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统治下,蒙古人差点被三大绝招灭绝,这就是“满蒙一家

从秦始皇起,历朝历代皆视北方边防为重中之重,视北方草原民族为帝国边疆头等大患。明朝重修万里长城,设置九边重镇数十万大军以御蒙古。而清朝入关后,不再修筑长城,只因他们有更为奏效的三大绝招,将蒙古各部治理得服服帖帖。

清朝灭亡不过数年,冯玉祥将军北行外蒙古,在许多主张蒙古脱离中国的当地人交谈,在游记中引述了他们许多言论:

【谈到人口,蒙古本有一千二百万人。在满清长期统治之后,今已减少至五十万人。满清利用喇嘛教以统治蒙古人民,凡有兄弟八人者,七人须当喇嘛,兄弟五人者,四人须当喇嘛。仅有一人可为娶妻生子的平民。当喇嘛者有红黄缎子穿,又可坐享优厚的俸禄。女子没有充当喇嘛的福气,但又难找得相当的配偶,于是都做了内地人泄欲的对象。因为由本部内地来的文武官吏及军队、商人,都以道远不能携带家眷,他们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临时太太。

一方面是七八个蒙古男子仅有一个妻子,一方面是一个蒙古女子,有若干的内地人为她的临时丈夫,事实上形成一个乱交的社会。同时男女卫生都不讲究,染上淋病、梅毒以后,惟有听其自然。当时活佛即患梅毒,烂塌了鼻子。

据说目前检查结果,蒙古青年十七岁至二十五岁者百分之八十五都患有花柳病;二十五岁以上者,所占百分比自然更大了。这种现象是太可怕了,若任其继续存在,马上就会有灭绝种族的危险!

那次和蒙古国民党的朋友谈及这个问题,他们把这一点也作为他们脱离中国而独立的理由。他们说:‘你看,中国政府就这样防制我们,使我们即要灭种,使我们民族无法生存,你看我们怎么还能和你们在一起?’】——冯玉祥《外蒙古行记》

清末蒙古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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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言论的目的,当然是为外蒙古离开中国独立寻找理由的,因此必然有夸大其辞之处。比如说明末在满清统治前的蒙古本有“1200万”人口,根据当时的史料和地理环境,显然是绝无可能的;又比如说「满清规定凡有兄弟八人者,七人须当喇嘛,兄弟五人者,四人须当喇嘛」云云,同样也找不到满清的相应法规条例。

至于后来一些讨厌清朝的人拿这段言论进一步夸大,甚至将几百年前女真金国对蒙古草原的定期“减丁”,也张冠李戴到满清头上,那更是以讹传讹了。

当然,在满清治下,蒙古草原性病泛滥,几近种族灭绝,确系真实事实。

满清一朝对蒙古,有所谓三大国策:“南不封王,北不断亲”,“分封以制其力”,“崇释以制其生”。

一方面笼络利用蒙古贵族,不断派遣宗室女子和亲,甚至包括皇帝亲生公主在内,以所谓满蒙联盟共同压制汉人,这就是“南不封王,北不断亲”;

清末满清和亲宗室女,和蒙古贵族女性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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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以盟旗制度严加限制,这就是“分封以制其力”。

满清分内蒙古为四十九旗,外蒙古为八十六旗,严禁牧民越过本旗游牧,否则直接处罚该旗王公。

【外藩蒙古不得越旗畋猎。越境游牧者:王罚马十匹;贝勒、贝子、公罚马七匹;台吉罚马五匹;庶罚牛一头。】——康熙《大清会典》

满清康熙帝玄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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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既不能越界游牧,又不可能南下侵掠抢劫,所以清时蒙古对天灾的抵御能力,竟为历朝草原民族最弱,一遇灾荒只能活活等死。

更关键的是俄罗斯帝国控制南西伯利亚后,不但阻截了草原部族北上迁徙躲避天灾的可能,同时再也没有源源不断的游牧民南下进入蒙古草原,作为新鲜血液补充,造成了草原人口大幅度减少。

此外,满清更大力弘扬喇嘛黄教,对喇嘛给予种种优待,即“崇释以制其生”;同时禁止蒙古人接触先进汉文化,包括蒙古王公在内,也不允许聘请汉人书吏学习汉语汉文,收藏汉文书籍,以此愚民政策来稳定自己统治。

喇嘛教中的黄教是禁止娶妻的,大量蒙古男子因为生活困苦,冲着清廷对喇嘛的优待而出家,变成了不事生产的纯寄生人口,自然就不能再和蒙古女子组成正常稳定的家庭,更摧残了草原的生产力;

而这些女子为维持生计,大都做了去蒙地行商的汉族商人之情妇或说外室;同时喇嘛们从活佛以下,对戒律也并不谨守,因此导致了不正当性行为在草原普遍流行。

大航海时代来临后,西班牙人将梅毒从新大陆带来,向全球扩散;这一明朝以前不曾有过的可怕疾病,也因此在卫生环境不佳的草原泛滥开来。而梅毒是可以通过母婴直接传染的“胎毒”,就更加严重影响了人口增长。

建国后有个统计数据,1950年在内蒙牧区成立性病防治所时,牧区性病患病率高达59%,或者说五个人中就有三个患病;人民政府花了十五年时间,1965年将其降低到0.5~2.4%,1977年复查时未再发现新患及先天梅毒儿,历时二十余年,始将其杜绝。

换言之,若非新中国的社会改革和性病救治,而任由满清继续以喇嘛教愚民统治下去,恐怕不出30年,50年,则清末只剩区区五十万人口的蒙古民族,恐怕真的要亡族灭种了。

对反叛的蒙古部族,满清更毫不客气严厉镇压,而且大量派遣亲附清廷的蒙古部族与之对战,也变相起到了“减丁”效果。

满清对蒙古可以称得上“部族灭绝”的行径,便是屠灭准噶尔部。

准噶尔灭亡前夕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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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康雍乾三代帝王数十年战争,攻灭准噶尔汗国这个大敌后,因为之前的带路党阿睦尔撒纳降而复叛,并得到准部各部族广泛响应;因此清廷对准噶尔蒙古,改变了之前类似内外蒙古那样分而治之的既定策略。

准噶尔灭亡后,阿睦尔撒纳起兵时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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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部分忠于清廷之准部王公的部族得以保留外,乾隆帝下令将其余各部的男丁尽数屠戮,女子和幼童分赐给有功官兵,“尽唤男丁而出,屠戮有声”,卫拉特草原“数千里内,遂无一人”。

本来准噶尔各部就因那几年爆发天花,人口因疫疾减员惨重,再经此番大杀戮,数十万部众被处死,仅一小部分逃逸至邻近的哈萨克汗国,为哈萨克人同化。“准噶尔”也变成了一个今天仅代表准噶尔盆地的地理名词。

【“必应全行剿灭,不得更留余孽”“此次进兵非同一般,各将厄鲁特彻底剿灭,永绝根株”

“大兵进剿,厄鲁特等自必畏罪投诚,如有前赴巴里坤者,即将伊等头目先行送赴京师,所属人众亦随即移至内地。过巴里坤后,其应行剿戮者即行剿戮。所余妻子,酌量分赏官兵,母得稍存姑息”

“如稍怀叵测,即移至巴里坤,再令移入肃州,即行诛戮”“厄鲁特俱行剪除,回众自必倾心归顺”】——乾隆帝(爱新觉罗·弘历),出自《清实录·清高宗实录》、《御定平定准噶尔方略》

【时厄鲁特慑我兵威,虽一部有数十百户,莫敢抗者,呼其壮丁出,以次斩戮,寂无一声,骈首就死。妇孺悉驱入内地赏军,多死于途,于是厄鲁特种类尽矣。】——清代史学家赵翼《皇朝武功纪盛》

【其他诸贼,既降复叛,自取诛灭,草禽无噍类,固无论已。此固厄鲁特一大劫,凡病死者十之三,逃入俄罗斯、哈萨克者十之三,为我兵杀者十之五,数千里内遂无一人。苍天欲尽除之,空其地为我朝耕牧之所,故生一阿逆以为祸首,辗辕以至澌灭也。】——满清礼亲王昭梿《啸亭杂录》

【合围掩群,顿天网而大狝之,穷奇浑沌梼杌饕餮之群,天无所诉,地无所容,自作自受,必使无遗育逸种于故地而后已。计数十万户中,先痘死者十之四,继窜入俄罗斯、哈萨克者十之二,卒歼于大兵者十之三,除妇孺充赏外,至今惟来降受屯之厄鲁特若干户,编设佐领昂吉,此外数千里外,无瓦剌一氊帐。】——清代思想家魏源《圣武记》

满清乾隆帝下令屠灭准部的动机,当是数十年对准战争消耗钱粮无数,担忧其反复,想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满清乾隆帝弘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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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攻灭准噶尔汗国,收取天山南北两麓,客观地说是一大历史功绩;但随后这次大杀戮,即使不以道德因素评判,仅以纯利害角度,也是弊远大于利的。

信奉喇嘛黄教的准噶尔蒙古人(当然不是满清治下内外蒙古那种畸形信奉)曾消灭了叶尔羌汗国,正是类似于阗王国、高昌回鹘和西辽帝国那样的屏障。乾隆帝“厄鲁特俱行翦除,回众自必倾心归顺”的幻想,随即被黑水营之围狠狠打脸,遗祸无穷。

综上可知,蒙古作为一个曾经征服过大半个欧亚大陆的强悍民族,在满清统治下衰落沉沦、几近灭亡。因此其先进分子竭力主张和汉人革命者一道反清,曾在《民报》发表了《蒙古与汉族结合共伸讨满复仇大义之宣言书》:

【满洲分割我蒙古部落,建汗封王,以相牵制,使势力消散。除此之外,置将军,都统,办事大臣于各地方。以握我实权,制我死命。而设喇嘛教一端,设计之毒,以灭我蒙古种族。期间历史时间之长,非数万言不能磬,实与吾蒙古不共戴天之仇也。吾蒙族不排满复仇则已,如排满复仇,舍与汉族结合其谁与归。今吾与汉族同患难,共死生,同谋大举。则异日汉族之于我同幸福,同乐利,同居于平等地位,同建一共和政府,同行一共和宪法。自今与往吾蒙族之生命,生则与汉族同生,死则与汉族同死。吾蒙族之土地,存也愿与汉族同存,亡也愿与汉族同亡,两族一心,同谋复仇,同谋排满。】

清末蒙古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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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其「吾蒙族之生命,生则与汉族同生,死则与汉族同死,吾蒙族之土地,存也愿与汉族同存,亡也愿与汉族同亡,两族一心」的庄重承诺,至今尚未实现,173万平方公里(今蒙古国+唐努乌梁海)宝贵土地,仍待收复。

冯玉祥将军误信蒙独分子之言论,将其转述记录,固然不妥;但他当时的反驳还是很有力的,即使从今天看也是三观甚至:【你这是什么话?这明明是满清政府防制你们的,怎么说是中国政府?我们中国内部的人民,不是和你们受满清政府同样的压迫和虐害的吗?】

冯玉祥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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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一般的历史事实证明,满清统治下,得益的只是极少数蒙古王公,绝大部分蒙族民众都是苦难深重,在精神鸦片麻醉和肉体盘剥双重重压下走向灭亡。

真正将蒙古民族从亡族灭种厄运拯救出来,令其焕发新生的,正是以汉族为主体的中华民族之新中国,这是泽及百世的大恩德。