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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兜圈”记

文/周长行

笔者渴望这个兔年春节全家人能够聚在一起畅畅快快地放一通鞭炮,吐吐晦气,听个响儿。

大概周潇湘也是这样想,春节前三天他就把两挂鞭送到家里来,还一起商量了燃放的“策略”:纵观今年全市整体形势,依然是“禁放”,但私下却有传言:上边似有适当“放松”之意。假亦真来真亦假,越发模棱两可,放鞭与不放鞭,我们俩也拿不定主意了。掂量来去,决意随大流,若有人放,就跟着噼里叭啦;若没人带头,我们也不当这个出头鸟儿。

然而,笔者所在的小区居民,或许都是如此心理,或许多年“禁放”已成习惯,或许差不多都“羊”过之后已没了轰轰烈烈的那股子心气了,反正年前年后包括除夕之夜乃至到写这篇小文时,始终见不到第一个吃螃蟹打响“第一枪”的人儿或人家,哪怕是手捏“滴滴金”欢快走动的小孩子,我们都没见到一个。

感到失望,却也不是绝望。因为小区门口大喇叭喊着哩,二环以外适当的地块允许燃放鞭炮。据此我们认为,何必不跑得更远一点,索性撒撒欢儿游玩一趟,捎带着选一处地方,把这两挂鞭给解决掉呢?

于是大年初一,东方破晓之际,我家自驾游启程,直奔泗水山区而去。我趁机用报纸把鞭炮包裹好,小心翼翼地塞进车内最安全的角落里。心想偌大的山区,得有多少个地儿可以“噼里叭啦”一通呢。

然而,家人的表现也忒不给力。有的总在忙活手机拜年,最盼望燃放鞭炮的小孙女却呼呼大睡(除夕之夜她熬到凌晨两点半钟),总是叫不醒。只有我和潇湘时断时续地搭话儿。车到安山寺时,庙会已成熙熙攘攘之势,但亲们都不愿意下车,嫌这儿人太多,来过多次,再看也没多大意思。再说这里显然也不适合放鞭炮。

车子只好继续往前开。到圣元湖景点时,到龙门山庄,到卞桥,到苗馆,到泉林时,但凡适合放鞭炮的地方,不是有人盯着,我们怕犯了当地的禁忌,就是荒草凄凄,怕引发山火。大年下,还是不招灾惹祸为好。然而,我不甘心,不相信这鞭放不了。就这样走走停停,东瞧西看,寻寻觅觅,看一个地儿,觉得不行,再换一个地儿,还是不踏实……谁知原本是心仪的“热闹物件”,到头来却成了烫手的山芋。偏偏又忘记了定导航,迷了路,车到平邑县城,才恍然大悟,我们已越过济宁市地界四五十公里。此时,夕阳西下,饥肠辘辘,我们该回家了。

终于铸成一个笑话:驱车300多公里,耗时4个半小时,不知翻越了几座山头,拐过了多少条弯弯山道,却没有找到一处可以放心大胆燃放鞭炮的地儿。

兜了个几百公里的大圈子,那鞭炮又跟随着我们返回家中,我把它们放到原处,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看上去它们既神气了许多,又似在说:哼,想甩掉我们,没那么容易……

(写于兔年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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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周长行(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高级记者、诗人。着有长篇纪实文学《鹍鹏腾飞的地方》《大山的呼唤》《大京九解说词》《赵忠祥写真》《乔羽恋歌》《不醉不说乔羽的大河之恋》《大国词人乔羽传》《伟大的我们》《大浪淘金》;中篇报告文学《岩石岁月》《悠悠玉兰情》《巷道雪洞》。诗集《句子的队伍》。作品曾获《解放军文艺》大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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