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睹了我爸杀我妈，可我选择了沉默。
一年后我猛然发现，原来我妈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好。
一 目睹杀人
1.苏慕
我叫苏慕，现在十二岁。
我目睹了一场杀人案。
我爸把我妈杀了。
我打完网球回来，透过门缝我看见我妈倒在血泊之中，她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站着的方向，脸上全是血，面目狰狞，我妈胳膊的位置露出了一截鲜红的肉，可她却没有丝毫挣扎的迹象。
我爸拿着斧头在我妈身上起起伏伏，这场景好眼熟。
对了我想起来了，和我妈平时在厨房里砍猪蹄的场景一样。
斧头碰到骨头的时候发出尖锐的声响，我妈的血顺着斧头柄流下来，染红了我爸的手。
我爸突然回头看向我站的位置，眼神让我觉得十分陌生，充满了戾气。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在我爸没有发现我。
我第一反应是逃，我不敢吱声，我拿着网球拍蹑手蹑脚的下楼。
这天我在外面待了很久，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脑海里全是血腥的画面，我想吐，但吐不出来，我不停干呕。
走在街上的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我回到了网球场，坐在球场边的凳子发呆。
天色渐晚，乌云布满天空，我知道我该回去了，比平时晚了一些。
我没有报警，准确来说我不敢报警。
而且我有了大胆想法，想弄清我爸杀我妈的原因。
回到家后我看见客厅里的一切又变得井然有序。
我爸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身后的沙发上搭了一条浴巾，刚好遮住了下午我看见的抓痕。
他换了长袖和长裤，而我则是一身清爽，短裤加短袖。
“爸，我妈呢？”
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询问我爸我妈在哪里。
我爸把报纸折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晃了晃，落出来一根烟。
他点燃烟猛吸一口，收起脸上的笑说：“出去了。”
看似无异常，实则我爸忘了他平时在家从不抽烟。
第二天我爸起得很早，阁楼上不断发出声响，我不敢去看，我缩在被窝里，用被子包裹住自己，不露半寸肌肤在外。
突然楼上的声音暂停了，我的门被人猛锤。
我爸站在门口用力捶我的门。
感觉下一秒他就要破门而入了。
难道他发现了我？
我假装没听见，可我却忘了我爸有备用钥匙。
门锁被扭动发出断断续续的开锁声，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开锁声。
一二三......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我死死的抓住被子，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被子被我爸拉开，我爸的脸凑在我面前，我脑海突然闪过昨天我爸拿着斧头的样子。
“爸......怎么了？”
我支支吾吾，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神经紧绷。
“说了多少次别捂着睡，收拾一下一会儿你爷爷来接你去乡下。”
我爸露出一个和蔼的笑。
我悬着的心这才稍有松懈。
去乡下挺好的，至少可以远离我爸。
我妈被杀害的第二天，我就被送回了老家。
2.苏强
我叫苏强，我是苏慕的爸爸。
今天因为一些“小争执”，我杀了我的妻子许可蓝。
苏慕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他和同学约好了打网球，这正是我动手的最佳时期。
今天许可蓝又和我吵架，因为我有了外遇。
我知道害怕我和她离婚，可她真的太无理取闹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她像疯了一样捶我，我没忍住便还了手。
许可蓝很壮，像一个农村妇女一样，她把我压在沙发上，像一条疯狗一样撕扯我的头发，短袖的领口都被她扯出一条口子。
我死死的抓住沙发，不让自己倒下去，直到我找到一个支撑点，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许可蓝压在身下，我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许可蓝挣扎的时候把我的手划出长长的血痕。
疼痛让我更加恼怒，我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上阁楼。
我先用苏慕的棒球棍把许可蓝打晕，再下楼去厨房拿了她平时砍猪蹄的斧头。
我用平时她砍猪蹄的斧头，学着她平时的样子砍了她。
许可蓝可真肥，大腿上的脂肪真厚，真恶心。
没几刀，许可蓝就断气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对了，她死的时候都没合眼，面目狰狞的瞪着我，瞧瞧她多滑稽！
我收拾好阁楼的血迹，换了一身衣服。
把客厅里的一切都摆回原位，唯一回不去的就是沙发上的抓痕。
没办法，我只好拿浴巾盖住，平时许可蓝总喜欢把浴巾搭在沙发上。
晚上苏慕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为了打消孩子心里的顾虑，我准备把他送回乡下爷爷家过一段时间。
苏慕走后，我把许可蓝埋在了后院。
许可蓝真重，为埋她我足足用了整个晚上。
有些人或者是麻烦，死了也依旧是麻烦。
几天后我把叶心接来了家里，叶心是我的情人。
我告诉叶心我和许可蓝离婚了，她被我送出国了，叶心对我的做法很满意。
叶心年轻漂亮，体贴懂事，特别是床上的功夫了得，和许可蓝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叶心来了之后家里又变得井井有条了。
3.叶心
我是叶心，苏慕的继母。
今天苏强说让我和他一起住，他终于把那个黄脸婆和那个傻小子送走了。
我和苏强认识了快三年了，我们一直保持着暧昧的关系，终于我成了苏太太。
苏强比我大十岁，我原本看上的是他的钱，可就在相处的过程中我觉得苏强对我挺好的。
在苏家，苏强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前妻，就好像重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当然我更是不会主动提起的。
慢慢的许可蓝成了这个“家”里的忌讳。
在苏家的日子，我和苏强几乎是分床睡的，主卧里摆着两张那个床，只有偶尔行床笫之事的时候会一起睡。
和谐的日子维持了一年。
这天苏强把苏慕接回来了。
二 住在阁楼上的妈妈
1.苏慕
我回家了，算起来我离开家刚好一年，现在我14岁了。
一到家，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长得很年轻，比我年轻漂亮。
即便是只穿着简单的居家服，也遮挡不住她的艳丽。
“苏慕叫妈妈。”
我爸让我叫这个女人妈妈，起先我是不愿意的，可以想到那天的事，我便不敢忤逆。
“妈妈。”
叶心听见我叫她，立马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我觉得她笑得很假，我想我爸杀我妈她应该也参与了吧。
所以我自动把她划入我爸的阵营。
“这就是苏慕啊，真乖，你爸经常念叨你。”
叶心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下意识躲闪了。
在我闪躲的那一刻，我看见叶心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又被她的笑带过了。
我们“其乐融融”的进了家门。
家里的一切都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只有沙发换了。
我爸让我把行李放回房间后去他房间找他。
我去我爸房间的时候遇见了叶心，叶心正拿着刀在切牛肉，牛肉很新鲜，还带着血丝。
叶心看着我，一边切肉，一边对着我笑。
我瞬间觉得后背发凉，躲开叶心的眼神，我径直去了我爸的房间。
我停在我爸房间的门口，徘徊片刻才推门而入。
我爸坐在窗边，主卧里的婚纱照换成了叶心的艺术照，很大很扎眼。
我爸见我进房间后他就把手底的烟灭了。
向我招手让坐在他身边，我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
“儿子，以后叶心阿姨就是你妈妈了。”
“为什么？”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可我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妈妈出国了，以后这个家就是我们三个人的家，记住了。”
我爸眉头一皱，表情居然有些落寞。
真会装。
“记住了。”
我看着我爸的眼睛，认真的回答，但我脸上的表情是不悦的。
因为我知道这时候的我应该不悦。
我的回答后房间陷入沉默，楼下传来叶心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老苏吃饭了，叫小慕下来吃饭了。”
我和我爸都没说话，没人回答叶心。
但我们几乎同时起身朝楼下走去，在楼梯口的时候我望了一眼阁楼的位置。
我停下来对我爸说：“爸，我的网球拍还在吗？”
“在。”
我爸停下来回答我，然后催我快点下楼。
饭桌上叶心十分热情，一直往我碗里夹菜。
看着碗里的菜我有些反胃，在乡下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吃这些菜。
“小慕啊，看你多瘦，多吃点，想吃什么给我说，明天给你做。”
“嗯。”
我忍着想吐的感觉把碗里的菜都吃了，第一顿饭还算和谐。
我终于回来了。
晚上我做了噩梦，我梦见那天我在阁楼外偷窥的时候，我爸发现我了。
他拿着斧头朝我走来，斧头还在滴血，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我拼命往楼下跑，可怎么都下不到一楼，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妈的尸体突然站起来了。
我以为我妈是想救我，可没想到我妈居然朝我跑来，手臂耷拉着，像一个没有意识的丧尸一样朝我冲来。
我猛然惊醒，我一睁眼就看见我爸和叶心站在我面前。
我爸只穿了一个裤衩，叶心随便套了一件真丝睡衣。
“啊！”
我被吓得尖叫。
“小慕，怎么了？做噩梦了？脸都吓白了。”
叶心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还帮我拍背。
我肯定不可能把梦里的一切说出来，于是我说：“阁楼......我妈在阁楼。”
我故意这么说，我得让叶心知道这里曾经是另一个女人的家，我的让我爸知道做了坏事，得小心报应。
我很好奇，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我爸是否可以睡得安详。
我的话一出口，叶心的脸色变得木讷，她给我拍背的手顿了一下。
我爸则是面不改色，依旧和蔼得很。
“儿子瞎说什么，你妈在这儿呢。”
我爸指的是叶心，我摇摇头，我说：“爸，我说的是我亲妈。”
我爸没想到我这么不识趣，他眉头一皱，说道：“现在叶心才是你妈，别装神弄鬼，大半夜的赶紧睡！”
究竟是我装神弄鬼还是他心里有鬼？
叶心见我爸有些不悦，她连忙打圆场，笑道：“老苏孩子还小，你去给小慕热杯牛奶。我陪他说说话。”
我爸出去后，房间只剩下我和叶心。
我还有些惊魂未定，我坐在床上不吱声。
“小慕啊，以后阿姨就是你妈妈，有什么事你尽管给我开口。”
叶心装的真好。
“嗯。”
没一会我爸就拿着一杯热牛奶进来了。
果然喝了牛奶睡得舒服得多了。
2.苏强
我把苏慕接回来了。
孩子和叶心相处得还可以，看来苏慕对叶心挺满意的。
我把家里的沙发换了，因为上面的抓痕总让我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
回家后我让苏慕来我房间，我想着还是得和孩子交代一下许可蓝的去向。
我告诉苏慕他妈妈出国了，原本还以为这个孩子会哭哭啼啼，没想到他居然欣然接受了。
也是，许可蓝活着的时候对苏慕并不是很好，如今换了一个温柔的女人代替许可蓝，苏慕应该开心才对。
今天下楼的时候苏慕盯着阁楼看，他问我网球拍还在吗。
看来阁楼得重新打开了。
晚上我和叶心在床上调情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惨叫。
我俩连忙穿起衣服跑到苏慕房间。
谁知苏慕一开口竟然说他妈在阁楼，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给他强调现在叶心才是他妈，可这孩子吓傻了非得说他看见了许可蓝。
我火了，骂他装神弄鬼。
许可蓝真的是阴魂不散。
3.叶心
今天苏慕回来了，小孩子长得和苏强还挺像。
回家后父子俩就在房间聊天了。
我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我，脊背发凉。
我余光瞥见是苏慕，我一边切肉一边转身对着他笑。
今天苏强说要吃牛肉，我一大早就去买了最新鲜的牛肉，刚从牛身上割下来的，拿着的时候还有些温度。
晚上我看着苏慕有点瘦，我专门给他做了滋补身子的膳食，他吃得还挺开心，碗里一点儿也没剩。
吃完饭苏慕就回房间了，说是要整理衣服。
我说我帮他，老苏说随他自己去，我便没插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老苏太久没有运动，刚好今天老苏有兴致。
箭在弦上的时候，苏慕一声惨叫吓得我俩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我随手拿了一件真丝睡衣就出去了。
苏慕躺在床上，满头大汗，一定是做噩梦了。
可是想，孩子一睁眼就说自己看见妈妈了，还在阁楼看见的。
大半夜听到这种话，我脊背直冒汗，苏慕房间的窗户没关紧，夜里起风。
一阵凉风吹过，我脊背直发麻。
老苏教育了孩子，我看着苏慕吓得不轻，我连忙安抚他。
在一个人受挫的时候伸出援手，这样最容易驯化他，苏慕是小孩子，当然更容易些。
可老苏听见苏慕提起他妈妈的时候，反应有些强烈。
不过是个小孩子想妈妈了，我想苏强也是为了不让我多想才训苏慕的吧。
三 被砍缺的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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