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体艺术家,在A大艺术系兼职当授课老师,那天我正在办公室画画,班上最漂亮的女学生突然闯进来,说想当我的人体模特!
后来,我无意间看到她的日记,才知道当我每次用画笔勾勒着她的曲线时,她心里竟然在想......
1.
“老师,我可以当你的模特吗?”
说话的人叫林筱,是我班里最漂亮的学生。学校的男孩子为了追她,每天鲜花首饰成堆地送,那种浮夸的程度连我这个老师都有所耳闻。
林筱却从来都不为所动,没有答应过任何一个人的追求。而就是这个被全校男生视作“冰山女神”的清纯校花,此刻正站在我面前,睁着勾人的眼睛看着我,说她想当人体模特!
“小林啊。”我扯了扯领带,清清嗓子开口,“我这儿是不缺模特的,而且你刚学画画可能不太了解,人体模特,是要脱衣服的。”
话音未落,我便眼神锐利地盯住她,等待她的反应。
这不是我吹牛,我在W市本就是数一数二的艺术家,那些有钱人为了买我一幅画,什么名贵的画笔金子做的颜料,山一样地往我这儿送。至于模特,除了他们送给我的那些女人,还有一些是因为贪图我的帅脸,自愿献身给我的。
清秀的,丰腴的,妖艳的,可人的,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这小妮子今天跑到我的办公室来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林筱闻言微红了脸,她轻轻交叠着修长的双腿,胸口因为紧张正微微的起伏,今天天气热她穿的薄,我甚至能看见她薄薄的T恤勾勒出的美好形状......
我的呼吸重了,看她久久扭捏着不说话,我又加重了语气:
“嗯?小林?告诉我你知道吗?”
林筱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除了羞涩更多的是对我的崇拜,只见她快速反锁了房门,拉下窗户上的百叶窗,然后走到离我只有不到半米的地方对我说:“我知道的李老师,我......愿意。”
她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裤子拉链......
“那好的。”我转头一边拉开抽屉一边说,“我换幅画纸。”
“啊?”林筱愣了,手指僵在原地。
我在心里暗笑一声,小丫头还挺主动,但是我一个当老师的,肯定不会碰学生。于是我看向她,假装不明白地问:“有什么问题吗小林,刚才的画纸脏了,我得换一张。”
林筱满脸写着无措,看着我的大眼睛里充满了遗憾:“那......那老师,还脱吗......”
她眼巴巴地看着我,好像很想似的,我瞬间喉间一紧,忍了又忍,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异样。
“脱吧。”
林筱又红了脸,慢慢地褪去衣物。
我的眼睛随着她的手移动,心里的火越烧越旺。长着一张清纯的脸,却有着这么火辣的身材,皮肤光滑白皙,腰细的仿佛一掐就断,而更令我挪不开眼的,是她那高挺的浑圆和双腿间光溜溜的宝地——她竟然脱毛了!
我发誓我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去忍下这股冲动,我拿着笔,努力集中注意力,就着房间昏暗的光影,不一会儿,林筱精致的轮廓就跃然纸上,下面就是身体曲线了......我闭了闭眼,还是没忍住抬头向她看去。
林筱正微闭着眼,手扶着桌子微微颤抖,几缕光交错洒在她身上,衬得皮肤更加光洁细腻.
妈的!大丈夫岂能被美色冲昏头?只要我画完赶快让她离开,就不会出什么事了。
想到此我对林筱说:“小林,你把高跟鞋脱了吧。”
“哦哦好的李老师。”林筱闻言立马俯身去脱鞋,但因为她保持一个姿势站久了身体有点发僵,还没等她抬起另一只脚,她已经失去平衡,整个人向我倒来。
“啊!”林筱一声惊呼,撞了我个满怀。
“李老师......”林筱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她赤裸地坐在我怀里,怯怯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氲氤着水气的大眼睛和饱满的嘴唇,手上是柔软的温润触感,终于没忍住,抱起她把她放在了桌子上......
2.
林筱跟我之前的女人不太一样,她温柔又妩媚,纯情又诚实,从不像那些女人一样,又想要又想装,而是永远坦诚地迎合我,可以说她是既青涩又大胆的,让我无比为她着迷。
除了在这方面,林筱还做的一手好菜,自从我俩虚虚实实地确定了关系,她就几乎每天都给我带她亲手做的便当,不是那种我吃惯了的那种豪奢大餐,只是普通人家吃的家常小菜,让我久违地感受到了家的温情,甚至有种想跟她定下来的冲动。
于是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带林筱在朋友和业内人士面前混脸熟。林筱也知道我的心思,但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穷学生,怕别人会因为她而笑话我,而且本来老师跟学生的关系说出去就不太好听,她不想影响我,所以开始还跟我去,时间长了也不怎么去了。
你看,连上流社会的觥筹交错都没动摇她的纯真和爱我的心。
那天是她的生日,刚下课我就收到了她邀请我去她家的信息,我也去买了几个包包当作礼物,欣然赴约了。
林筱穿着家居装给我开门,手里还拿着锅铲,我走进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气,饭菜的香气满满地充斥我的鼻端,我脱掉西装随意坐下,她过来眷恋地蹭蹭我的胸膛。
“宝贝你先坐会儿,菜马上就好了。”她笑脸盈盈。
不一会儿,菜上桌了,荤素搭配,色香俱全,她脱了围裙叫我洗手吃饭。那一刻,我们像极了平凡的夫妻。
“小林,你想许什么愿望。”我把定制的蛋糕拿出来,为她戴上生日帽。
“我......我没什么想许的愿望。”林筱有点羞涩地笑了笑,然后轻轻地闭眼双手合十道,“希望我能永远跟李老师在一起。”
我只觉得柔情在我心中涌动,不等她吹完蜡烛,我便揽过她的细腰,吻了上去。
一室旖旎。
餍足之后,林筱已经累的睡着了,我爱怜地亲了亲她可人的睡脸,转身走向浴室。
冲完澡出来,夜已经深了,我正要躺下入眠,看见林筱的手机屏幕微微闪烁了两下。我以为是她朋友在祝她生日快乐,想替她说声谢,却看见屏幕显示的内容赫然是:
“后天来把东西交给我,不然我马上停你爸的呼吸机。”
东西?什么东西?
我试着点开对话框,但是手机被指纹锁住打不开,我心中疑云密布,却还是压抑下来,转而悄悄挪到林筱身边,小心翼翼地把手机对准她左手指纹,不知道她有没有录入这只手。
1秒,2秒,3秒......
开了!
我轻轻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站了起来,回头看她仍旧睡的安稳,我捏紧手机,径直走出了房间。
信息的主人保密工作做的非常之好,头像是黑的,林筱也没有给他设置任何备注,他的名字也只是一个简单的H,地区显示的是英国,这显然是假的,他要在英国,让林筱后天过去找他?H吗......我也不记得我认识姓氏首字是H的人,并且据我所知,林筱的朋友里也没有H类的姓氏。
难道是她有意隐瞒?
我上下滑动聊天记录,除了刚才的那条,他们的对话一共只有三句:
“到手了吗?”
“没。”
“还要多久?已经拖一个月了。”日期显示在一个月前,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天。
林筱没有再回复他。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记录,看来都已经删除了。
我的后背升起一股凉意,我以为的爱情实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阴谋,而我从最开始就被卷了进去,敌人在暗我在明,身边还有一个“卧底”,他们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用手指一下下敲击沙发,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虑良久,我把H的微信号复制下来,发给了我一个玩黑客的朋友:
“帮我查查这个号的信息,明天给我。”
也许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3.
转天清晨,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叫林筱起床。
“起床吧小懒猪,太阳晒屁股了。”我摆出平常的笑意,眼底就深沉一片。
林筱闻言娇娇地伸了一个懒腰,肩带顺势滑落露出大片娇嫩的皮肤,她一向知道我喜欢什么,可惜现在,我已经对她没有兴趣了。
我抚摸着她的柔软,看着她脸色渐渐潮红,然后戛然收回了手,林筱喘了一声,不满地看着我。我装作不知,转而把手机递给她。
“昨天有朋友给你发消息了,应该是祝你生日快乐的,你快回一下,别让人家等太久。”
林筱从我手中接过手机,解锁,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脸色煞白!
我玩味地看着她的表情,甚至能看见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她抬眼有些慌乱地看着我,勉强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
“宝贝你......”
“嗯?”我边穿外套边问,“说了什么?”
林筱偷偷看着我的脸色,见没有异样之后才期期艾艾地说:
“没.....有什么。”她站起身,讨好地挽着我的胳膊,“今晚,我能去你家过夜吗?”她拿身子蹭着我。
我不动声色地躲开她的触碰,心道她果然有鬼,他们想要的东西应该就在我家,面上却一如往常。我假笑着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她穿好衣服,我则去车上等她。
一路无言。
这是林筱第一次来我家,可能是调整好了情绪,她没有再像刚才一样拘谨无措,反而提出想去画室看看。
东西在画室?
我心怀谨慎,亦步亦随地跟在她身后,她脚步雀跃,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林筱好奇地在画室里左看看西摸摸,不时发出称赞的惊叹,逛完一圈之后,她笑盈盈地凑过来,带着点羞涩对我说:
“宝贝,你能为我画幅画吗?”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十分期待的样子。
我暂时看不出她的意图,于是顺着她说:
“不是给你画过好几幅了吗?还要啊,这么贪心。”
“可是......人家想要你用绞彩画法画的嘛。”林筱冲我撒娇。
绞彩画!我心中一凛!冷着脸看她:
“你怎么知道绞彩画的。”声音严肃。
林筱像是被我吓到了:“你上课的时候给我们讲过呀。你......忘了吗......”
我在心里冷哼,绞彩画,顾名思义,是画家用高超的技艺把颜料溶揉成丝完成画作的方式,跟普通的画不同的是,绞彩画可以向观赏者传递出信息,比如文字或是字母,而更为精彩绝伦的是,这些信息往往被设计成画的一部分细节隐入画作其中,不是画家本人拿着放大镜为观赏者解读,他们根本无法知晓其中的奥秘。换言之,只有画者才知道信息在哪里,信息是什么。这么难的画艺,若非画者天赋异禀加头脑聪明,就是穷尽一生都画不出来,我会讲给他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学生?简直是可笑!
我确定她心里有鬼,但是我并没有戳穿她。既然她要演,那我就奉陪到底!
4.
“是吗哈哈,我确实给忘了。”我假笑着搂住林筱的肩膀,凝视着她的眼睛对她说,“既然我的大宝儿想要,我现在就给你画一个。”
“真的吗亲爱的!”林筱开心地搂住了我的脖子,“那我能录像吗,我想保存下来这幸福的一刻。”她甜甜地笑。
“当然。”
我拿出颜料坐了下来,绞丝,勾线,上色,描边,看似有条不紊,但我的心思根本没在画上,而是在推理。
林筱费尽心思靠近我并获得我的信任,是为了让我给她画一幅绞彩画,然而这还不够,她还要拿手机录下来,我才不信她的什么幸福的说辞,而是有一个最大也是最坏的可能——她要把我的画和技法带给别人,也就是那个神秘的H!
我心里有事,笔下的动作也格外快,在别人笔下需要几天才能完成的绞彩画,在我手里也就不到一小时的事。
画作完成,我拿起来走向林筱,为她讲解其中的秘密:
“宝贝你看这几处。”我把放大镜放到她的手里,“连起来就是永远爱你。”
爱个狗屁。
林筱并不知道我在胡扯,她抱着画,眼角泪光闪闪,抬起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带着深深的迷恋和挣扎。
‘如果她现在坦白,我就原凉她对我的欺骗。’我默默地对自己说。
林筱终究还是辜负了我的期望,她紧紧抱着画,说自己要回家休息了,便匆匆离开。
我站在窗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要不然说年轻人沉不住气,拿到画就走,就不怕我起疑心吗?既然给她机会她不中用,那我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我拨通朋友的电话:“怎么样,查到了吗?”
“查到了李哥。”那边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那人叫何程北,IP地址不详,聊天记录已经从线端复原了,这就发给你。”
何程北?!我坐不住了,挂掉电话就开始翻阅记录,越看越心惊,到最后,我紧握着拳头告诉自己不要冲动,要冷静,才压抑下心中的恨意。
良久,我复坐回沙发,开始思考对策。
何程北,这个名字我到死都不会忘记。
他本是跟我师出同门,学的都是绞彩画技艺,可与我不同的是,他家境贫寒,一心想着凭借绞彩画出人头地,然而他的能力不强,嫉妒心又太重,前期还愿意刻苦钻研,而到了后期,他发现他怎么都比不上我,就开始怀疑师父偏心,只传授我艺法;甚至在出师的画家委员赛上公然剽窃我的作品,最后被判罚失去参赛资格,也永远失去了作画家的资格。
再后来,师父也实在容不下他,把他逐出师门,他过得穷困潦倒,不久就销声匿迹了。
事情到这儿还没完,有意思的是,前两年听朋友说何程北在黑道混出头了,在商界叱咤风云,我以为他终于放下前尘往事了,没想到,他的隐忍背后酝酿的竟然是更大的阴谋——他想再次偷我的作品把我踢出画家联合会,然后再顺势为以前的他“洗清冤屈”,把脏水都倒在我身上,让我身败名裂!
至于他选择林筱过来做卧底,除了她足够漂亮能够勾起我的兴趣外,还有林筱家足够穷,她的妈妈瘫痪在家,底下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妹妹,而最最戏剧性、也是最能让林筱做这些的是,林筱的父亲半年前得了白血病,他的治疗费用和住院费用加在一起是天价,林筱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甘愿出卖身体。
我细细想着,点燃了一根烟。
说实话,以何程北如今的势力和这么缜密的计谋,他扳倒我是分分钟的事,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林筱带出来了我的作品,却也泄露了他们全盘的计划。
而对于林筱,我不管她对我有没有过爱,我是真正爱过她的。她想要钱,我可以给她,只要她开口,她们全家我都可以养,对她来说是巨款的金额,在我眼里只是挥手就能挥霍出去的。我给过她机会,可是她还是选择害我,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这次,我要让何程北再也翻不了身!
5.
第二天早晨,我开车来到了林筱家门口,为了不被她发现,我特意把保时捷换成了破夏利。我点了根烟,静静等待林筱出现。
不一会儿,林筱就下楼了,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我给她的画被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救命稻草。
林筱站在路边左右看看,随后伸手叫来辆出租车跨坐进去,我也发动引擎,跟了上去。
以防被司机察觉,我的车远远地跟着,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目的地到了,是一座别墅独栋,林筱下车按门铃,我则坐在车里带上了耳机——我早已在林筱的手机里植入了监听软件,他们接下来的对话将尽收我耳。
“催你这么久才来,想让你爸死吗?”何程北的声音!
“当时还没得手。”相比何程北的冷厉,林筱的声音显得有点有气无力。
“东西呢?”
“在这儿。”
一阵窸窸窣窣,紧接着是视频播放的声音,‘宝贝你看这几处......’这是我自己的声音,他们应该是在看我作画的录像。
“妈的!”何程北骂了一句,“画这么快能他妈看出来什么?”
“东西带到了,你把说好的钱给我,我们从此两清。”林筱清清冷冷地说。
“两清?我他妈没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你想两清?”
“你还想怎样?”
“把那幅《玫瑰花》偷出来给我,不让我送你瘫痪的妈和要死爸一块上西天!”何程北恶狠狠地威胁道。
《玫瑰花》是我为画联踢馆赛准备的作品,踢馆赛十年举行一次,届时所有想上位的画家都会来踢馆,比赛规则是踢馆选手指定一名委员主席进行挑战,挑战的作品均需提前一个月准备好,一局一胜,赢者为王,任何人都不能对结果有异议,不管你有多德高望重,在这里全都一视同仁。
看来何程北想借画联扳倒我自己上位,然后他再把十年前的屎盆子扣我头上,我就真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他想的还是挺美的,只是十年过去了还只会剽窃这一手,真是丢我师父的脸。
“你偷他的画想干嘛?那是他画了好久的。”林筱质问着何程北。
“呦呦,还关心上了?你以为他会看上你这么个烂货?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衣物撕扯的声音响起,林筱惊恐地尖叫:“畜生!你干什么!”
一记清脆的耳光!何程北暴虐的吼叫传来:
“闭嘴!你个贱货!又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再挠我一会儿我他妈让你烂!”
肉体的拍打声有规律地传来,林筱也从刚开始的欲休还迎变成了享受。
啧,还以为是什么贞洁烈女,真够恶心的。我不想在这儿听活春宫,但又怕错过什么关键信息,只能耐着性子等。
终于,他们完事了,我也已经怒火中烧,几近作呕,想把他俩一起搞废的想法越演越烈,我堂堂业界泰斗有颜有钱的名人,竟然被迫在这里听墙角?此仇不报非君子!
6.
我调了调耳机的音量,听见何程北对林筱说了最后一句话:
“下个月五号,把《玫瑰花》带来,不然你就等着给你爸妈收尸吧!”
画联踢馆在下个月七号举行,何程北选择在五号偷走我的画,是想让我没有时间重新创作一幅。连我都承认,《玫瑰花》的难度之大,即使是我,也要三天才能完成,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他打的什么算盘,他的美梦恐怕要落空了。
我抬眼,看见林筱从大门走出来,身上几乎衣不蔽体,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还隐约有血迹。此刻我对她再也没有怜惜,于是我恶趣味地给她打了个电话:
“宝贝你在哪里呀,我刚下课接你去吃饭呀。”
我看着林筱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满脸惊慌,然后她不自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啊......不了......我有门课快考试了,得专心复习。”
“这样呀。”我装作遗憾,“等你忙完了call我哦。”不等她开口,我挂掉了电话。
虽然之前玩的女人也不干净,但林筱的脏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了,我迫不及待想把她扔进垃圾桶,而在这之前,我得先想办法“配合”何程北的计划。
如此思度着,我开车回了家。
接下来几天我都没有去学校上课,也没有再联系林筱,只是一心准备着反击战。我这边气定神闲,林筱那边可坐不住了,她主动打来了电话。
“宝贝,我考完试了,晚上咱俩吃个饭吧,我都想你了~”
我随口答应下来,心里却觉得恶心,她矫揉造作的声音令我反胃,但我是个好演员,并且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大餐,万事俱备,只等她来。
我先去了趟医院,交了林筱父亲五年治疗费用,拿好单据,交代了护士几句话。
然后我回到家里,准备了一顿烛光晚餐,又把手机连上蓝牙音箱,调试好音量。最后我开了一瓶红酒,为今晚的戏码渲染几分情绪。
窗外渐渐凝成墨色,门铃响起,林筱如约而至。
“进来吧。”我为林筱拿来了一双拖鞋,是她喜欢的白色。
林筱被我一上来这手弄的有点懵,毕竟我这些天都没有联系她,表现的十分冷淡,今天突然就变回贴心的样子了,难免有点不适应。
而我要做的,就是打消她的不适应和疑虑。
我把她牵到了餐桌:“宝宝对不起,这几天忙冷落你了,我用这桌菜赔罪好不好?”
“这些都是你做的?”林筱又愣住了,毕竟在她的认知里,我这样的天之骄子是从来不会亲自下厨的。
“当然啦,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谎话张嘴就来。
林筱看着我,眼里带着深深的感动。我看氛围渲染的差不多了,趁她不注意拿出手机,按了下去——
肉体声和喘叫声回荡在整个客厅,其中还夹杂着男人的辱骂和女人的求饶,正是何程北和林筱的声音!
“这……这是你的声音吗?”我用颤抖的手指着林筱,眼睛里满是伤痛。
林筱的反应更是精彩,她的脸白的像死人一样,嘴唇抖的筛子,她满眼灰败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宣判死刑。
就在此时,林筱的电话响了,她转过脸听电话,听了几句后突然又转过脸悲伤而愧疚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她的目光,而是继续“沉痛”着,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这当然都是我准备的,录音是那天跟踪林筱的时候录的,现在的这通电话也是我离开医院时特意嘱托护士打来把我缴费的事情告诉林筱的,时间跟我计算的分毫不差,极其富有戏剧效果。
7.
接电话的声音停止了,我抬起头,正好和林筱复杂的眼神对上,她颤抖着嘴唇,嗫嚅了半晌,缓缓说出一句:“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知道了,要不是那天看到医院的催费短信,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痛心疾首,语气沉重,“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父亲住院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你还要自己撑到什么时候?!”
林筱彻底傻了,她以为我会质问录音的事,没想到我却反其道而行,直接给自己打造成深爱女友的深情男人,这对我接下来的复仇计划更加有利。
林筱轻轻走过来跪坐在我身前的地毯上,她一边看我的脸色,一边斟酌词句:“刚才音箱里的声音是……”
“我不知道。”听见这话我表现地更加颓然,“是刚才何程北给我发过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点开,蓝牙音箱就自动播放了。”我揉着眉心,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何程北?!”林筱尖叫起来,经历这一晚上的假假真真,她的心理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她死死地扣着手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么会认识何程北?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于是我把与何程北的恩怨讲了一遍,并告诉林筱,何程北发这个录音给我的目的是为了羞辱我,为了把深情人设做到底,末了我还加上一句: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程北还是这么恨我。”我俯身轻抚林筱的脸,“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对你……宝贝,你受苦了吧。”
这当然都是假话,我把自己和林筱都包装成受害者就是为了告诉她,只有我是真心爱她的,除了我,所有人都把她当玩物。
我低头看着林筱,她的眼圈红了,眼泪簌簌落下,满脸都是悔恨和歉疚,她泣不成声,哽咽着对我说:
“李老师对不起,我骗了你呜呜呜。”
林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当然,她隐瞒了自己在何程北床上十分享受的事实。这一点并无伤大雅,她说的和我推断的真相别无二致,我不禁庆幸我足够聪明发现了一切,不然我早就被他们搞死了。
恨归恨,戏还是要演下去。
“既然如此。”我仿佛下定了决心,“你把《玫瑰花》拿去吧。”
林筱瞪大了眼睛:“那你怎么办?这对你会有坏处吗?”
我把画联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对她说:“没关系的,画可以再画,地位可以再争,咱父母的性命可只有一条,你拿去吧。”
她不拿走计划进行不下去了!
“谢谢你宝贝。”林筱爬过来亲了亲我的嘴角,“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就跟爸妈说跟你结婚!”
快别了吧,我可不想要破鞋。林筱明明知道拿走《玫瑰花》我会遭遇什么,却还是答应下来,想跟我结婚也只是觉得我是个老实人爱她罢了,对待这种女人,杀人还需诛心。我心里嫌恶,不着痕迹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8.
我带她回到餐桌吃饭,一顿还没吃完,林筱就开始往我身上贴了,她迷蒙着眼神,粉面含春地看着我,拉着我的手在她身上摸索,而我只是抽回了手,温和地让她继续吃饭。
这下林筱慌了,之前我从未拒绝过她的求欢,她怕我嫌弃她,于是更加卖力。她疯狂地撕扯自己的衣服,在我面前做出各种勾人的动作,见我还没反应,她随性拽下我的皮带,跪趴在我两腿间,卖力地讨好我。
但任她使出浑身解数,我也没有伸手碰她一下。林筱绝望了,哭着问我是不是不爱她了。
我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让她穿好衣服,又从画室取来了《玫瑰花》让她带走。面对她的哀求,我只是敷衍说今天太累了,赶紧拿着画去救父母的命吧。林筱没有办法,穿好衣服哭哭啼啼地走了。
等林筱走后,我调出日历算了算时间。
明天就是五号,林筱一定会把画交到何程北手里,我只需平心静气地等待两天,届时一切见分晓。
时间比我想象中过的要快,我期待了这么久的复仇,今天就要落下帷幕了。为赴今天的约,我特意选了一身高定西装,配了一双意大利手工牛皮鞋,又从车库里选了辆拉风的敞篷车,一切准备就绪,出发!
到达会场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师父坐在主席位的最中间,他这种元老级的并不接受挑战,所以显得格外闲适。
“师父!”我叫了一声,这段时间师父一直在国外做专题讲座,我都好久没看到他了。
师父见我来了,满脸都是笑容,笑的褶子都堆起来了,明明看见我挺高兴,却要装作不开心地板着脸习惯性训斥我:
“怎么又穿的这么浮夸?一点也不沉稳!”
我知道这是师父宠爱我的表现,于是更加嬉皮笑脸,烦的师父直轰我:
“行了行了,听说今天有人要挑战你,你做好准备了吗?”
谈及正事我便收敛了笑意,画联的规矩是挑战者提前两天上报被挑战者和作品,被挑战者名单是公开透明的,而挑战者和上报作品名单则是完全保密,不到比赛日绝不可公布,这一规矩是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公正,并真正起到大换血的作用。
“我知道有人挑战我,但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师父,放心吧。”我宽慰着师父对我的担心。
很快,挑战赛开始了,这届的挑战者实力都很强劲,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委员会里几个学艺不精的就已经被踹了下去。
这些人的水平跟我根本无法相比,所以我也并没有像别人一样专注于比赛,而是用余光不停在会场范围内找寻着何程北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
比赛进程已过了大半,何程北还没出现,我不禁在心里嗤笑,这个蠢货一向喜欢哗众取宠,这么久不到,肯定是憋着在紧要关头装X呢。
果然,又有几组选手下台了,此时比赛已经到了尾声,大家都在期待最后一位选手压轴出场。场内的气氛已然被烘至最高潮,大量会员席位的更迭也使得观众的情绪十分激动,而主持人似乎还不满意这样的热度,他拉远话筒,音调抑扬有错地喊出了今天最后一句出场辞:
“女士们先生们!下面让我们有请此场比赛中最后一名选手,他就是!———”
灯光突然熄灭,再度亮起时大家看见舞台中央赫然站着一个人——
何程北!
9.
我真的差点笑出声!他什么时候能长进点?这么老套的装X桥段,他不会以为自己很帅吧?
我努力憋着笑,看向台上以为自己很帅的何程北。夏末的天气,他穿着一身貂,踩着大亮响跟鞋,还不时用手胡噜两下他锃光瓦亮的头发,扯着大嘴开始胡说八道:
“不好意思啊大家,来的晚了点,但我并不是故意迟到,而是刚刚才完成我今天的踢馆作品,不怕大家笑话,算上今天,这幅画我整整耗时三个月才完成,它凝结了我毕生的心血,它就是,《玫瑰花》!”
全场沸腾了!
《玫瑰花》,这是多么稀罕的画作,而展示中的《玫瑰花》并不是在模仿原画家的手笔,而是在原画寓意的基础上加入新的情境渲染和独门技艺,使古画瞬间充满意境和生机,但这还不是最令人惊叹的,更加使人倍感绝伦的是画中使用的绞彩技巧,金线在花瓣上熠熠生辉,画中花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何程北生怕他不露馅,还在卖力地夸夸其谈:“我使用绞彩工艺将一首诗揉了进去,下面我为大家一一解读。”
他取来放大镜,对应诗句的位置,一句一句讲给评委和观众听,大家更加赞不绝口了,这幅画简直是珍品般的存在。
我在心中暗暗惋惜,何程北这个半吊子能找齐画中隐藏的信息实属不易,而他荒废了这么久画艺却还是能发现其奥妙,足以说明他是有天赋的,奈何他心术不正,白白浪费了天赋。
“那么,何先生想要挑战哪位艺术家呢?”主持人尽职尽责地走流程。
何程北环顾全场,然后慢慢地盯住了我,他盯着我,就像狼盯住猎物,他势在必得地勾起嘴角,眼里的病态和癫狂仿佛要流到地上。
“我要挑战副主席,李惑孑!”
师父的脸黑的像块碳,我安抚性地拍了拍师父的肩膀,信步走上舞台。
底下的人在尖叫,他们狂热地呼唤我的名字,既崇拜我,又想看我摔下神坛。
我举手示意台下安静,然后对准话筒说:“承蒙大家厚爱,我带来的应战作品是《玫瑰花》”
四周安静了,大家停止了窃窃私语,都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并不说话,只是微笑。
“两画相撞前者胜。”何程北面露狠厉地对我说,“堂堂画联副主席,竟然抄袭我无名小卒的作品吗?”
何程北迅速掌控了舆论,观众又开始交头接耳,看向我的眼神满是鄙视。
我并不理会何程北的挑衅,而是把我的画翻转,画的背后,赫然出现了另外一幅画!我拿着激光笔为观众讲解。
“绞彩画,本意一线画两面,我的这幅画正面看着是盛开的玫瑰,而一旦翻转,就会发现背后这些凋零的花瓣。”我缓缓环视着人们的脸,他们此时正或钦佩或不屑地看着我,我拿出放大镜,对准画的细节,“为了与意境相配,我选用了我众多诗集中的一首诗藏于画中。”
我一一指出诗句,读给观众听。舆论又一次变了风向。
10.
“何程北还说人家抄袭,这根本完全不一样啊。”
“就是就是,李先生说的头头是道,一看就是自己的原创。”
何程北的脸青了,他愤怒地对观众叫嚷:“你们都是瞎子吗?我的画在他前面,获胜的应该是我!”他扭曲地看着我,目光像是要把我撕碎。
“其实何先生,这幅画是不是你的你心里十分有数,不想承认也没关系,我会帮你承认的。”我按下了口袋里的录音笔,那天林筱和何程北的密谋,全部被喇叭公之于众。
“停下来!停!给我停!”何程北彻底疯了,他咆哮着朝我冲来,想要抢录音笔。
门开的保安一股脑涌进来,把何程北按倒在地,他奋力挣扎着,眼睛猩红地怒视我。我回以微笑,这就急了?还没完呢。
我从后台拿来红外线仪,直直地照在何程北那幅画上,刷!白色的纹路瞬间涌现,那上面密密麻麻是何程北十年来走私贩毒的犯罪记录,当然,我的黑客朋友功不可没。
警车呼啸着绑走了何程北,除了贩毒,他还参与赌博,人口贩卖等等违法贸易,甚至身上还背着人命,这些罪名数罪并罚,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至于比赛,我当选了第一名,并被授予艺术最高成就奖项。鲜花和掌声簇拥着我,欢呼声和赞叹声不绝于耳,我不堪人潮拥挤,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突出重围,那边记者看见我跑了立马上来追,吓得我赶紧百米冲刺上车,发动引擎一骑绝尘!
我美滋滋地开着车,扳倒何程北这个宿敌令我心情大好,只是这好心情没持续多久,我在家门口看见了不速之客。
“你为什么拉黑我?”林筱眼睛含泪。
我有点不耐烦,她到现在还没明白吗?
“何程北被警察带走了。”我看着林筱,语气冷漠。
林筱的身体猛的一震,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不死心:“你为什么拉黑我的微信和电话?为什么不见我?”
“别装傻林筱,你心里清楚。”我实在没有陪她纠缠的耐心了,“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还有脸来质问我?”
“可是你说你心疼我!你说你爱我!”林筱激动地拔高了声调。
“我骗你的林筱。”我残忍地看着她,“我不会爱一个陷害我的放荡女人,以后别再来找我,不然我直接叫保安。”
扔下最后一句话,不顾林筱的哀求和哭喊,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家门。
刚才散场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个对我胃口的女孩,回来让人帮忙找找。人生苦短,就应该快意恩仇啊!
我倚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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