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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肖言,我的丈夫是大学时期的校草。

我们是别人口中最幸福的夫妻。

可我却知道,如果没有那件事,他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

1.

晚上七点,夜幕降临,街道上却明亮一片。

这座城市仿佛没有夜晚这种说法,永远沉溺在五光十色的喧嚣里。

我坐在车里,拨通老公的电话。

漫长的等待过后,终于有人接起电话。

「哪位?」

熟悉又疏离的问句,我蹙起眉头,语气也跟着不悦。

「是我。」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许州像刚反应过来一样,回过神,语气又多了一丝无奈。

「小言?我刚没仔细看手机,怎么了?」

我略过这种敷衍的解释,直接问:「你晚上回家吃饭吗?」

许州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为难的开口:「你也知道这几天公司很忙,我没时间···」

「好了我知道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这边也有事要加班,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我冷漠的打断他的解释,一句许州的话我都不想听,对方又啰嗦了几句,基本上都是有些愧疚和道歉的话,我没在意,跟他说没事,然后嘟的一声,他挂断了手机。

夜晚的冬天很冷,即使车里开了足足的暖气,我依旧能感到刺骨的冷风顺着脖领灌进身体。

我搓着冻僵的手,看着前一秒刚挂断我电话,说太忙要加班的老公,跟着一群人走出来,一行人有说有笑,我认出,都是许州的同事。

他们边走边说着什么「聚餐」、「庆祝」之类的话,我大概知道应该是许州之前一直说要忙的项目终于结束了,整个公司的人要去庆祝吧。

可是为什么简单的公司聚会,许州要和我撒谎呢?

下一秒,我看见一个笑容洋溢的女孩子,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搭住我老公的肩膀,两颗头非常暧昧的凑在一起说些什么,许州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

一切疑问都迎刃而解了,我老公他出轨了。

2

我和许州是大学校友,但只是我单方面认识他,光鲜亮丽的校草许州却不知道我这样一个小透明的姓名。

我们俩是在校友会上认识的,我作为大一新生,出席了由大二学生会组织的交流会,说是交朋友,其实就是给单身的学生们创造机会,减小学校的单身率。

许州是当时的学生会会长,却因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不得不被迫上台表演节目。

他神情淡淡,一首《月光曲》弹的出神入化,台下大部分女生都是冲着许州来的,此刻已经尖叫声连连,就连与我同行的室友小h也忍不住的掐我胳膊,我被她拧的直皱眉,连台上的美男都无心欣赏,眼看几个朝我搭讪的男生被吓走,我终于忍不住,揉着被掐红的胳膊。

不满的嘀咕:「正经人谁弹贝多芬啊。」

室友一脸疑惑的回过头:「许州弹的是贝多芬?」

小的时候,我跟着父亲母亲在欧洲生活过一段时间,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文艺男,然而文艺男最喜欢的炫技,就是弹一首诸如此类的钢琴来博取小女生的欢心。

但我早已经不是小女生,不会被钢琴曲打动,只会觉得这样又土又俗。

但其实仔细看,就算是贝多芬,搭配上许州那张脸,也会变得梦幻,我心中暗暗唏嘘,这个世界果然是颜狗的天堂。

可能是周围人离得太近,或者是我们交谈的音量有点大,挤在我后方的一个女生听见了我的话,不满的怼我。

「听不懂就听不懂,在这装什么装,像你这样的女生我见多了,喜欢许州又得不到,所以酸的满口胡诌。」

然后她翻了个白眼又补了一句:「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我自知没有肤若凝脂的天资,但也不算丑,从小到大追过我的人没有几十也有几个,所以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回头看清女生的长相,觉得有些眼熟,思索半天,终于在记忆深处找到她。

我给室友使了个眼色,用嘴型告诉她:「学生会。」

室友立刻就明白,对方和我们一样,都是刚选进学生会的组员。

那女生看我半天没说话,觉得我是怂了,又说了两句然后离开。

室友问我为什么不回嘴,我摇摇头说没必要,因为我爸嘱咐过我,在外面上学不要太过张扬,这样可以磨练心性,最重要是不要给他找麻烦,打扰他和我妈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

随着许州的节目结束,我和室友也被叫到后台,说是要认识一下才返校的会长。

我跟室友就是俩举足轻重的小透明,在满屋子乌泱泱的人群中缩在角落,等待着会长的大驾光临。

就在许州和几个人走进来的同时,教室里响起一声刺破云霄的尖叫声。

我捂着耳朵仰头,就看见刚才站在我身后的那个女生惊恐的指着我——没错,就是指着我,人群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让我和她站在最显眼的位置,那个女生站在许州刚刚弹过的钢琴前,声音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颤抖。

「会长的钢琴坏了,我负责看管道具,这期间根本没人进来过,是你,一定是你干的!」

我一头雾水,问她为什么就说是我弄坏的。

「我刚刚还听见你说会长的坏话!而且这间屋子从来没有人进来过,所以有作案动机又有机会的就是你!一定是你趁着刚才人多眼杂,就动手了!」

我十分无语,心到对方是看了多少部玛丽苏狗血小说,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是对方是个瘦弱的小姑娘,此刻又期期艾艾的挤出机滴眼泪,众人看了不免向她那边倾斜,于是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我抬起头,注意到人群之中的许州也像我看来,面漏怀疑。

我无奈极了,于是问她:「可毁掉一架钢琴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按照你的话说,我心悦许州,可毁了他的琴他不是更讨厌我了吗?」

听到喜欢这两个字,许州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然后变得有点红。

那个女孩有些慌张,见众人又开始向我这边倾斜,于是心急之下更加的口无遮拦:「谁知道你为了什么!也许是得不到就想毁掉!因为你知道这架钢琴是肖氏琴行借来的,而且是珍藏款,所以你就动了手脚,想害我们!一定是这样的!」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琴是肖氏的,随后又看向女孩,冷冷问到:「我最后问一次,你确定你没离开过房间?」

「当···当然没有!」

得到肯定的回答,我松了一口气,因为事情好办多了,这个女孩在撒谎。

光说刚才在台下我们碰上过她,看她这副慌张的样子,就知道人肯定不止出去过这一回。

她以为我要认罪,脸上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松了一口气。

就在一切都好像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举起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这个房间外,楼道的摄像,时间显示上午九点十三分,一个女孩从里面出来,偷偷摸摸的离开了。

画面中的人显然就是刚刚揪住我不放的女生,所有人都看见是她玩忽职守离开了教室,感觉到指指点点的目光落在身上,女孩神色慌张,嘴里嘀咕着「不是我、不是我」,很可惜,没人在愿意听她说话。

「你在看管时间擅自离开,才导致钢琴在无人看管的时候被损坏,你想让我替你背黑锅,所以才故意和我们起了争执。我说的对吗?」

女孩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她突然冲向许州的方向,在没有刚才我见犹怜的模样。

「会长,你帮帮我,我是因为要去看你表演才偷跑出来的,所以你得帮帮我,我赔不起这架钢琴的!」

女孩哭的稀里哗啦,许州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因为他们都知道,就算是家境殷实的许州,大概率也付不起这架收藏级别的钢琴的价格。

见事情有些为难,许州看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既然同学你能看到这段监控,那可不可以想想办法,拿到后面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出弄坏钢琴的人?」

我点点头,觉得没必要为难别人,于是将手机递给许州,任他查看剩下的监控录像。

录像是十几分钟前我拜托计算机系的朋友帮我调得,许州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在负责看管器具的女生离开之后,又陆陆续续进了好几波人,看起来有不少是无意进错的,根本没法确定嫌疑人是谁。

瘫在地上的女生越来越绝望,哭的好像家里死了人。

我本来冷冷看着她,没想到许州眉头一皱,竟然要替她抗下这事:「要不···」

我白眼翻到天上,觉得许州空长了一张脸,脑子里竟然全是浆糊。

我叹了口气,抬手打断了许州,出声道:「算了吧,这架钢琴我买了。」

一时间,坐在地上的女生、许州还有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室友拉住我的胳膊,着急劝我:「言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架钢琴少说得有这个数,许州买它都费劲,你瞎凑什么热闹!」

我一脸淡定的拉下室友举起的两根手指,走到冤枉我的女生面前,屈膝蹲下,直直的看着她。

可能是感到我的压力,女生停止了哭泣,也不敢说什么。

我问她:「如果我替你解决这件事,你必须写三千字检讨书,当面向我道歉。接受吗?」

是赔个几百万,还是丢面子,女生想也没想选择了后者,连忙点头。

我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铃响了好几声后,一个不耐烦的中年男人接了起电话:「我有没有说过不要打扰我和你妈的二人世界?」

我捏了捏眉头,无奈道:「我也是没办法,问你个事,咱家琴行是不是借了一架钢琴给我们学校,就一收藏款?」

我爹顿了顿,更不耐烦了:「每天有那么多琴借出去,而且小破琴行我又不直接管,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架?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钢琴被我一同学不小心整坏了。」

「就这事?坏就坏了,让琴行的人拉走,能修就修,不能修就扔了,下午我给负责琴行的老李打个电话,没事就挂了,我忙着呢。」

「知道了爸,挂了。」

由于我开的免提,在场的人都听见了我对琴行老板的称呼,我听见周围倒吸了一口气的声音,掩面叹气,我富二代的事情还是没藏住。

第二天那个女生在广播站,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了道歉书,从此我名声大噪,成了和许州齐名的传说。

3

似乎我跟许州好上是情理之中的事,他长得帅,我有钱,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其实只有我知道,他喜欢我,是因为我替他解决了钢琴的事。

许州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性子,我替他解决了钢琴的事,他就必须还我这个人情。

他周末清晨敲开我家的门,递给我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

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以后我每天都给你送早餐。」

「你想吃什么也可以告诉我。」

「还有钢琴的钱,我会还你的。」

我挑眉,舒服的微风扫平我周末起床的愤怒,我看着许州,翘起嘴角。

「你知道你这样做,我们像什么吗?」

许州愣愣的接话:「像什么?」

「情侣呀。」

看着许州慢慢泛红的耳朵,我度过了人生中最开心的星期六。

之后,我们像所有情侣一样,在校园里谈了一场人尽皆知的恋爱,我也从小透明变成大透明,直到毕业,许州都对我很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

毕业后许州跟我见了家长,获得了我爸的青睐,他大手一挥,给了许州一笔资金创业,许州也不负所望,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主要是研究科研方向。

我和许州二十五岁结婚,因为我俩都觉得应该以事业为重,所以结婚三年并没有要孩子。

先在许州事业有成,却开始对我十分冷淡,我能感到与他越来越疏离,我不是傻子,因为有一次许州喝多了回来,我就闻到他身上有股女士香水的味道,淡淡的、廉价香水的味道,像是不小心沾染上去的。

我扶着许州上床,看着他皱眉沉睡的容颜,突然想起这是他第一次在外面喝的这么多。

是见到什么故人了吗?

我拿起许州放在大衣口袋的手机,输入我的生日,轻松打开了屏锁,打开微信,发现许州在五个小时前新加了一个好友。

粉色的头像一看就知道是个女生,我点开聊天框空空如也,又不死心的点开对方的朋友圈,空旷的朋友圈孤零零的躺着一张照片,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天台上对着镜头微笑,很美很有氛围。

我认出这个女人,是和许州同期的校友,许州是校草,照片上的女人是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