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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祖忽然有一天把门人都叫来,对大家说:

“我想告诉你们,对我们活在世上的人来说,生死是件大事。你们每天供养三宝,只为了求福报,要是你们的自性迷失了,又有什么福报可求呢?”

于是,五祖弘忍大师让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一下,有智慧的人就把自己本性的智慧呈现出来,作一首偈子给他看。

等看过了,要是觉得谁的偈子悟到了佛法的根本,他就把法衣传给他,让他成为第六祖。

弟子们得到吩咐,就各自回到房里,可大家相互议论说:“我们没有必要费尽心思去作偈给师傅看,神秀上座已经是教授师,等他得法后,我们只要按照他的偈去学就可以了。”

就这样,大家心里都打消了作偈子的念头,谁都不敢想着作一首偈给大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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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祖住处的厅堂前有三间房廊,在廊下供养三宝,打算把《楞伽经》中的故事画在墙上,同时画上禅宗自达摩以来五位祖师传法的情景,以便一代一代地流传下去。

画师卢珍察看了墙壁以后,准备第二天就动手画画。

神秀上座暗想:大家都不肯献偈,是因为自己已经是教授师,如果我也不去作偈呈给师傅看,师傅又怎么知道我觉悟的程度如何呢?

我把自己真实的领悟作成偈呈给师傅,是为了寻求佛法还好,若是为了争取祖师的地位,就和世俗人争名夺利一样了。但若不把心中的领悟写出来给大家看,终究得不到佛法。

神秀就这样想来想去,觉得难以决定。

终于,他想到一个办法,等三更时,趁着没有人看见,在南廊中间的墙壁上题写一首偈子,以求得衣法。

如果五祖看到偈子,觉得还可以,问到他这里,他就说是自己写的;如果五祖觉得这首偈根本没有入门,那么就说明自己还在迷失之中,不应该得到衣法。师傅如何评判,很难推测,反正写完就不再想它了。

于是,神秀上座就在深夜去了南廊,拿着蜡烛题写了一首偈。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偈子是这样的: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神秀写完后,就回房休息了,没有人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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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以后,五祖叫来卢珍去南廊下画《楞伽经》的故事。忽然见到神秀的偈,就对卢珍说:

“我给了你三万钱,劳烦你远道而来,但现在不需要画像了。《金刚经》说一切的名相都是虚妄不实的,不如留下这首偈,让迷失的人诵读。按照这个方法修行,就会有很大好处。”

然后,大师把弟子召集起来,在这个偈前焚番礼拜。

众人读后,都生出恭敬之心,赞叹说:“善哉!

五祖把神秀叫到屋里问道:“这是你写的吗?如果是你写的,应该说已经得到我的法门了。”

神秀回答说:“惭愧啊,确是我写的,不敢妄求取祖师的地位,只希望师傅慈悲,看看弟子是否有了一点智慧,领悟了佛法的大意没有?”

五祖说:“你这首偈子的见解只是到了门前,还没有真正入门,一般人按照这个修行,可以不致堕落。按照这样的见解,想要寻求最高的佛法,还是不可能的。要想入门,还要发现自己的本性。”

五祖先神秀回去,想一两天,再作一首偈来,假如能够深入一步,到达最高的智慧,就把衣钵传授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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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五祖说神秀只是到了门前?

“明镜本清净”,说的是佛性本来是清净的;“时时勤拂拭”,说的是被外境迷惑后的清净佛性。

禅宗,尤其是慧能大师的南宗,是以提倡顿悟理论而著称的,但是禅宗并没有绝对排斥渐修的重要性。对有些人适用于顿悟法门,但对有些人来说可能就不适用。

众生都有清净佛性,这自然是没有任何疑问的,但要证得无上的佛性智慧,就需要回归到本来清净的自性。众生的迷悟程度各不相同,根性的大小、利钝也各不相同,所以回归自性的快慢程度当然也不相同。

如果是自性被迷的程度不深,心里的执著念头也不强烈,那么接触了顿悟大法后就会顿然醒悟,放下执著的念头,立刻见到本来清净无染的自性。

倘若执迷不悟、小根劣智,就好像根底很浅的草木,听了顿悟大法后,不但不能顿悟成佛,反而有连根冲起的危险。

对于后一种人,就像厚厚的乌云遮住了阳光,需要大风把乌云吹散,才能重新见到灿烂的阳光。

这个过程就像爬山一样,能力弱的人,就只能一步步脚踏实地地逐渐向上爬去,渐修就好比是逐渐向上爬的过程。

渐修也并不是每日布施、持戒、坐禅等,这些仅仅是外在的形式而已,而真正的修行是修心。时时见到自己的本性,时时提醒自己不要迷于外境。

渐修到了一定程度后,还必须顿悟见性,才能照见自心所具有的佛智。如果以渐修为本,认为通过累世累劫的渐修就可以明心见性,那就是颠倒了禅宗的真正意图,没有得到禅宗的精华。

所以,弘忍大师说,仅有渐修只是到了灵山门外,却并没有进入,离成佛之智还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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