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甘为孺子牛

文/石清华

“爸、妈，干脆就和我爸爸、妈妈他们一起过春节。妈只管白天带雅各布，爸，您自由活动。其他的事由我和我妈负责。”儿媳妇对春节做出了安排。

如若不去，则不受抬举；如若去，则给亲家他们添了许多麻烦。儿媳妇的意见也不好反对，真有点左右为难。

“石老师，放假回来时间紧，假期也短，你们忙不过来。接你们都到我们家过年。”亲家母盛情邀请，想来要去才好。

“石老师，接你们来玩，哪怕受苦也只有几天。你把象棋带上，我们下下象棋、喝喝酒。”亲家公再次相邀，看来不得不去。

亲家他们做生意很不容易，一年四季，辛苦操劳，几近废寝忘食。年末将至，放假过春节，本可没有牵挂、放松休息，却又为儿女孙子的相聚忙碌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今又添了两个“闲人”，陡增了几分麻烦，有点于心不安。好在亲家为人和善、爽快大度。亲家母更有农民的勤劳、商人的精明、女强人的能干，还能做得一手好饭菜，真是令人羡慕、刮目相看。

我与亲家公除下下象棋外，更多的时候是带孙子外出溜达、转悠。徜徉长江大堤，看碧水东流；踟躇性灵广场，观小花绿草；彳亍乡间小路，望万顷麦苗。无奈冷气逼人、雨雪轻飘，怕宝贝孙子禁不起风寒，好在这小县城里也建了规模不小的儿童游乐场，且离家很近，所以那是孙子常常光顾的地方。

孙子只要睡觉醒来，吃饱喝足，就会大叫：“倪爷爷、石爷爷。”我们知道此时的喊叫是要到楼下去玩，却明知故问：“到，你要干什么呢？”他清晰、明确地回答：或“钻桶”、或“挖沙”、或“蹦蹦床”、或“滑滑梯”等。于是我们全副武装，一人推童车、一人抱着孙子出门。一边走一边询问：“雅各布，倪爷爷抱不动了，怎么办？”他会不假思索地说：“石爷爷抱。”轮换之后说：“石爷爷也抱不动了，怎么办？”“坐车吧。”说着把他放在车上推着走，即不喊叫着要抱了。

买单后大人手腕带上标记，小孩一只手背上轻轻盖上一个蓝色的小圆章。不论大人小孩，必须脱鞋才能进入活动场地。哪怕屋外寒风舞着雪花，但屋内却温暖如春，至少得脱掉羽绒服。一会儿后，玩耍的孩子们脱得只剩秋衣秋裤，圆圆的脸儿几乎全是红扑扑的。在游乐场内每个孩子至少有一位家长陪着，与其寸步不离，尽管不会有危险，但家长还是形影相随。

在游乐场，我们陪孙子摸爬滚打、一起玩乐。尽管行动迟缓，但仍保持高度警惕，紧紧跟随，远没有孙子那么轻松，走来转去，有时弄得气喘吁吁。

在爬上滑滑梯高处时，要两手扶着孙子，告诉他把脚一步一步地往阶梯上爬。爬上去之后马上转到滑下处目不斜视地盯着，生怕与别的孩子相碰。不论碰到谁，也不论碰得轻重，双方家长都会不高兴。所以守在一旁的家长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当看见孩子们分别嘻嘻哈哈滑到坡底时，才露出微笑，与孩子们同乐。

在爬上稍高的圆筒、亭台后，家长只能双手着地，跪着两膝跟着孩子后面爬。圆筒可能直径五十厘米、高八十厘米，刚好供学前儿童在圆筒里站着或略略弓着身子走或跑。圆筒两边开有小圆洞，有时孩子把头伸出小圆洞，朝着在其他地方玩耍的、熟悉的小伙伴笑一笑。孩子太小的家长则跟在孩子后面爬，孩子走到哪里，家长就爬到哪里。孩子开心玩耍时，家长就坐在旁边休息。有时间休息，陪孩子玩也不轻松，尤其是年龄大一点的爷爷或奶奶，有的走路都喘息，何况还要跟着时快时慢地爬呢。既是带了孩子，就得认真负责，丝毫不能马虎，虽然有些辛苦，但却心甘情愿，享受着天伦之乐。

来到荡秋千处，孙子向上伸出两臂，矮啦。他把脚掂了掂、臂伸了伸，仍然够不着。孙子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我们喊：“石爷爷，快帮忙。”孙子虽然会想一些办法，但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来到秋千下五体投地，把背稍稍抬高，把头扭动看着孙子说：“你爬到爷爷的背上，用手抓住秋千，爷爷爬走，你就可以荡起来啦。”孙子很听话且明白其意思，他先是两手抓住我的衣服爬到背上，然后抓住秋千从背上站起来，我旋即爬走站起来，与倪爷爷一前一后，用双手扶着他一接一送，孙子则按要求抓住秋千，身子随着我们的运动荡来荡去，“呵呵呵”地大笑。这笑声驱离了我们的倦意，醉了心窝。

孩子尽兴地玩，直玩到有些倦意了，才坐在场地的一处，轻轻地叫喊：“爷爷，回家。”

孙子在快乐中健康成长，是家长的期望，也是追求幸福的源泉。

（2022年1月29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退休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