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束的中俄双边会晤期间,两国签署了14项协议,内容从大豆进口到核能合作,但却没有俄罗斯十分想得到的一项成果——那就是“西伯利亚力量2号”天然气管道的新协议。这条从西伯利亚出发,途经蒙古,终到中国北部的跨国能源管道,建成后预计每年将向中国最多供应500亿立方米天然气。

俄罗斯副总理诺瓦克日前表示,俄方希望在2023年之前与中方就“西伯利亚力量 2号”天然气管道签署长期供应合同。俄罗斯总统普京此前曾表示,双方目前“几乎”就“西伯利亚力量2号”管道建设协议的所有参数达成一致。但中俄双边会晤后的联合声明中仅称,双方将共同努力,推动项目研究及磋商相关工作。

(俄罗斯副总理诺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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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副总理诺瓦克)

有俄媒指出,目前双方在该项目谈判中的主要争议点之一,就是天然气长期供应合同中的定价问题。

石油或天然气贸易领域中的长期供应合同,其期限大多为从20年到25年不止,在履约期间双方要遵循“照付不议”原则进行交易。而所谓“照付不议”就是:如果因为买方的原因,导致双方没有按照约定份额进行交易,买方仍要向卖方支付相应款项。举个例子:即使俄罗斯的天然气价格暴涨,中国也要根据合同约定的最低份额进行购买。

(“西伯利亚力量”天然气运输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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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力量”天然气运输管道)

这种“照付不议”的合同虽然对卖方更有利,但是对于买方来说,这也能保障能源供应的稳定,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合同价一般都是比市场价更实惠的。

现在有俄媒认为,中俄双方之所以在双边会晤中未能就天然气管道达成协议,是因为中方还希望得到更多的折扣。而具体的折扣是多少,目前俄媒也没有给出具体的预测。虽然说《莫斯科时报》此前曾指出,中国现在购买俄罗斯天然气的价格,比欧洲的价格低约70%,但这也只是该报社的一家之言,数据的真实性有待考察,而且就算为真,我们也不能将其类比到“西伯利亚力量2号”的长期供应合同上。

(驶向亚洲地区的液化天然气运输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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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向亚洲地区的液化天然气运输船)

一些俄罗斯人认为,俄方在“西伯利亚力量 2号”管道上已经作出不小让步了,因此中方也应该尽快签署协议——这种观点无疑是错误的。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就算中俄两国关系再好,那也得在商言商,长期合同本来就是要给买方折扣的。况且中国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即使中国现在经济发展迅速,但仍有不少需要花钱的地方,自然是能省则省。

有一说一,在能源管道这件事上,中方是不着急的,而相对来说,俄方才是急于达成合同的那方。在“北溪”管道受损后,俄罗斯天然气向西方的出口受到极大冲击,但俄境内的天然气开采却没法就此停工,且俄罗斯境内也消化不了这么多天然气,所以俄方也着急为这些源源不断产出的天然气寻找新的客户。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西伯利亚力量2号”管道如果能尽快建成通气,那么将很大程度上填补丢失西方能源市场所带来的财政收入缺口。

(“北溪2号”天然气管道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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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溪2号”天然气管道受损)

但有一点需要俄方注意,就算双方关于建设“西伯利亚力量2号”管道的事项谈拢,想要就此产生收益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中俄已经建成的“西伯利亚力量1号”管道总长度3000公里,2014年9月便开始动工,直到2019年才投产,前后历经五年时间。而“西伯利亚力量2号”的管道更长,沿途的地势也更为复杂,而且还要途经蒙古。

种种因素加起来,我们可以说,就算该管道的供应合同今年谈成,明年开工,俄方最后能拿到收益恐怕也要至少等到2030年左右了。

(图中蓝色虚线为“西伯利亚力量二号”管道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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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中蓝色虚线为“西伯利亚力量二号”管道路线)

中国现在已经超越日本,成为全球最大的天然气进口国。伴随着国内能源产业现代化的转型,中国对天然气的需求只会进一步增大。就目前情况而言,虽然中国已经与多国达成能源合作,努力实现能源进口多元化,但天然气缺口仍然存在。数据显示,目前国内天然气消费量高达3660亿立方米,2025年将提升到4300亿立方米左右,而2030年将提升到5000亿立方米以上,但目前国内的产量只有2200亿立方米,而且产量的提升速度非常有限。

这么大的缺口,作为中国能源大后方的俄罗斯,到底能分走多少市场份额,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他们自己。便宜的天然气,不止是俄罗斯一家有,土库曼斯坦、卡塔尔、澳大利亚都有,俄罗斯能否在其中脱颖而出,向中国展现足够的诚意,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