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堆面部立体且瘦削的明星自拍照在 Instagram 和 Tik Tok 上传播，网友们都拿着放大镜猜——“你说，TA会不会也做过‘那个手术’？
“万恶之源”是丽亚·米雪儿（Lea Michele）12月13日发布的自拍照。照片里她双唇放松，但两颊的两处凹陷比我吸气时还明显。对比以前的饱满娃娃脸照片，网友认为她应该做了颊脂垫摘除术（buccal fat removal）。
颊脂垫，是脸颊处的一块三角形脂肪，是娃娃脸的根源、“超模脸”的克星。颊脂垫摘除即是去掉这里的部分脂肪，让脸颊变薄、变小、面部轮廓变明显。这项整容手术在名人间很受欢迎，因为它可以在局部麻醉下完成，最多只需一小时、恢复时间快。同时，相比其他的整形手术，它的效果微妙，想保守整容秘密的明星可以用“只是瘦了”之类托词打哈哈糊弄过去。
不过随着社交平台的催化，近两年，这个名人间的“变美秘密”开始弥散到不必面向粉丝的普通人身上。Tik Tok上相关标签#buccalfatremoval 的浏览量已超1.3亿。这些视频中，人们多在分享这一整形手术的经验、效果，以及推测哪些明星曾因这个变美。面部轮廓清晰的贝拉·哈迪德、德芙·卡梅隆都是怀疑对象。不过她们和丽亚·米雪儿都尚未回应置评。
曾在2021年写作《颊脂垫在面部美容手术中的作用》的整形外科医生艾拉·萨维茨基（Ira Savetsky）也向《纽约邮报》证实了这一趋势。他表示，颊脂垫去除术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 Tik Tok 上的流行审美里包括瘦削明显的面部线条。
不过也有人忠实于娃娃脸，这些网友觉得夸张的面颊线条看起来像是被海绵宝宝用门砸了后变帅的章鱼哥。
而颊脂垫去除的后果，就是要永远和显年轻的娃娃脸说拜拜，但这个选择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潇洒。艾拉·萨维茨基说，现在在他诊所里，五个想做颊脂垫去除术的人里，可能只有一个是适合做这种手术的。可能这五个人都嫌自己脸胖，但其实这点脂肪根本不够支撑他们几年后的面部皮肤。也就是说，现在做颊脂垫去除会变美，但几年后他们大概率会比同龄人更显老。
除了这个最常见的“显老风险”外，颊脂垫去除术还有可能导致唾液腺受损、两边面颊不一样大等问题。似乎每当一种审美成为潮流，有风险的整形手术就会被滥用。这次是颊脂垫去除，上次是卡戴珊姐妹带火的巴西丰臀术和丰唇手术。
2019年，作家贾·托伦蒂诺 (Jia Tolentino) 提及概念“Instagram Face（类似网红脸）”，意为一种单一的、受社交媒体欢迎的审美。这种审美里通常充斥着不太可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非现实外形，比如脸要瘦而胸要大，腰得细臀还要宽。而社交平台上的名人也不像以前那般介意自己美丽的“技术原因”，例如科勒·卡戴珊就曾表示，整容手术应该被视为化妆那样平常的事情。
在这样的背景下，整容的心理障碍变小，吸引力增大。英国美容医学院（BCAM）的董事会成员达伦·迈克考恩（Darren McKeown）在接受《卫报》采访时提到，BCAM有8%的患者在18到24岁之间，这些年轻患者去年进行了282960次注射填充手术，比前一年翻了足足一倍。然而这很有可能只是个开始，因为18岁以下的患者今年才被英国政府允许进行这类美容治疗。迈克考恩对此有些担忧，因为钱包羞涩的年轻人很可能会在不正规的美容院跟风注射填充。
国内也有类似趋势。根据德勤发布的《中国医美市场趋势洞察报告》，医美消费呈现出年轻化、线上化的趋势。对此，有城市开始制定条例规定，今年2月，《上海市未成年人保护条例》就新增一条“未经未成年人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同意，不得向未成年人提供医疗美容服务”。
而即使成年、即使选择了正规机构，美依然是一种美容技术捉摸不透且令人偏执的东西。在整容手术中，美和丑的偏差就在“一刀之间”，一场手术之后，往往还跟着一堆为修饰错误和持续优化的手术。而我们对技术之美的要求也越来越苛刻，明星的脸一旦有不自然的“技术痕迹”，就会引发诸如“不自然”、“丑”、“怎么变成这样了”的声音。
也许人们不再对某一种审美进行“急功近利”式的痴迷，令人疲惫又暗含无数风险的“整容潮流”才能结束。
你喜欢娃娃脸吗？
摸摸自己的娃娃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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