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集市（束鹿县）抗战故事（14）首战旧城抄洋行、智取棉布换冬装

第十四回

首战旧城抄洋行、智取棉布换冬装

在束鹿北部一个村庄的农家院落里，住着一个班的区小队员其中有个小伙子拿着一把大砍刀正在磨刀。这个小伙子，名叫王志刚，现任二区小队长，他从小爱耍刀弄棒，爱看武侠小说，其爱看武戏，抗战以来他还爱唱抗日歌曲，最爱唱的一句歌词是“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1”所以人称“王大刀”。他听说要打了，就把大力磨了又磨，正在磨着，忽然一个队员向他喊道:“王队长，朱书记和高主任让你去一下。”王志刚听后，把大刀插在上，来到一间屋子里。这屋里坐着三个人，一个是朱康，一个是高峰，一个是县大队副队长曾涛。志刚进屋问道:“首长，有什么事?”

高峰看了看这个精明的小伙子，幽默地说道:“现在旧城里正唱戏，主演是“坠子皇后’乔清秀，你不是迷戏嘛!想让你进旧城去一趟.....”王志刚还没把话听完，就把脖子一拧道:“俺是说有什么战斗任务，原来叫俺去看戏，俺王大刀虽然是个戏迷，迷的是西皮二，长靠短打，谁迷她的河南腔，再说县城失守，县长负伤，谁有那个心思!”朱康听罢插口道:“不是让你去看戏，是叫你去唱戏，河南坠子净唱婆婆妈妈的文戏，叫你去唱一出真刀真枪的《铁公鸡》，大闹旧城，目标是敌人的“株式会社’。现在天气已冷，旧城的‘株式会社’里新到一批棉布，我们要把这批棉布搞到手，给战士们制做冬装。

听说你和株式会社的主任是同乡，所以派你去。”王志刚这时才听明白，他把大刀“嗖”地从背上往外一扯，摸了摸他的刀刃道:“闹了半天，你是让我去砸洋行;现在刀已磨快，什么时候动身吧?”

三个人一看都笑了，曾涛弹了弹他的刀刃道，“第一步让你乔装改扮去侦察敌情，了解敌人的兵力部署、活动规律和“株式会社’的内部情况，通过内线商量好进城的路线和奇袭方法，然后回来汇报，趁敌人唱戏，戒备松懈时，打他一个冷不防。”

曾涛说完，高峰又补充道;“我们的内线关系名叫李世荣，在城里担任警察所副所长，你去后要和他联系，千万要慎重从事。

王志刚领了任务，第二天扮成了一个商人模样,随赶集的、看戏的人群进入旧城。他先到警察所找到了李世荣，李世荣表示大力支持，并说到时候他可以把警察所的人员拉出去。当天下午,李世荣领着他对旧城的街道、城防、“株式会社”的位置以及敌人的据点、岗楼情况进行了察看与了解，由于有警察所副所长陪同没有人怀疑。

旧城城高墙厚，四门防守严密，日军中队部在东西大街中心。中队长名叫铃木，他杀人如麻，又是个见色丧命的魔鬼。伪军大队部在城西南角，队长名叫于治水,是个效忠日寇的民族败类。伪军大队部的东邻便是日本洋行，洋行内有12名职员，其中3个是日本人，主任是本地人康银庄，他晚上回家不在洋行住宿，由西邻的伪军大队负责警卫。最后，二人转到城西北角，发现有一泄水道，高5尺左右，下面有几根铁棍焊接成栅栏，防人穿行，如果用钢锯把铁棍锯断，就可以作为进出路口。王志刚看后，都一一记在心里。他问李世荣道;“我想通过同乡关系让康银庄把布匹交出来，不知怎么样?”世荣道，“康银庄这个人对自己人是六亲不认，对日本人却是百依百顺，我看他肯定不会答应。闹不好你还会有性命危险。”志刚听了，便暗暗下了砸洋行的决心。

回到李世荣的私人宿舍，志刚又问世荣道;“这戏计划演几天?”世荣道:“原计划演6天，今天是第4天，后天晚上是最后一场。”志刚道;“咱们就定于后天晚上动手。那晚最好安排一场大头戏，不到12点别散戏。”世荣道:“这个好办，我就管着安排戏码，咱就点她的全部《玉堂春》。不过，他们不见得全去看康银庄不爱看河南坠子，每天在家里打牌，于治水不管什么戏都看。铃木是外国人，对中国戏看不懂，有时去，有时不去。”王刚听了，吧嗒了一下嘴唇道;“康银庄去不去不要紧，在家里打幾更好办。铃木要是不去，我们这出‘戏’可不好唱哩。”李世荣想了一会儿道:“嘿，有了，铃木是个流氓大色鬼，每天都到妓院去咱可以让妓女们缠着他去看戏。”

志刚听罢，摇头道:“‘商女不知亡国恨?，妓女不可能帮助我们。”世荣道:“不，妓女们多是良家妇女，是被生活所迫误入烟花的，妓院也属警察所领导，我了解她们。她们不满目本人的强行污辱，又不敢抗拒，其中有两个领头的，一个叫兰花，一个叫红格，有点爱国思想，咱可以找她们谈谈。”王志刚听罢，觉着也有道理。第二天，他随李世荣来到了这所勾栏院中，找到了那两个旧城名妓。经介绍后才知道，那个朴素淡雅如出水芙蓉似的名叫兰花，那个杏眼桃腮如五月扬花似的名叫红格。

世荣是老熟人，一见面，那个叫兰花的就娇嗔地埋怨道:“李所长，你不早就说搭救我们出院嘛，什么时候给我们办‘从良’手续?”那个叫红格的也接着说道:“是啊，快点帮助我们逃出这个鬼地方，到城外去参加妇救会，省得在这里受那些鬼子汉奸们的气。”李世荣听罢，用手一指王志刚道:“他就能搭救你们出院。”兰花和红格上下打量王志刚道:“这位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王志刚也不加思索，直接亮牌道:“我是共产党八路军，专门搭救受苦人。

”兰花和红格听罢一惊道:“真的吗?这太危险了。”李世荣点了点头。兰花道;“早就听说共产党八路军敢打日本人，你一定能救我们逃出火坑。”王志刚道:“共产党要搭救天下的受苦人，包括你们这些被压迫在人间地狱里的妇女。”于是他把共产党禁嫖娼卖淫，提倡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的政策说了一遍。兰花和红格听完大喜道:“那你就赶快救我们姐妹出去吧。”王志刚道:“现在还不能,你们要先帮助抗日政府办一件事。”

红格道，“只要能救我们，别说一件，十件八件也去办。”王考刚道，“不需要你们办别的事，只要你们明天晚上陪着铃木和于治水去看戏，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拉去，一直陪到看完夜戏就算完成了任务。”二人听罢，表示同意，志刚和世荣这才走出院门。

二人来到大街上，志刚忽然又问世荣道;“晚上几点开戏?”世荣道:“7点半。”志刚又问道:“他们唱《玉堂春》是谁的路子?”世荣道:“河南坠子原来是一种曲艺，现在开始搬上舞台，他们既采取京剧的路子，又采取评剧的路子，再加上鼓书本身俗繁重复的唱词，可以说是大杂烩。不过倒是听得清，看得懂，很适合一般观众的口味。

乔清秀就凭这唱红了黄河南北，人称“坠子皇后””王志刚道:“那咱还得去会会这位“坠子皇后””李世荣道。“见她干什么?”王志刚道,“晚上7点半开戏,唱到12点,得4个半钟头，全本《玉堂春》从‘嫖院”唱到“会审’、“团圆’，也唱不了那么长时间。咱得让她拖着唱，不然就加别的戏。”李世荣同道;“什么叫拖着唱?”志刚道:“这你不知道，戏班儿里唱戏，非常灵活，他们一看唱不到时间，就多说上几套台词，多跑上几个过场，或者多耍上几套枪花儿，如果时间到了，戏唱不完，他们也能简略。唱丑角的更随便，即便是《玉堂春》的苏三，唱词也可灵活，‘起解’一场的唱段有时唱四恨，有时还唱八恨。”世荣听了夸赞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懂戏的内行。”王志刚道:“我是个业余戏曲爱好者。”“既然这样，咱们去认识认识乔老板。”于是二人找到了剧团宿舍。

乔清秀由于是主演，自己住着个单人房间。她正在背诵台词。一进屋,李世荣就对乔清秀说道;“乔老板，耽误你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个戏迷。”他指着王志刚说道:“我这位朋友是北京有名的票友，听说你在这里演出，愿意会会你。”乔清秀看了看商人打扮的王志刚道;“既是北京名票，恐怕看不惯这些地方土玩艺儿，请您多多指教”志刚道:“民间艺术，别有风味嘛。

未完待续.......

辛集老兵视线整理

2022.1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