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小姑子争着抢着帮我去幼儿园接儿子放学。
可回来的路上，却出了车祸，我没了儿子，小姑子却毫发无损。
我想调查，可是婆婆却对这件事遮遮掩掩。
与此同时，我的老公也越来越奇怪。
01
刚下班，我就接到了老公张峰的电话，他已经在单位门口等我半个小时了。
我小跑着到了单位的门口，上了车。
「你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我好奇地问。
「别提了，爸妈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坐火车来了，我今天下午请了半天的假，老婆你不会生气吧？」张峰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会，爸妈来的次数本来就少，这次就多住几天吧，咱们今天晚上去哪里吃饭？」我脸上的笑显得十分僵硬。
「我就知道老婆是最好的人，爸妈已经在家做好饭了，让我来接你回去。」张峰笑着说。
我干笑两声，每次公公婆婆来，他们都会选择在家里做饭。
吃完饭后，就都下了桌，让我一个人刷锅刷碗，打扫卫生。
尤其是我婆婆张兰，最喜欢对我指手画脚，挑三拣四。
为了张峰，我也就忍了，毕竟他们一年也就来那么一两次。张峰是个很孝顺的人，平时对我也很好，我天生唇裂，虽然经过后天的治疗恢复得不错，但我心里的自卑却无法根治。
没有遇到张峰之前，我觉得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我了，直到后来，我遇到了阳光温柔的张峰。他一点都不嫌弃我，还经常夸我漂亮，他简直是我心里的一道光。
婚后，张峰依旧对我很好，我过得很幸福。
唯独他父母比较难伺候！
他父母一来我家里，我就得装贤惠、懂事、听话。用张峰老家的话来讲，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
张峰开着车，半个小时的功夫，我们就到了家。
打开门，婆婆张兰格外的热情，她那双像毒蛇一样的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好像她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而我是个外人。
张兰一个劲儿地夸我变漂亮了，往我的脸上贴金。
我也和婆婆寒暄了几句，洗了手，去吃饭。
「小茹啊，你都瘦了，多吃点肉。」婆婆用她刚吃完饺子的筷子给我夹了一块肉，那筷子上面还带着酱油。
我干笑两声，看了一眼张峰，张峰看出了我的心思，立刻把肉夹到了他的碗里，「妈，你偏心，就给小茹夹菜，这块肉我吃。」
张峰的一句话，把婆婆逗得哈哈笑，我顺势夹了一块肉放到了自己的碗里。
张峰的老家虽然在大山小村子里，几乎与世隔绝，但张峰却长了一张巧嘴，可口吐莲花，十分讨人喜欢。
「还别说，那鸭子看着挺小的，肉还挺多。」张兰笑着说道。
鸭子？我的心咯噔一下悬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张峰，张峰也是一脸的茫然。
「小可，小可」我喊了两声，没有任何的回应。
小可是我养的一只柯尔鸭，我已经养了快一年了。
我经常带着小可去楼下遛弯，小区里的孩子也都很喜欢小可。
小可很聪明，是治愈我悲伤心情的良药。
「这鸭子是哪儿来的？」我试探性地问道，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丝侥幸，小可会不会被关在房间里了？
「就是你屋子里养的鸭子。」张兰边吃边回答，她嘴里咀嚼着的是小可的翅膀，她吃得津津有味，嘴角还流着油。
我愣住了几秒，随后猛地站了起来，将桌子掀翻，怒吼道：「你把小可杀了！？」
「老婆，你先冷静一下。」张峰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生怕我会冲动。
碗筷掉在地上，传来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张兰的手里还端着饭碗，菜汤溅了她一身，还烫到了她的右手。
「什么小可？那不就是一只鸭子吗？你还把桌子掀了，张峰你把她按住了，看我不扯烂了她的嘴。」张兰面目狰狞，扯着嗓子喊，还把手里的碗摔在了地上。
「妈，你别说了。」张峰在我和她妈之间当着和事佬。
小可是我养的宠物鸭，张兰是知道的。
她就是故意杀了小可的，张兰的鬼心思，与常人不同，她不是单纯的心眼坏，她对我有着一种很深的仇恨感。
我生来衣食无忧，且原生家境富足，没吃过苦，我努力学习、工作，身边皆是有涵养的人，这让张兰嫉妒，嫉妒得发疯。
我有自己的工作，活得有尊严，不像张兰年轻时，整日蓬头垢面，伺候公婆，还被要挨我公公张东江的巴掌。
所以，她经常拿我先天唇裂的事来贬低我，搞得像我高攀了她家一样。她故意杀了我的宠物，就是想挑起我的愤怒，和她争吵，让张峰为难。
她心里断定，张峰会站在她那面，让我难堪，因为张峰是个愚孝的人。
我承认，我中了她的计，我压制不住体内的怒火。
02
我破口大骂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我凭什么滚出去？这是我儿子家，要滚也得是你滚出去。」张兰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脸上尽是嘲讽。
「呸，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我被气得心口疼，恨不得冲上去和张兰打上一架。
「张峰，你听听，你媳妇她就因为一只鸭子，对我们老两口破口大骂，这要是以后，我和你爸瘫痪在了床上不能动弹，还不得被她活活掐死啊？」张兰气得直跺脚，浑身发着抖。
我捂着心口，头疼得要死，瞧见张兰那狰狞的脸，我就心里发闷。
「小茹，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骂我爸妈呢？」张峰冷冷地说道，他眉心紧皱，语气生硬。
他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愤怒，他的手紧紧握拳，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我愣了几秒，苦笑一声说道：「你妈她明明知道，小可是我养的宠物鸭，她还把小可杀了，她就是个杀人犯。」
「小茹，你别太过分！」张峰突然呵斥了一声。
接着又说了几句刺痛我心窝子的话。
「这房子确实是你爸妈拿钱买的，可咱俩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了，我挣得钱都交给了你，这房子也是属于我的，你怎么能赶我爸妈走呢？他们就我一个儿子。」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
张峰还是选择向着她妈，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不问事情缘由的愚孝。
张峰每个月的工资实际到手也就一万多点，我和他结婚七年，我们俩现在住的房子是三室一厅的，是我父母全款买的，就张峰的那点儿工资，七年加起来，也就够买个厕所的。
「他们不还有一个当网红的女儿吗？你的好妹妹。」我冷笑着说道，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张峰见我哭了，他的神色也有了些许缓和，不像刚刚那样冷冰冰的。
「小茹。」张峰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张兰、张江东两个人也都面面相觑，安静了下来。
张峰的妹妹叫张颖，比张峰小四岁。
初中的时候就辍学了，张颖长得不错，身材也妖娆。
张颖很早就步入社会，进了工厂，她有自己的抖音账号，玩了两年，有一千多个粉丝，她想红，想当大的网红，可惜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毕竟网络上长得漂亮的，实在是数不胜数，她只是长在犄角旮旯里的一朵小花罢了，掀不起风也掀不起浪。
张峰曾经对我说，张颖是被领养回来的。起初我婆婆的意思，是想让张颖和张峰结婚的，可后来张峰考上了大学，又遇到了我，这个想法才打消了。
我感觉到了自己的麻木，我独自进了卧室，将门反锁上了。
任何张峰怎样敲门，我就是不开。
卧室里的灯是关着的，窗帘也是拉着的，我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着。这间卧室，我实在是太熟了，就算是闭着眼睛，我也能摸索到我儿子的遗照。
我的手触碰到了那瓶香水，香水的旁边就是盼盼的遗照，我把盼盼的照片紧紧地抱在怀里，我心如刀割。
盼盼的年纪永远定格在了四岁，他再也不能开口叫我妈妈了，我想盼盼的时候，也只能看盼盼以前的照片、视频。
这一切都是张颖害的。
三年前，公公婆婆带着小姑子张颖来我家里玩，到了盼盼放学的点，她非要去接盼盼放学，虽然幼儿园很近，但那也是隔了两条街道的，我不放心，不让她去。
她就求张峰，我公公婆婆又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话，说我把他们当外人，姑姑接侄子都不放心。
我当时脸皮薄，就答应了，现在想想肠子都悔青了。
过马路的时候，这张颖一手牵着盼盼，一手拿着手机。她的心思都在手机上，盼盼才四岁，被马路对面的一只小流浪猫吸引住，松开张颖的手，跑到了马路上，结果被撞死了。
每次，想到这里，我就恨我自己，也恨张颖。
以至于，这三年来，我从未见过张颖，更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03
张峰找到了备用的钥匙，将卧室的门打开。
「小茹，别哭了，我错了。」张峰将灯打开，把我抱到了床上。
我的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滑落，盼盼刚走的时候，我几度精神崩溃，想要从楼上跳下去，是张峰拦住我，陪着我，哄着我。这份恩情，我刻骨铭心。
当初我生盼盼的时候难产，医生说我今后很难再怀孕了，张峰没有抛弃我，还像从前一样待我，我真的很知足了。
「老公，我想盼盼了。」
「不哭，刚才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张峰的手有些发抖，盼盼是他的儿子，我说的话，又勾起了他的悲伤。
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是张兰。
她从来都不知道敲门。
「妈，你怎么又不敲门？」张峰皱着眉头。
「别哭了，像狼嚎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委屈呐，我和你爸打算留在这里了，不过我们可不和你们一起住，我们老两口想买个六十平的房子，大概需要两百万，这钱得你们出。」张兰趾高气扬地说道，不像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没钱」我的语气十分冰冷，这张兰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两百万。
「没钱？你们俩这一百多平的房子是全款买的，你们不用还房贷，我儿子一个月工资一万多，你们肯定攒下钱了。张峰，我养了你二十几年，到老了，我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难道你还让我们老两口住那大山里去？」张兰一边哭一边数落着张峰。
我听得心烦，只想把张兰的嘴堵上。
张峰被他妈数落的一句话不敢说，只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试图让我答应这件事。
「没钱，两百万我们没有。」
「你们俩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最起码能卖到七八百万，你们就把这个房子卖了，换成小一点的房子，我们老两口不就有住的地方了吗？」
我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看着张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可能卖，除非我死了，出去！」
「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我儿子的房子，你嫁给我儿子，就得听我儿子的话，你说的话不算数。」张兰扯着嗓子喊，唾沫星子满天飞。
我强忍着怒火，看向张峰，希望他赶紧把他妈带出卧室。
当初我嫁给张峰的时候，就知道张峰的家人都是吸血鬼、吝啬鬼。
我当时心里觉得，嫁的是张峰，又不是他家里人。可现在我明白了，嫁给了张峰，注定要和他家里人打交道。
「张峰，把你妈带出去，我不想看见她！」我用了全身的力气怒吼着。
可张峰像是一块木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兰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冷眼看着我，好像在说：「张峰是我儿子，听我的，你就是个外人！」
「老婆，我爸妈辛苦养了我这么多年，还供我上大学，我也不想让他们回大山里住了，要不然咱们拿个首付的钱？」张峰小声说道。
「张峰，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爸住院，我们可是一次性拿了二十三万，我们现在哪有交首付的钱啊？」
我和张峰结婚七年，每年都在往张峰的家里贴钱，最少也得两万打底。
这就这样，张兰还是觉得张峰不孝顺，总是数落着张峰。
「撞死盼盼的肇事司机，不是赔偿了十六万吗？那个钱，你们不是一直没花吗？我们老两口……」
「滚」没等张兰说完话，我就大吼了一声。
「盼盼是你们的孙子，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没有人性的话？」
「小茹啊，盼盼已经死了两年，那个钱你存着不用，那不就是废纸了吗？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和张峰再生一个呗。」张兰一脸不屑地说。
我拿起床头的抱枕，猛地丢向了张兰，正好砸在了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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