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月27日到4月7日,台湾地区前领导人马英九要来大陆祭祖,并访问南京、武汉、长沙、重庆、上海等多个城市。

这事儿虽然很容易让人想起当年连战访问大陆,两岸关系随后春暖花开的过往。但今时不同往日,如果认为马英九这次来大陆祭祖也同样会对两岸关系产生极大地正面促进作用,那真的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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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地区前领导人马英九

首先我们还是要肯定和欢迎马英九来大陆祭祖的。

清明节祭拜祖先,这是包括两岸同胞在内全体中国人的共同习俗。慎终追远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传承和人文精神的核心内容。

马英九回大陆祭祖,这本身就表达了中国文化认同,中国人身份认同,也传递了两岸在人文情感上的连接。这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除此之外,马英九这次的行程还希望促成随团的台湾省青年学生和大陆年轻人交流。两岸年轻人能坐下来对谈,总比不接触不交流要好。

但要从政治意涵上、两岸关系促进上来看,我们就不要对这件事情期待过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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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交流

马英九是1950年生人,虽然只比新中国小了一岁,但此前从未来过大陆。作为过去74年来第一位要回大陆寻根祭祖的前台湾地区领导人,马英九的这趟大陆之行看起来动静不小,但实际影响恐怕不大。

马英九的两岸政策是“九二共识”,从现实层面来说,不要说如今在台湾省独大的绿营不承认,甚至在国民党内部很多的中生代和新生代对“九二共识”也是不谈的。马英九连同他对两岸关系的核心主张“九二共识”,只是如今国民党内部众多政治山头、政治势力的一部分,且比较弱势。

除此之外,马英九的政治影响力,也早就从台湾省人气天王、蓝营共主下降到了很低的程度。

在马英九执政末期,不要说绿营“逢马必反”,出门摔一跤“马英九难道不用负责吗”?连国民党内也是类似的。“马王政争”中,大多数的国民党政客是站在王金平一边的。国民党内对马英九不屑一顾的人大有人在。

马英九卸任至今已经6、7年了,73岁的退休老人了,就算还有政治能量,又扛得住几阵秋风呢?要知道,台湾政局现在并不待见他,就算马英九愿意把叶落在台湾岛上,民进党和相当一部分国民党人恐怕也是不会待见的,所以他在这个时候想回来大陆祭祖,其实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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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速发展的中国城市

更何况,今天的大陆又不是小三通刚开放的80年代那会儿,经过74年的茁壮成长,早就成了参天大树了,只要思维和三观还正常,即便是漂泊在外的中国人,想要落叶归根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更不要说马英九这种自称是战国名将赵奢后裔的人了。祖上就是名门望族,今天大陆又如此富强,他要是不回来寻根祭祖,那反倒才叫咄咄怪事了。

正因此,在马英九来大陆祭祖这件事情上,我们完全没必要去夸大它的意义,因为热炒政治意涵、促进两岸关系这些做法,投入大产出小不说,搞不好还会起到反效果。

另外,即便是马英九的“九二共识”,对我们大陆来说也不见得完全是正面的。“九二共识”,我们大陆强调的是“两岸同属一中”;马英九强调的是“各自表述”。

马英九自己也说过他的立场是:“不统、不独、不武”。从历史渊源来看,其实是脱胎于蒋经国的“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三不方针的。

马英九强调“各自表述”,是有严重后遗症的,即便是在台湾省,也有很多人说马英九是“独台”,蔡英文是“台独”。从某种角度来说,马英九是从“两岸同属一中”往外跨了一步;蔡英文是从“激进的台独主张”往里面走了一步,两者的区别并不是太大。

所以,在马英九时期“两岸春暖花开”,到蔡英文当局“两岸关系急转直下”,台湾省内并没有出现激烈的动荡和不安的情况,不是吗?

在台湾省、在大陆,很多人都认为马英九作为行政官员是有操守的,但作为政治领导人却没有“进取心”,连台湾毒教材都不敢动手废除,不敢刮骨疗毒,拨乱反正,没有为两岸和平统一奠定基础是很可惜的。

我想说,这些对马英九个人的观感是有些单方面一厢情愿的。对于两岸问题,我们是看重“和”里面“从和到合”的部分,马英九是看重“和”里面“和而不同”的部分。道路虽然一样,但目标是不同的。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很多人马英九时期是两岸最接近和平统一的时期,这个解读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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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祭先人

但不管怎么说,过去的都过去了。马英九已经卸任很多年了,他的年纪也已经很大了。尽管和我们有些不一样,但马英九在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依然想通过来大陆祭祖,为中国文化续上一炷香火,做两岸青年交流,这些还是值得肯定的。

我们要多为今后的两岸关系多想想,马英九算是国民党“转进”台湾省后的第二代,他可以回乡祭祖。那些家族已经在台湾省已经生活了2,300年民进党政客、国民党“本土派”政客,他们清明祭祖的时候,会来大陆吗?

两岸关系中的政治部分是受东亚地缘政治影响的,受中美关系影响的,但即便是两岸关系中的文化部分,大陆和台湾省的连接也在逐渐衰弱。

这一点,我们大陆是必须注意到的。

彻底解决台湾问题,两岸完全统一,从政治上、军事上来说,这是基于东亚地缘政治和中美关系的变化的,但从文化上、情感上来说,我们大陆也要和台湾省做更多的连接,这会有效降低未来统一后的治理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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