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份的时候我们这发过一场洪水,整个镇子上的房子都进了一米多高的水,足足泡了两三天洪水才退。水退后,家家都在路边铲淤泥搞卫生,对面的王海成却在门口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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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成的老婆吴春兰曾经是附近很多小媳妇羡慕的对象,结婚后什么都不用做,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又懂得保养,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身材依然还很好。但是,大家最羡慕她的是什么心都不用操,她老公每个月赚的钱都交给她,孩子由婆婆帮着带,她每天吃完饭把碗一推就出去找乐子了,不是和小姐妹逛街就是打麻将。不过在我婆婆这代人看来,这样的媳妇就是好吃懒做不过日子,背地里没少议论她。早在五月份的时候,我们这已经连续好几次发了暴雨预警,河里的水位连续上涨,不过,谁也没想到会发洪水那么严重,所以该干嘛还是干嘛。那天一早,王海成如往常一样开车去隔壁镇上班,吴春兰在老家的公公打电话给她婆婆说家里的鸡舍围墙倒了,婆婆怕老伴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便搭了个摩的回了老家。

因为知道吴春兰不会做饭,怕饿到两个孙儿,吴春兰婆婆临走前用电炖锅煲了汤,还煮好了米饭,简单地炒了两道菜,家里有微波炉,吴春兰到时候热一下就行。做好这些,吴春兰的婆婆还是不放心,千叮万嘱让吴春兰看好孩子,记得给两个孩子热饭吃,先凑合着这一顿,她下午就回来了。吴春兰漫不经心地答应着,觉得婆婆真是啰嗦。谁知那天中午,水就开始漫上来了,先是到脚脖,后来到小腿,傍晚时分一楼已经淹了一米高了,而且还有继续涨高的趋势。不过水也不是一下子涨高的,只要速度快,还是来得及把东西搬上二楼的。那天,家家都像打仗一样忙得团团转,一趟又一趟地把东西搬上二楼,我婆婆甚至连搁在柜子里几年未用的碗碟都搬上去了。但是外面雷声响动人声嘈杂,吴春兰却躺着安然不动,她让两个孩子在客厅看电视,自顾在卧室玩着手机,玩着玩着便睡着了。被老公王海成的电话声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三点了,王海成说回来的路被水淹了,拉了警戒线不准通过,他没法回家,妈妈也被困在老家出不来,问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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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春兰怪王海成把自己吵醒了,没好气地说能有什么事,王海成让吴春兰下去看看家里的水进了多高了,吴春兰不情不愿地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楼梯拐角处才发现水已经淹上来四五个台阶了,这时她才有些慌了,急忙问王海成该怎么办。王海成说这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退,但也不可能淹太久,他让吴春兰把电磁炉锅具和大米拿上去二楼,重的东西就不用管了,冰箱里面的东西可以拿出来到时候煮着吃。吴春兰嗯嗯答应着,挂上电话后,吴春兰看着浑浊的洪水,始终下不去脚趟进去,她觉得水应该很快就会退的,不可能再高了,于是就返回了二楼,和两个孩子一起看电视去了。

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看到吴春兰后就喊着饿了,吴春兰拿出来茶几下面的零食,让他们凑合着吃,等水退了再带他们去街上吃大餐。两个孩子就不吵闹了,拿着零食乖乖地吃了起来。谁知道水不但没退还一直在涨,到了晚上,已经涨了一米多高了,我在窗户边往外看,有人在水里走着不知道要去哪,水位已经到了一个成年男人胸口那里了。这场洪水足足困了我们两天半多,洪水来的那个晚上就停电了,手机也没有信号,无法回家的王海成在外面急得快疯了,只有老婆带着孩子在家里,他实在不放心,但当时几乎整个镇子都断了信号,他联系不上任何人,回也回不来,只能干着急。到了第三天晚上,水终于退了,但是有些路还是没通,有些路还塌方了,王海成不顾危险绕了几个小时才回到家。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王海成进门后顾不上一楼乱七八糟的景象,直接冲到二楼看老婆和孩子怎么样了。

刚进卧室,他就闻到了一股臭味,打开灯往床上一看,才发现小的那个身下满是便便,他去摸孩子,孩子浑身发烫,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另一个孩子身上也沾了便便,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王海成摸去,身上也是烫的,两个孩子都发烧了!而他的老婆吴春兰,却在旁边睡得正熟。王海成当即就气得踹了老婆一脚,吴春兰被吓醒了,看清楚是老公以后立刻扑上去要跟他打架,但被王海成推去了一边。王海成问她怎么看的孩子,连孩子拉肚子发烧了都不知道,吴春兰捂着鼻子说我梦里怎么感觉那么臭。王海成气得不行,但还是先打了热水帮两个孩子洗身,换好衣服后就赶紧带他们去了镇上的医院。出门的时候吴春兰心虚地跟着,问自己要不要去,王海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搭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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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王海成才知道,两个孩子已经烧了两天了,而且,这两天几乎没吃过东西,零食根本不顶饿,而且很快就吃完了,喝的也都是生水,小的那个发烧加拉肚子,几乎要虚脱了。而吴春兰没有想任何办法去帮孩子解决吃喝和生病的问题,其实在发洪水的第二天就有救援船不断划过寻找需要帮助的人的,只要吴春兰在窗户边喊一声,或者报警,就会有人去帮孩子转移,可是,她什么也没做。在医院陪护了半夜的王海成越想越气,自己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无能又懒惰的女人呢,平时惯着她也就算了,现在却连累孩子受苦。第二天早上,王海成的妈妈赶到了医院,看着两个孙儿面黄肌瘦无精打采的样子心疼地哭了起来。王海成妈妈让他先回去收拾一下家里,消消毒,不然孩子出院了家里没法住。王海成回到家里,一楼依然是他出门的那副样子,他走到二楼想让老婆下来一起收拾,看到吴春兰正躺在客厅玩手机,房间里孩子拉脏了的被褥也没有换洗。王海成终于爆发了,一把夺过吴春兰的手机从窗户扔了出去,吴春兰跳起来,不顾脸色难看的王海成赶紧跑下去找手机,王海成追了下去,又夺过吴春兰找回来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吴春兰也急了,大吼着去推王海成,但哪推得动,王海成一把抓住她的手甩在一边,然后给了她一巴掌。吴春兰也毫不示弱又扑上来,结果又被王海成推倒在地上,还被踹了几脚,如果不是有人看着,吴春兰可能还会再挨几脚。听完王海成对吴春兰的控诉后,大家也觉得是吴春兰的不对,再怎么样一个母亲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罪什么也不做啊!吴春兰大概也知道理亏,不去争辩,只顾着哭。后来,吴春兰就进了屋,王海成一个人在门口收拾,洗洗刷刷,忙活了一整天,也没有看到吴春兰帮忙。再后来,他们似乎就和好了,但吴春兰依然和以前一样,每天打牌玩乐。也许,她这辈子都无法改变了。或许王海成也是无可奈何吧。只是可怜那两个孩子,但愿不要再因为这个不靠谱的妈妈而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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