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舞蹈演员出身的妻子,被凶手残忍地迷晕、拐走,经历了二十天地狱般的折磨,成了一个废人。

我找到了凶手,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可他仍然在笑,而且一边笑着,一边说出让我今后余生都无法安宁的真相。

1.

妻子叶红已经失踪整整一个月了。

一个多月前,我们刚领了结婚证,办了一场不算盛大,但温馨甜蜜的婚礼,正准备来一场蜜月旅行。

就在这个时候,叶红突然消失了,完全联系不上。

我立刻就报了警,然而警方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却始终查不到叶红的去向,我也询问了所有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人见过叶红。

我的新婚妻子,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没经历过的人可能无法想象,当亲人突然消失,而且没有任何线索可供寻找时,那种无助感有多么强烈。

这一个月来,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在大街上逢人就问、打印传单贴在街头巷尾、跟本地失踪人口互助组织联系……所有能做的都做了。

然而现在,我依然只能坐在沙发上,直愣愣地看着没有妻子的新房发呆。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惊得我一个激灵。

自从妻子失踪后,我闭门谢客,大家也都知道我情绪不高,已经很久没有人上门了。

难道是妻子回来了?!

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奔向门口,猛地拉开防盗门。

眼前所见,让我刚刚有些期待的心情跌落谷底——门口站着的不是妻子,而是一个穿着红衣红帽的快递员。

他似乎被我开门的气势吓到了:“呃……你好……请问是叶红家吗?”

听到妻子的名字,我的精神再一次紧绷了起来:“是,我是叶红的丈夫,有事吗?”

“这里有个快递,是给叶红的,您给签收一下吧。”快递员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着什么需要我签字的单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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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快递?

我歪头看了一眼,快递员身后的楼道里,摆着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快递箱,封得严严实实。

“这谁寄来的?是什么啊?”我接过单据,签完字后问道。

那快递员叹了口气:“我哪知道,这玩意实在太沉了,幸亏你们这楼有电梯,但是就算这样,我光从车上搬下来再搬进电梯,都快要累死我了……”

说着,快递员确认了签名无误,转身就要走。

“慢着,你等一会儿,我要开箱验货,验完了你再走。”说完,我不顾那快递员小声抱怨,开始拆外包装。

妻子失踪一个月,突然有人寄了个快递给她,这事有点不对劲,我需要快递小哥做个见证,确认一下里面是什么东西。

几分钟后,包装被去掉,一个巨大的保温箱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抬头看了快递员一眼,正巧他也在看我,我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

咔嚓、咔嚓。

两声清脆的响声响起,我打开了保温箱盖的锁,顺势翻起盖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保温箱里的东西时,那外卖员发出恐惧的狂吼,连滚带爬地从楼梯间跑了。

我也向后摔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保温箱里,是我的新婚妻子叶红。

曾经身材高挑、四肢修长的她,此刻赤身裸体蜗在保温箱里,双眼失神地睁着,似乎失去了意识。

她的脸上戴着一个呼吸罩,呼吸罩的管子一直连向保温箱里一个小型呼吸机。

而她的四肢以怪异的方式扭曲,盘在她的身上,像四条塑料软管。

不知那皮肉下的骨骼究竟断成了多少节,才能摆出这样的可怖姿势!

2.

几天后,我在叶红的病床前,轻抚着她的手,呆呆地发愣。

我已经记不太清那天看到叶红之后发生了什么,大概巨大的悲伤和恐惧淹没了我,让我昏了过去。

听到异响的邻居出门看到这局面,替我和叶红打了120,才救了我们俩的命。

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医生说只是营养不良加急火攻心,醒来之后就没事了。

但叶红的身体没这么幸运。

经过医生的诊断,叶红没有死,还保持着心跳,但她已经没有自我意识,陷入较严重的植物人状态,只有在呼吸机的帮助下才能活下去,离开了呼吸机,她很快就会因为没有自主呼吸能力而死亡。

而她的双臂和双腿,外层皮肉的破损并不严重,内部的骨骼却已经寸寸断裂,从人体最硬的股骨,到本就纤细的指骨,无一幸免。

这样的伤势让医生直摇头,接骨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即便是最乐观的预期,叶红今后余生也只能一直躺在床上度过。

至于叶红能否从植物人状态中醒来……医生告诉我,绝大部分植物人的病因,都是大脑或脊椎受到了不可逆的外伤,但在叶红身上,他没有检测到这种外伤,只能认为是大脑内部的问题。

结合叶红的手脚受伤情况,医生初步认为,是叶红长期经历了巨大的精神刺激以及肉体折磨,导致她的大脑产生某种内部病变,自我封闭了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叶红的大脑对“活着”这件事感到绝望——她想死。

“呜……”想到这里,我的嗓子不由得呜咽出声,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

叶红今年28岁,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凭自己的努力与天赋成为了一名舞蹈演员,修长的四肢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资本,也是她实现舞蹈梦想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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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年前相识,刚刚结婚,本以为幸福就在眼前。

而现在,她躺在病床上,盖着纯白的被子,无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双手双脚被护士细心地摆放在它们应在的位置,像常人一样。如果不看叶红脸上的呼吸罩、不移动她的手脚,还会以为她只是得了什么感冒发烧之类的小毛病。

但我知道,她再也变不回以前的模样了。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她是怎么失踪的?是如何恐怖的经历让她放弃了活下去?又是什么人把她变成这样的?

没人知道。

警方行动很迅速,他们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对叶红进行了勘察,并对我进行了询问。

可叶红没有自主意识,我也无法提供什么有用的情报,警方回去多方调查,案情仍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

想到这里,一股无力感和无言的愤怒涌上心头。

“叶红的家属吗?请去缴一下费用吧。”不知不觉,一个护士来到我身边,拍了拍我。

我没说什么,站起身来,朝缴费窗口走去。如果交钱就能让妻子醒过来,我愿意散尽家财,可惜,没有这个选项可选。

这天缴费窗口的人意外地多,一分钟就能交完的钱,我足足排了十五分钟队。

等我回到病房时,恰好遇到一个陌生人从病房里出来。

最初,我以为那是隔壁床的家属,等我进了病房,路过隔壁床,看到干干净净的床铺时,我才蓦然想起,隔壁床的病人已经在昨天出院了。

现在这间病房里,只有叶红一个病人……

我的脚步倏然停住。

叶红除我之外没有亲人,警方也告诫我暂时不要把找到叶红的事告诉身边人。

那刚才那个陌生人是谁?!

我猛然意识到不对,赶紧回头,朝那陌生人追去。

3.

离开病房,我左右看了看,刚好看到那人走下了楼梯。

我紧追上去,下楼追到一楼大厅后,我傻眼了。

医院的一楼大厅,有无数医生、护士、病人来来往往。

我跟那人只是擦肩而过,并未多作留意,所以只记得他上身穿着白色衬衫,戴着常见的医用口罩。

可在医院里,白色衣服和口罩是再常见不过的东西,我努力想从人群中分辨出那陌生人,终究没能成功。

“可恶!”我暗骂一声。

那人既不是我跟叶红的亲朋好友,也不是警察医生,他来到叶红的病房,一定有什么目的,一定跟叶红这些日子来的经历有关!

如果我能跑得再快一步……如果我能反应再快一点……

不对!

我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我只顾着追人,甚至没来得及看叶红一眼。

在我缴费的十五分钟里,那人对叶红做了什么?

我赶紧转头,跑回病房。

等我气喘吁吁来到叶红病床前,叶红仍然像我离开时一样,双目无神瞪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区别在于,她的胸口放着一个信封。

是那人留下的!

我拿起那封信,刚准备打开看,大脑却一阵眩晕,有种不祥的预感。

接着,我隐约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呲……呲……呲……呲……

循着声音看去,我看到了床头另一侧的呼吸机,呼吸机上的警示灯亮起,那“呲”声正是从呼吸机的气孔里传出来的,而本应插在气孔上的两根呼吸管,此刻已掉落在床边。

我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放下了信,我一只手颤抖着摸向叶红的颈动脉。

没有跳动。

那人拔掉了叶红的呼吸管!

他杀了叶红!

4.

医生护士很快出现, 带着专业设备抢救叶红,警察也在几分钟内赶到,调查现场。

我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双手插兜,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眼神漠然,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火。

很快,医生停止了抢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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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死了,不知理由,不知过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以最残忍的方式死了。

但我知道,这世间的一切都不会是巧合,妻子的死亡背后一定有某种理由,也一定有某个人在背后引导着这一切。

之前,我没有任何线索,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我插在兜里的手,紧紧握着一封信。

这是那个杀了妻子的陌生人临走时留下的,上面写着三行字——“埠下村,王家街道食品工厂,‘翠湖不养猫’”

很明显,这封信是给我的,上面写着的地点,就是那人希望我去的地方。

只要我去了那里,很可能就可以得知妻子被折磨致死的原因,也就有了复仇的可能。

我没有把这封信给警方看,不是因为我不信任警方,而是此时我已经不再考虑用普通的方式查明真相。

我要亲手抓到那个毁了我妻子人生的人,一寸寸打断他的四肢,让他比我妻子痛苦百倍地死去!

在医院里大致处理完叶红的后事,当天晚上,我就驱车前往埠下村。

那是距离市中心将近一百公里的郊外村落,我上网随便查了下,只有一个大体定位,几乎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新闻报道,像是个被现代社会遗忘的地方。

而王家街道食品工厂,则连个地图定位都没有。

不过等我按照导航来到埠下村时,我才知道,这个食品工厂根本不需要地图定位。

埠下村确实如我想象一般,是个偏远落后的村落,村里还是以老旧的平房为主,在已经是深夜的当下,家家户户关门关灯,陷入一片寂静。

而在众多平房围绕之中,有一个突兀巨大的工厂厂房,伫立在村中央。

那一定就是王家街道食品工厂!

很快,我驱车到达工厂门口,肉眼可见工厂院落里一片漆黑,大门口的围墙也破败不堪,似乎已经废弃多年,只有门口的传达室亮着微弱的灯光。

咚咚咚!

我正观察呢,突然有人敲车窗:“诶!伙计,你干嘛的?”

我歪头一看,一个穿着保安服的年轻门卫正透过车窗盯着我,眼里满是怀疑。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说?难道说有封信让我来这里?

电光石火之间,我灵机一动,想起了那封信上最后一行字——“翠湖不养猫”。

前两行字都没有打双引号,只有这最后一行字打了双引号,难道是暗号的意思?

想了想,我按下车窗,迟疑地朝那门卫说:“……翠湖不养猫?”

那人脸色瞬间就变了,挤出个难看的笑容:“老总您好,您是第一次来吗?不好意思,之前没见过您的车。”

“……是的。”

“那您顺着右边那条路开,开到头有个车库,您进去就行。”门卫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厂房右侧,靠近墙壁的一条窄小车道,说完就一溜烟回到传达室,升起了起落杆。

果不其然,那句话是个暗语,而且看起来还是颇有身份的人才知道的暗语!

如果没说那句话,恐怕我就与真相擦肩而过了。

心道一声侥幸,我按照门卫的指示,开车来到那条窄道尽头,确实看见一座只能容纳一辆车的车库,车库门是感应式的,检测到我的车后自动开启了。

我把车开进车库,刚停稳,还在疑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时,猛然感觉到车动了一下,开始下沉。

原来这不是个普通车库,是个通往地下的升降电梯!

不到一分钟后,电梯停稳了,一个西装革履的服务员替我打开车门,满脸笑容:“尊敬的VIP客户您好,欢迎光临地狱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