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11月中旬,在人民大会堂福建厅,汪东兴和纪登奎召开了一场小会议,参会人员不多就三个,都是中央重要部门的负责人——中组部的部长郭玉峰和副部长郑屏年,中办厅秘书局局长周启年。此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根据中央指示,着手安排和处理周总理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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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周总理虽经过多次大手术,但仍未摆脱死亡威胁,处于一种病危状态。这次的会议相当保密,汪东兴和纪登奎先后讲话。

讲话的主要内容就三点:第一,中央领导听取医疗组的汇报,目前周总理的身体非常虚弱,生命垂危;第二,尽管医疗组全力执行中央要求精心治疗周总理的指示,但医疗组对治好周总理的病并无把握,表示无能为力;第三,中央领导商定,先在极小的知密范围内,指定少数同志对周总理的后事做预先准备。

而中办厅保密局局长周启年,正是负责为周总理起草悼词和讣告的人。在后来毛主席去世,其悼词讣告也是由周启年提前起草准备的。据周启年回忆,他是先动笔起草了讣告;在讣告完成后,又接着起草了悼词。讣告和悼词的文稿共用8天时间起草完。

起草完,不代表就没事了,可以直接用了。事关周总理,他的讣告和悼词势必需要中央的审核和修改。1976年1月8日9点57分,周总理与世长辞。上午十点多,汪东兴电话通知周启年,要他带讣告和悼词的初稿,到中南海西楼大厅,同中办厅副厅长李鑫,一起进行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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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年、李鑫二人先修改讣告,因为汪东兴告诉他们,下午政治局会议的第一个议程,就是讨论周总理的讣告。李鑫对周启年起草的讣告,并无太多意见,只对个别语句做了些补充和修改,基本内容和段落结构都没有动。

政治局会议上,众人对讣告内容倒没什么争议,但就周总理的治丧规格,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争执——“四人帮”极力压低周总理的治丧规格,如原本定的5天吊唁时间,被蛮横地压缩成3天。

1月12日,邓小平在人民大会堂东大厅,主持召开政治局会议,讨论周总理的悼词和追悼大会的相关事宜。在悼词内容上,“四人帮”又开始发难,妄图贬低、抹去,但除了他们的“自己人”外,其他与会人员都是不予理睬,当作没听见的。悼词内容基本确定后,对该由谁来致悼词一事,“四人帮”又发起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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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先是提出王洪文来,王洪文认为自己不行,张春桥也说王洪文不够格;于是张春桥提出请叶帅出面致悼词。这招“祸水东引”、“借刀杀人”,叶帅一眼看穿,带着怒气地说:“无论从规格还是资历,小平同志都是致悼词最合适的人选。我提议他。”其他参会同志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邓小平在悼词的“他衷心爱戴和崇敬伟大领袖毛主席”这句话的后面,加上“坚决捍卫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这句话,呈给毛主席,请他审批。对此,毛主席用圈阅表态,同意了邓小平加上的东西,同意了这份悼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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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1月15日下午3点,周总理追悼大会在人民大会堂北大厅隆重举行,邓小平表情严肃,带着悲痛的心情,用低沉的声音宣读悼词。直至今日,许多参加过此次追悼会的老人,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仍有种撕心裂肺、悲痛欲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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