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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度的艺术狂欢终告一段落。万众瞩目的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Art Basel Hong Kong 2023)(以下简称为“香港巴塞尔”)于2023年3月25日在香港圆满落幕。

 三年后重回线下的香港巴塞尔“好卖”却难得“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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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重回线下的香港巴塞尔“好卖”却难得“好评”?

这场自2019年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届展会,再次证明了其作为该地区顶级文化盛事的地位。只是,当喧闹过后,我们更应以客观的眼光,冷静地审视这场被视为“艺术市场晴雨表”的艺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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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

01

销售势头强劲

不管艺博会承担了多少社会效益,引起了多少连锁反应,它的本质还是一个销售艺术品的平台,“卖了多少件”“卖了多少钱”“卖了谁的作品”等肯定是绕不开的话题。

告别了过去两年的“幽灵展位”,重新回归线下的香港巴塞尔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各色面孔。毕竟开展前所有类型的门票均已售罄,就连各个参展画廊手中的VIP名额也显得极其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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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网公布售票信息没多久,门票很快就售罄了,网上有不少抢票攻略。

展前的火热延续到了开场后。首日的香港巴塞尔现场熙熙攘攘,就像一个闹哄哄的“艺术大卖场”。开幕不到一小时,不少画廊就交出了可观的答卷,有些画廊的作品已悉数售罄,成绩令人瞩目。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90%的作品在藏家预览时段的前两日售出,没顶画廊带来的所有作品在藏家预览首日全部售罄……

小编走访时了解到,截止到公众开放日的第一天,贝浩登带来的105年作品中已售出80%,每天都在翻台,最贵的标价100万美元的作品也已售出。首次以KOTARO NUKAGA名字参展的这家画廊,带来的5件作品全部成交,价格方面从3200美元到1万美元左右均有交易。来自香港本土的10号赞善里画廊中的多件作品标签上已贴有小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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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

综合现场情况和各方数据,本季交易明显回暖。这个高规格展会再次证明了自身强大的品牌号召力,也让大家再次感受到香港作为亚洲领先艺术市场中心无可争议的地位及其在全球贸易中的关键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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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号赞善里画廊展位

02

涌现大量亚洲新藏家

挥别PDF购买藏品的时代,面对首个亚洲艺术盛会的回归,全球艺术人士的热情彻底被点燃,展会5天内吸引了超过80,000名国际观众,其中不乏许多“老面孔”:龙美术馆馆长王薇一家,收藏家关东元、香港收藏家罗扬杰(Alan Lo)、瑞士收藏家乌利·希克(Uli Sigg)、日本收藏家前泽友作、丹麦林冠基金会创办人詹斯·法尔修(Jens Faurschou)、瑞士卢玛基金会(LUMA Foundation)创办人、收藏家玛雅·霍夫曼(Maja Hoffmann)……几乎每个人都在感叹“感觉整个朋友圈的人都在香港巴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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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家乌里•希克夫妇在巴塞尔现场 图片©ART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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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ple和村上隆在Beeple新作S.2122前 图片©魏蔚

也许是受到之前政策的影响,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亚洲面孔增多,包括来自中国内地、香港本土、日韩和东南亚的藏家,其中不乏在近两年刚刚进入艺术收藏领域的年轻藏家,这些人也比较敢于出手。当代唐人艺术中心的工作人员向小编透露,虽然他们的藏家分布范围很广,欧洲、台湾、香港、美国、东南亚的均有涉及,但问询最多的还是来自中国内地的藏家。

位于胡志明市的vin画廊工作人员和小编提到:“随着越南经济的快速崛起,带动了更多的东南亚藏家进入市场,而且他们的审美品味也日益提升。

vin gallery展厅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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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 gallery展厅现场

不过,对于首次参加香港巴塞尔的新人藏家来说,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小编分享他们最真实的感受——这种“庞大”的艺博会太过人潮涌动,很难认真地看作品和工作人员充分沟通,还是需要在出发前多做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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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

欧美面孔与过去相比有所减少,耳边环绕着普通话的交谈声。可以明显感受到,观展最踊跃的群体来自于中国内地,他们或将成为未来十年的买方主力。龙美术馆馆长王薇一家就购入多件作品,以90万美元的价格把在此次展会备受瞩目的位于卓纳画廊展厅,由Jordan Wolfson打造的《红色雕塑》(2016-2022)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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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卓纳画廊展位

图片致谢卓纳画廊

尽管如此,在巴塞尔这种级别的展会,资深藏家的表现依然很强劲,表现也更为稳重。

在与10号赞善里画廊市场主管庄园交谈中,小编得知,她感到亚洲藏家的主力军和以往相比并没有发生太大实质变化,严肃、资深藏家依旧是主流。虽然有许多来自东南亚的藏家出现,但他们都有海外旅居或留学的背景,具有国际视野,已经不能简单以地区划分,相信好的作品能够打动不同年龄段和文化背景的艺术欣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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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

目前供职于贝浩登的梁霄也向小编提到:“虽然藏家来自韩国、日本、东南亚和法国多地,但不同的作品都能找到不同的藏家,和地区的关联不大。”

可见,艺术市场通过三年的调整与变化,藏家结构也在相应更新。香港巴塞尔作为向藏家和收藏机构展现画廊审美、艺术视野和推广艺术家难得且重要的机会,或将影响到青年一代藏家的收藏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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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贝浩登展位现场, 2023. 摄影:Ringo Cheung. 图片提供: 艺术家与 贝浩登

03

艺术风格同质化

人声鼎沸的香港巴塞尔,“好卖”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好评”却难众口一词。作品同质化、商业化,参展作品和呈现方式略显分散,巨大的人流在狭小的空间内流动等因素,都拉低了不少人对此届展会的整体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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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巴塞尔艺术展香港展会现场

其实为了展现更多元的艺术面貌,扶持本土及亚太地区的画廊,此届香港巴塞尔已相应做出不少努力:不少中国、日韩和新加坡的画廊在位于主展厅的画廊单元出现,而且今年特别推出15间画廊专门为主题式个展而设的策展角落,主题聚集亚洲地区。内地画廊方面,有21家参展,与2018年的27家相比,已是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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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展画廊数量 图源:艺术阿尔法

2023年Nova Contemporary艺廊位于“艺术探新”展区的展位现场 图源:巴塞尔艺术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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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Nova Contemporary艺廊位于“艺术探新”展区的展位现场 图源:巴塞尔艺术展

即使如此,比较遗憾的是,香港巴塞尔充斥着许多“好卖风”的作品,整个会场偏流行化、同质化、装饰化,不少有着“好拍”属性的作品前排满了长长的队伍,都是等待着拍照打卡上传到社交平台的人。

不少展厅大排长龙,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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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展厅大排长龙,水泄不通

架上绘画依然强劲,受到市场风向和社会思潮的影响,女性艺术家作品比例增多,观念艺术和抽象作品的比例有所下降,偏向具象、向内探索与疗愈的作品多了起来。

瑞秋·琼斯《断裂之根》 2022 USD 200,001~300,000 已售 来自Thaddaeus Ropac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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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琼斯《断裂之根》 2022 USD 200,001~300,000 已售 来自Thaddaeus Ropac画廊
菲利普·加斯顿《低层》 1975 ©菲利普·加斯顿艺术资产 图片来自艺术资产、豪瑟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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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加斯顿《低层》 1975 ©菲利普·加斯顿艺术资产 图片来自艺术资产、豪瑟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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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si Namoda, The sensual side of Gods day 2023 已售 图片来自Xavier Hufkens

而去年风靡一时的加密艺术,在厉蔚阁展示的Beeple创作的动态沉浸式雕塑作品《S.2122》有所体现。雕塑、影像、摄影、装置作品几乎“隐形”,不过“艺聚空间”的几件大型装置惹人瞩目。潮流艺术、卡通、大娃娃、色泽鲜艳的作品占据了半壁江山,许多作品颇有迎合西方主流审美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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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巴塞尔厉蔚阁展位 摄影:JJYPHOTO

虽然不乏新兴艺术家的首发,但近三年在内地艺术市场讨论火热的艺术家并未出现在此次香港巴塞尔中,中国当代艺术的面貌模糊,不如日韩艺术家作品带有明显的本土特色。放眼望去,带有中国传统水墨元素的作品很少,且虽然现如今的香港艺术市场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香港本土艺术家的声量仍然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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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urent Martin “Lo”《Inside》 台湾烟熏竹、Tiatan编织线、导线、陶瓷球、钢环 54×54×40 cm,旋转直径 54 cm 2022 图片由艺术家及10号赞善里画廊提供

对此,10号赞善里画廊市场主管庄园认为:“在这种以严肃藏家为主的高规格艺博会,学术价值和商业价值兼而有之的艺术家比较吃香,过往的重量级美术馆展览和馆藏记录是很重要的评判标准。

蜂巢当代艺术中心项目总监、策展人杨鉴也向小编分享了他对此的看法:“因为现在年轻艺术家都有了海外经历,比起以往的中国艺术家,艺术特征不会太过鲜明,但我认为这是一个阶段性的结果,有了不断的积累之后,本土性会愈发显现。

反而隔壁的ART CENTRAL让人惊喜地看到许多日韩艺术家的亮眼表现,特别群展“青喉:开始搅动”让人们有机会了解到16位来自香港的新晋及成名艺术家。

杨泳梁 《极夜花火》 第八届 Art Central 展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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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泳梁 《极夜花火》 第八届 Art Central 展览现场

 三年后重回线下的香港巴塞尔“好卖”却难得“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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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重回线下的香港巴塞尔“好卖”却难得“好评”?

或许,大型艺博会从来都不只是一个“买作品”的地方,它更多的是“买名气”,遵循着迅速变现的商业逻辑。在孵化艺术市场,促成长线买卖方面,香港巴塞尔在亚洲艺术市场中还是起着不可取代的作用,也从侧面回答了过去一年大家议论纷纷的“香港还是那个不可替代的亚洲艺术中心吗?”,答案不言自明。

编辑|张诗溦

校对 | 嘉琪

图片|香港巴塞尔、各大画廊、本刊资料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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