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心心念念的荆玉泽,不知道回京城是今夕是何夕呢。

“晏韶敏,说你爱我。”床榻之间,太子欺我身,低低逼问。

我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他拿我当替身,还逼我说爱他。

见我没反应,荆辰逸底下狠狠撞了我一下,我睫毛狠狠颤动,只得回答:“爱,爱。”

爱吗,自然是爱的,爱他在床上活好不黏人。爱他那张和荆玉泽相似的脸。

是,不止他拿我当姐姐替身,我亦拿他当作他荆玉泽替身,不过这秘密,只有我知道罢了。

如果有人知道我俩关系,只以为我晏韶敏,尚书府家庶女,恬不知耻勾了当朝太子,上了他的床。

做完后,我偷偷回了家,碧落走过来给我递上一身干净衣裳,眸光担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我换衣服的手一顿,笑得慵懒,意味不明。

那还真是可惜,想来过不了几天,我的炮友就要和我说拜拜了。

荆辰逸的白月光回来了,自然不需要我。

“小姐,明日是太子府选妃。”碧落又道。

嘴角笑意放大,我很是了然:看看,晏语嫣刚回来,荆辰逸就忍不住了。

尚书府的嫡女回府,派头十足,外面敲锣打鼓声响的我头疼,但没过多久就散了,因为晏语嫣要去参加选妃。

大小姐跟前的婢女来叫我一起。

我躺在太师椅上假寐,闻言睁开眼睛笑着应了。

说来,自从我穿越至今,还未曾见过这位医术卓越自请去边塞行医的嫡姐。

见了后,果然名不虚传。

她盈盈笑,温婉动人,不似我长相妖冶总被人叫狐胚子。

她往那一站,通身嫡女的大家风范,令人不自觉矮了半头。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我,我是正儿八经的现代人,且以前是个杀手,古代的规矩,我是一个都没放在心上。

“长姐。”我微微行了一礼,她点点头,并未对我表现出亲热或冷淡,想来是不屑与庶女结交,我也不想上去讨人嫌。

就这么到了太子府。

看自己的相好选妃,还真是件奇妙的事情。

这些女子个个面容姣好,后花园里,能与百花争艳,女子低低笑的声音十分动听。

我无聊地站在最角落,这事儿肯定是轮不到我的,且我一点不想轮到我。

我还等着荆玉泽什么时候回京城呢。

但显然有人不想让我如愿。

丞相府家大小姐蓝玲儿,趾高气昂地走过来:“哟,太子选妃,怎么什么人都敢来了。太子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狐媚子?”

她旁边是我的嫡姐,如天仙般的容颜安静着。

我默了一下,好脾气地道:“是呢。”太子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就这后花园离她最近的那个石桌,我们不知道在那上面做过几次。

蓝玲儿见我不生气,自己把自己气到,又讥讽:“狐媚子样!”

我又连连称是。

可不是嘛,多亏了这幅狐媚子样,我才能把荆辰逸在床上勾的神魂颠倒。

蓝玲儿真被我的无耻气到了,这在场的世家女,谁听到这种话不委屈死,就我不要脸,还应着别人骂我。

就在这时,皇后娘娘和荆辰逸来了,及时中止了蓝玲儿对我继续人身攻击。

我喘了一口气,漂亮的狐狸眼依旧漾着笑。

纵然我脾气再好,被人辱骂,哪有忍气吞声的道理,说不定今晚就偷偷捏死她了,到时候还得让荆辰逸给我处理后事。

这多麻烦,我们两人可是马上都要断了哩。

众人给皇后太子行礼。

我偷偷往上看。

那男子身形颀长有力,一张如雕刻般完美有型的脸上冷漠无情,深沉的眼里如一汪看不见底的泉,令人捉摸不透。

我撇了撇嘴。

真是人模狗样,昨夜还缠着我在我耳边说要死在我身上,今天就迫不及待想把晏语嫣立为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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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庄重典雅,纵使生了太子,也看不出来有岁月折磨过的痕迹,话语柔和不失威严:“今日给太子选妃,不必拘束,都落座吧。”

我坐在最角落,吃着桌上的荔枝,顺便听听情况。

京城谁不知荆辰逸心悦晏语嫣,这宴会就是给晏语嫣撑场子呢。

就连皇后也对晏语嫣多加偏爱,唤晏语嫣一起坐在身边,笑道:“嫣儿终于从边塞回来了,可想死本宫了。”

晏语嫣温婉地笑:“臣女也想您。”

听这俩人寒暄实在是无聊。

我趁没人注意,溜了出去。

太子府的后花园,若荆辰逸是第一熟悉,那我应当是第二。

毕竟我俩在这做过不少少儿不宜的事情。

我一边走,一边想。

突然,一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我的腰,男子熟悉的气息铺天卷地袭来,轻轻啃咬着我的耳垂。

手也胡作非为地乱摸。

我却了然,转身娴熟娇媚又柔弱地缠上他身子:“太子殿下,”

荆辰逸胡乱抓着我的衣服想弄开,我挡了挡,俏娇着嗔怪:“太子,今天后花园这么多人呢。”

荆辰逸亲着我的唇,含糊不清堵住我的话:“怕什么,谁撞见杀谁。”

我只好微微仰着头顺应。

倒是突然想到刚刚蓝玲儿骂我狐媚子,荆辰逸看不上的话。

痴痴笑,也不知道蓝玲儿看见台上冷峻无情的荆辰逸如今这样迫切与我行这事,是何感想。

“笑什么?”荆辰逸皱着眉,掐了一下我的腰,他不满我和他做事时跑神。

我立刻亲了亲他唇:“没什么。”

荆辰逸似是想到什么,沉了声音问:“今日选太子妃,你没什么想法?”

我笑得娇媚妖娆,我知道这人最喜欢我这副模样,不然也不能整个京城就我给他勾到手。

“我能有什么想法,您看上谁就是谁了。”言下之意是暗示荆辰逸定晏语嫣,我没有想法。

这对他而言肯定是标准答案。

哪料他猛的用力,冷哼:“你倒是大度。”

我压抑住快破喉的娇喘。

心里纳闷我怎么又惹这尊瘟神生气了。

荆辰逸垂眸看着我,意味难测。

结束后,他道貌岸然整理衣衫,我看着凌乱的头发和碎了的衣裳,不满地皱眉。

怎么都是做这事,他半分看不来凌乱呢?

“皱什么眉?”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我连忙倩笑:“没没没。”忽的话锋转了,“殿下,长姐回来了,你以后是不是就不用我了?”

我自认为这话是没什么问题的。

却不料这话撞了他不知道哪门子枪口,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我的脖子,漆黑的眼看不清情绪:“少自以为是。”

我:“呜呜呜。”神经病,死变态!

卖了好几下惨,他才松了手。

他肯定是误会我想管他的事情,才发脾气的,我暗暗下决心下次聪明些。

这才能维持好良好的炮友关系,就算分,也是好聚好散嘛!

那次宴会后,我以为晏语嫣成为太子妃的圣旨马上下来,但是没有,不光没有,关于给太子选妃这消息也不了了之。

倒是有了新消息。

荆玉泽要回来了!

想到那个翩翩少年郎温润如玉的模样,我喜笑颜开。

就连荆辰逸今夜给我传信让我去太子府的消息都没理,我已然想好和荆辰逸划清界限了。

笑话,正主回来了,我不忙着勾引正主,抱着一个替身算什么。

但是我忽略了,荆辰逸,这是个变态加神经病。

今夜我没去找他,半夜,他翻了我的床,在我闺房床榻上不分轻重地撕咬着我。

我原本想拒绝,但他那双漆黑森冷的眸子死死的看着我,我立刻不敢吱声了。

反而娴熟地伸出腿缠着他的腰:“殿下,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才没有去。”我语气娇柔做作,却刚好能拿捏住荆辰逸的心。

闻言,他把那双黑黢黢的眸子移开,掀了掀眼皮,冷笑:“本殿怎得看不出来有何不适,看来是本殿给你惯坏了。”

我暗暗皱着眉,听说今日荆辰逸和晏语嫣在承恩寺遇见了,难不成在晏语嫣那触了霉头,所以来折磨我?

心里骂荆辰逸是个畜牲,面上我却丝毫不显,甚至双腿夹的更紧了,跟个狐狸似的眼微微眯着,娇笑连连。

荆辰逸却没半分怜惜,我不敢惹他再发脾气,讨好地献上柔软的唇。

“殿下,长姐回来了。”

他啃咬着,含糊不清地回了句:“嗯。”

我推了推他,勉强喘口气:“那……我们到此为止?”

“轰——”

陪了我十几年的桃木桌,瞬间碎成了渣。

我:“……?”

我自认言辞恳切,将自己身份认的清清楚楚,甚至都不提出要名分要钱财。

可荆辰逸大发雷霆,给我吓得瑟瑟发抖之余还不忘紧紧抱住他。

或许是我紧紧抱着他的动作对他有几分慰藉,他如刀子一般森冷的目光扫过我的脸,带着几分怪异悚然的温柔:“晏韶敏,你又不乖了。”

我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荆辰逸只有在非常生气的情况下才会叫我的名字。

我意识到,这段感情分开与否,好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可是,我的荆玉泽,啊不,现在还不是我的,荆玉泽,马上就回来了啊!

次日,京城发生一件大事,尚书府庶女离奇失踪,太子主动请缨,揽下这个案子,说帮尚书府找到女儿。

晏尚书感激涕零。

京城众说纷纭。

说尚书府庶女不检点,被人掳走,这下坏了名声,又说太子对晏语嫣情真意切,甚至揽下这种差事。

而舆论的主人公,我,被囚禁在了太子府。

我:我真的想哭。

碧落也被掳过来伺候我,我咬着唇不说话,碧落担心地看着我。

今天,距离荆玉泽回京的日子还有三天。

荆辰逸这个禽兽,给我关在他书房里,日夜交欢。

我都不知道哭着喊了多少次,我要被玩他死了,他才放过我。

趁着荆辰逸上朝,我靠在床榻边休息,轻轻转了转手上的血红的玉镯,眼神慵懒又嘲讽。

想两个娇妻一起在怀吗?可我只拿你当炮友。

荆辰逸上完早朝就迫不及待进了书房看我,又是一顿凶狠的啃咬,我现下定决心要断了联系,就冷着脸,没反应。

他亲了几下意识到我过分冷淡,一双阴翳的眼神死死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毒蛇盯人一般,我又忍不住想打个寒颤。

但我克制住了,只是懒洋洋地说:“真无趣。”

荆辰逸一愣,似乎没想到,一向在他面前装作乖巧可人的我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却嫌不够一样:“这话我只说一遍,放我走,踏马的晏语嫣都回来了你还抓着我不放,有病啊。”

荆辰逸震惊。

大概是在想,原来我不仅会床上勾人,竟然还有骂人这一面。

许是我这尖利一面他从未见过,反而引起他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