百的“高度一致”：无奈地叹息。

倒是在“约谈”12位学霸时，笔者得到了一条让我格外兴奋的信息：他们也迷恋手机，但没有一个成为手机的俘虏……

说来也是，敢于在“万人迷”的手机面前霸蛮亮剑的学子，不成学霸也难！

（速写于2022年12月3日）

【作者简介】周长行（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高级记者、诗人。著有长篇纪实文学《鹍鹏腾飞的地方》《大山的呼唤》《大京九解说词》《赵忠祥写真》《乔羽恋歌》《不醉不说乔羽的大河之恋》《大国词人乔羽传》《伟大的我们》《大浪淘金》；中篇报告文学《岩石岁月》《悠悠玉兰情》《巷道雪洞》。诗集《句子的队伍》。作品曾获《解放军文艺》大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