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薪1万,到手8000”

“安家费20-30万,分期付款,还扣税。”

近几年,网上常常出现名牌大学教授自爆工资条、高校教师扎堆“哭穷”等现象,2022年,“深圳教师降薪”的话题还冲上了微博热搜高位

多位大学教师自嘲“穷得稳定,忙得隐蔽”,并以亲身经历向大众“普及”着,高校教师职业“高大上”的背后,有着不与人说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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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地区和地区之间有不同,高校和高校之间有差别,不同学科领域的大学老师待遇也不一样,无法一概而论。但在激烈的讨论中,可以看到,绝大部分高校普通教师与“高薪群体”难有关联,更有部分高校教师,正在经历降薪

在《高校科研人员薪酬激励问题分析》一文的研究中,作者提出,近年来,我国高等教育经费投入呈逐年递增的态势,但是,高校科研人员的薪资收入并没有得到很大程度的提升

与高校教师收入低、降薪等问题相对的是,近期,地方发出明确信号,允许高校教师适度兼职兼薪。2023年2月,安徽省宣城市发布通知,鼓励民营企业聘用高校教师和科研人员担任“科技副总”,对年度绩效评估为良好等次以上的“科技副总”,给予相应补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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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宣城市人民政府官网

高校教师,迎来了兼职取酬的利好消息。

“挣外快”

事实上,高校教师兼职兼薪,并不稀奇。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每逢周六下午,在广州或上海的轮船码头、长途汽车站、火车站等地,都会出现一群任职于高校、研究机构或国有企业的科技人员,他们从这里出发,到民营企业中帮助开发新产品、培训技术骨干,或者解决技术难题。

这批活跃在民营企业中的科技人员被称为“星期天工程师”。这样的“走穴,有效缓解了民营企业发展面临的人才支撑问题,造就了长三角、珠三角无数企业的发展奇迹

1982年,国务院科学技术干部局发布《聘请科学技术人员兼职的暂行办法》,规定“凡中、高级科学技术人员,在完成本职工作任务的前提下,经所在单位的同意,可以接受外单位的临时聘请”。1988年,上海市科协正式成立上海星期日工程师联谊会。“星期天工程师”名正言顺。

如今,随着科技体制改革的纵深推进,科技人才用人机制更加灵活,新的柔性引才引智方式也突破了对“星期天工程师”的传统理解。

2016年底,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实行以增加知识价值为导向分配政策的若干意见》,允许科研人员和教师依法依规适度兼职兼薪,包括允许科研人员从事兼职工作获得合法收入和允许高校教师从事多点教学获得合法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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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举措,是对改革开放初期诞生的“星期天工程师”之创举与政策的升华,对高校教师从事“副业”经营活动开了口子,让其拥有“合法化”的从业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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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家多项政策支持下,各地陆续跟进,支持高校教师“挣外快”。

在北京,市政府明确发文,鼓励高校、技工院校“双师型”骨干教师创新创业,到科研机构、企业兼职,开展项目合作或创办企业,享受成果转让、开发收益等权益分配或兼职取酬。北京大学也于2022年9月的校长办公会议上,审议通过《北京大学教师校外兼职管理办法》,提到:允许教师从事有利于学科发展、提升学校学术声誉或社会影响力的校外兼职

在山东,德州市人民政府于2022年底发布的《德州市“十四五”科技创新规划的通知》中明确提到,允许科研人员和高校教师依法依规适度兼职兼薪,充分调动广大科研人员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

“量力而行”

全国政协委员、中科院半导体研究所研究员种明认为,有些科研成果在本单位没有条件转化,或者有些对社会有用的大项目暂时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局部成果,是可以通过科研人员的兼职,源源不断地向社会输送的。这些科研人员扩大了本职(单位)工作对社会的影响,而且他们要完成这些额外的工作量必定需要付出更多原本属于他们个人休息的时间。

然而,对于高校教师兼职的放开与鼓励之下,仍有隐患。“高校兼职兼职的同时,还能够认真备课答疑吗”,成为绝大多数人的担忧。

事实上,高校允许科研人员和教师兼职兼薪,并非漫无边际和毫无底线,“完成本职岗位工作为前提”、“原则上不占用工作时间”、“校外兼职需要个人申请并经过审批”、“年度或聘期考核不合格的立即停止校外兼职”等硬性规定,均出现在高校关于教师兼职的规章制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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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学于2022年6月发布关于修订《南京大学教学科研人员校外兼职管理办法》的通知,明确提到,对于教师兼职时长从严审批,为保证教学科研人员主要精力用在教学科研一线,对“取酬性学术兼职”、取酬的“社会兼职”和“企事业单位兼职”实行限额,三类兼职均最多兼职1项。

中国海洋大学教职工校外兼职及离岗创业管理办法》中明确规定,如出现因校外兼职影响本职工作质量,或占用大量本职工作时间,或兼职期间教职工校内年度考核、期中考核、聘期考核的结果出现‘基本合格’‘不合格’的,所在单位应当撤销已批准的校外兼职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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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兼职兼薪只能在教师全力把主业做好的情况下进行,确保“主业”、“副业”两不误。

“骏马能历险,力田不如牛。坚车能载重,渡河不如舟”。只有科学合理使用高校人才,用当其实,用其所长,才能最大限度地提升知识价值,鼓励科研成果转化。唯有克服人才的“路径依赖”,才能发挥高校人才的创新优势,出现“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科创繁荣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