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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平有一位年轻的富豪,叫朱克。朱克的身体一直很好,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生了病,也不能起床。

这一天,朱克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之间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来到了一条河边。看着河对岸远处的风景,朱克感觉很不错。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辆马车从东边行驶过来,马车上有五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是驾驭马车的车夫。

车夫看到朱克之后,说:“我是贵族张乐家的车夫,我家主人正在召邀请客人,如果知道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我看你在此无事,不如跟我一起去如何?”

车中的四个人听到之后,似乎很不耐烦,一直催促车夫赶紧走。但是朱克觉得,现在很自由,他想过去看看。

结果刚冒出这个想法,朱克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车上。至于是怎么到车上的,自己也不知道,真是奇怪。

车夫看到朱克上车后,驾驶着马车,急速前行。

很快,车子来到了一处地方,这里人山人海,看起来像是一个很大的集镇。镇子的西边有一座高台,上面还有几个优伶,似乎正在演戏。

高台下边有许多张桌子,每一张桌子周围都坐了不少人。大家一边看着戏曲,一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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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克和车上五个人下来后,坐了一张桌子,很快有人上了美酒佳肴,大家就开始吃。朱克很好奇,主人怎么不出来,就一直等。

那几个人一直劝朱克吃饭喝酒,朱克很少饮酒,又想着自己还生病,因此没有喝酒。他又觉得主人还没来,自己就吃饭了,也很不礼貌,所以就没有吃饭。

那些人没有管那么多,只顾吃饭喝酒,大快朵颐,一边还说着什么。

可能是心情好,也可能是生性如此,那些人说话特别脏,特别没有礼貌,各种骂人的话都说了出来,但是好像大家都不生气。

朱克越听越觉得,这些人不像是说话,而是发出类似狗叫的汪汪声。

又过了一会儿,朱克发现,桌子上的酒菜好像变了,像是粪便一样,还发着恶臭。但是那些人都吃得很香,他觉得恶心,就走到旁边去了。

很快,那个车夫对大家说吃饱了,然后就要送大家回去。

朱克就眨了一下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车上了,其他四个人和车夫也在。

不多时,车子停下了,车夫带着他们进了一户人家,朱克发现,这是他姨娘之家。

车夫带着五个人,来到了狗窝旁边,他把那四个人一个接一个地推到狗窝里。朱克看在眼里,吃了一惊,他想跑,但是没有跑掉,也被车夫推到了狗窝里,他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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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醒来的时候,朱克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小狗,浑身疼痛。这时候,一只母狗看到了,为小狗舔舐全身,朱克觉得疼痛立马就消失了。

朱克大声喊叫,但是没发出太大声音,也没有人理他。

来了一个人,朱克认得她,正是自己的姨娘。姨娘看到狗窝之后,高兴地说:“生了生了,生了五个狗子。”

朱克喊姨娘,姨娘没有理他,朱克着急了,大声地说:“姨娘姨娘,我是你的外甥啊,我不是狗啊,你快来救救我。”

但是姨娘一点也没有听到他的话,她又看了一会儿就走了。其他的狗子闹哄哄的,开始争着吃奶。

朱克也觉得饿了,他也想去吃奶。但是,他转念一想:“我是人,怎么能吃狗奶呢?不行,就算饿死我也不能吃狗奶。”

他想逃离狗窝,但是好像迈不开步子一样,几乎走不动。好不容易走到了狗窝边,但是母狗又会把它叼回到原处,放在自己的腹部,想让他吃奶。朱客忍住饥饿,不肯吃狗奶。

现在,他很绝望,觉得自己变成狗了,一辈子都会是狗,虽然还有人的意识,但是不能发出人的声音,他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朱克感伤的时候,忽然他看到了那个车夫,踉踉跄跄地跑过来,看起来一脸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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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的身后,是两个衙役,他们手里拿着铁链子,锁着车夫的脖子,呵斥道:“你是哪里来的小鬼,竟然敢把诱惑别人,让人投胎为畜生?”

锁住了车夫之后,一个衙役看了看狗窝,摇了摇头,忽然他又看了看朱克,说道:“好好好,这个好,这个家伙刚才没有说脏话,没有吃粪,也很有礼貌,到这里也没有吃狗奶。他还有救,他还没有完全堕入畜生道,我可以救他,让他变回人。”

衙役说完,拍了一下朱克的脑袋。朱克顿时觉得浑身都裂开了,痛得昏了过去。

等朱克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人,他很高兴,想谢一谢衙役,但嘴巴还说不出话。

衙役带着朱克,找到了他的家,然后一把把他推倒。朱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床上,周围都是家人,他的母亲和妻子哭得非常厉害。

原来,刚才他已经死了,家人都要为他准备办后事了。现在,大家看到他又醒了过来,都转悲为喜。

母亲和妻子问朱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死了,又怎么会醒过来呢?朱克就把自己刚才的梦说了出来。大家听了之后纷纷摇头,表示不相信。

朱克发现自己病已经好了,说道:“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姨娘家看一下,他家的狗下了崽子,如果没猜错的话,一共是五只。不过我已经恢复人形了,所以她家肯定死了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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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家还是不相信,朱克于是带着大家到了姨娘家。果然她家的狗下了五只狗,其中一只死了,是小牙狗(公狗的意思)。而且这只死去的小牙狗,头是黑的,身体是红的,也挺奇怪。

朱克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戴的是黑色帽子,穿的是红色衣服,所以,小牙狗的颜色,和他衣服的颜色是一样的。

末了,朱克把这只死去的小牙狗抱回了家,用布包裹后,把它埋在了树根下。

晚上,妻子问朱克到底:“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做了一个梦,差点就变成狗了呢?”

朱克笑着说:“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应该是快死了,所以魂游万里。那个车夫就是诱惑我们的人,他带我们去吃美味佳肴,其实那些酒食就是狗的食物,所以大家吃了之后,会变得像狗一样,甚至说话都变成了汪汪叫。但是只有我忍住了,没有去吃饭喝酒,也很有礼貌,所以我没有彻底堕入到畜生道,没有彻底变成狗。”

妻子说:“也就是说,做人应该有礼仪,不能无故说脏话,不能动不动就满嘴喷粪。如果满嘴喷粪,就说明像吃了屎一样,那自然就会变成狗了,是不是?”

朱克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个道理啊。人和畜生不一样,做人还是应该懂礼仪知礼貌的。若是什么也不知道,也不顾事实,只管痛骂,满嘴喷粪,那就算不想做狗,也成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