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余秀华的前夫在荆门打工,春节到了,老板还欠他800块钱工钱,前夫让余秀华和他一起去讨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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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说:“等我老板的车开出来,你就拦上去乞讨,你是残疾人,他不敢撞你!”

余秀华问:“要是你们老板真撞上来怎么办?”前夫没有说话。

这件事让余秀华耿耿于怀:“在他那里我的生命就只值800块钱,还不如一头猪!”

余秀华曾经一个人去温州打工。后来生活最艰难的时候,她想过乞讨,就拿着一个碗来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但是犹豫再三、给自己一遍遍地加油,她无论如何都跪不下去,她后来回忆这一幕时说道:

“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下跪,我的自尊心在监督,我不到吃不上饭的那天,绝不允许下跪、乞讨。

虽然我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按照自己的心愿完成了这件事情,我真的也不知道以后的生活就能获得幸福,但是我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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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余秀华跟前夫离婚,越来越放飞自我,直到再次披上婚纱,再次分手!

很多年来,余秀华就是在卑微、坚强地活着,终于有一天,她决定换个活法儿,不再卑微地活,而是野蛮生长、放肆地活,让自己活得漂亮一些、舒服一些,哪管别人的指指戳戳、唧唧歪歪。

余秀华让我想起作家汪曾祺笔下的《薛大娘》。薛大娘是个卖菜的,做裁缝的丈夫是个极其老实的人,整天不说一句话,每天只带着两个徒弟低头不停地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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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房事上不大行,有个江湖郎中说他“只能生子,不能取乐”。

药店的管事叫吕三。药店有个规矩:每年轮流放一个月假,回去与老婆团圆,其余11个月都住在店里,每年打11个月的光棍。

薛大娘很喜欢吕三,趴在吕三耳朵上直截了当地说:“下半天到我家来……”

薛大娘不怕人知道:“他一年打11个月光棍,我让他快活快活,——我也快活,这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对?谁爱嚼舌头,让她们嚼去吧!”

薛大娘不爱穿鞋袜,除了下雪天,她都是赤脚穿草鞋,10个脚趾舒舒展展,无拘无束。

她的脚总是洗得很干净。这是一双健康的、很美的脚。

薛大娘身心都很健康。她的性格没有被扭曲、被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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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展展,无拘无束。这是一个彻底解放的,自由的人。

说实话,我并不太喜欢余秀华说话不分场合、没遮没掩地吐脏字,也不喜欢她在网上跟少数人的骂战。

但是,我完全尊重她选择的活法儿,这是她的自由也是她的权利。

“残疾”与“农妇”不再是她的第一层标签。作为诗人,她的诗集畅销;

作为网红,她嬉笑怒骂,被称为“键盘侠粉碎机”。

成名的第二年,她给了前夫15万,摆脱死水般的婚姻。

她用挣来的钱装修村里的房子,在市区给儿子买了房,最近计划给他买一辆车。

家里塞满了她给自己买的书。她有100多条裙子和100多盆绿植,有小她14岁的小男友。

她穿着婚纱在花海里在春风里绽放,很飒!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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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余秀华的活法儿,越来越像汪曾祺笔下的薛大娘。

余秀华以前由于残疾,极度自尊也嫉妒自卑,生怕别人看不起自己。

读小学的时候,有个同学对她说:“看看你拿着一个棍子,像个要饭的”。

余秀华二话不说,把那根拐棍扔得老远,从此摇摇晃晃走路,一直走到今天。

现在,余秀华算是活明白了,舒展了,通透了。她把自尊切换成自爱,心疼自己、取悦自己,从本就黄连般的命运中咂摸出更多的甜。

汪曾祺在文章里这样写道: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

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余秀华、薛大娘,像极了这栀子花。别人只是你生活的旁观者,自己才是掌舵人。

找到让自己舒服的活法,做自己喜欢的事、取悦自己、疼爱自己,应该成为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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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说三道四、唧唧歪歪,你既可以说“关你屁事”,也可以像汪曾祺笔下的栀子花那样怒怼:

“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人生苦短,来日并不方长。愿我们每个人都拥有栀子花的香气、任性与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